等鳴沙把石頭重新堵好,余渺還是覺得冷。
刺骨的冷。
原來之前的溫暖才是假象,外面的寒冷遲早會帶走里面的溫度。
余渺冷地打哆嗦。
望著不遠處的火堆,她推了推鳴沙。
“火,我要烤火,真的好冷,我要凍哭了。”
再不烤火,她真的要凍哭了。
其實,除了烤火,她真的想鉆進血牙厚厚的狼毛里,之前她還嫌熱,到了寒季才知道毛茸茸的好。
余渺帶著鳴沙小跑來到了火堆旁,連忙伸出手烤。
她躍躍欲試地看著血牙好幾眼,現在的他是狼形,看起來很暖和的樣子。
但最后她也沒有摸到毛茸茸,而是被鳴沙遮住了眼睛。
可鳴沙一碰她,余渺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好冷啊。”
鳴沙跟外面的冷空氣一樣,一碰到她,就感覺寒風鉆進了骨頭里。
余渺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
鳴沙錯愕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避之不及的余渺。
等他反應過來后,眼神頓時冒火。
“你敢嫌棄我?”
他的雌性竟然嫌棄他!
余渺看鳴沙又要發火,怕他破壞火堆,頓時強忍著寒冷,抱著他的胳膊。
“不,我沒有嫌棄,就是剛才被冰到了,你別生氣。”
鳴沙剛才升起的怒火,因為余渺的幾句話又熄滅了。
余渺覺得,自己像是抱著一個冰塊,把她渾身的熱氣都吸走了。
本來不疼的肚子,此刻也隱隱地疼了起來。
血牙一直在旁邊,看著余渺的臉色發白,想起蝎獸是冷血獸人。
他們的溫度隨著外界的變化而變化,現在肯定和外面一樣冷。
渺渺這么怕冷,還嬌氣,怎么能一直抱著。
血牙站起來,飛快地把渺渺的雙臂抽出來,果然,渺渺的雙臂都冷得不行。
眼看鳴沙眼神危險。
血牙著急道:“你太冷了,抱著你渺渺會生病的,她的臉都白了,你還有藍晶嗎?”
鳴沙很快也發現了余渺的異常,快速拿出藍晶給她吃下。
余渺這才好了些,她靠在血牙暖融融的懷中不想動彈。
鳴沙在旁邊想搶過來,又不能下手。
只能氣憤地看著自己的手。
為什么同樣是獸,冷血獸人的身體就那么冷,狼獸就那么暖和!
鳴沙越想越氣。
可又不能沖著余渺發,也不能打她取暖的火堆和血牙。
只能氣自己。
胸膛劇烈起伏,森綠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兩人。
余渺偏了偏頭,不想和他對視。
這個寒季,要是和鳴沙待在一起,她非得凍死不可。
直到現在,她的手腳才恢復了一些知覺。
獸世的寒季是真的能要命的,不論如何,她至少不能被凍死。
余渺給鳴沙打預防針。
“鳴沙,我怕冷,你可不要沖動,我只是暖一下,沒有其他的意思。”
鳴沙沒有搭理她。
血牙拿毛茸茸的尾巴暖著她,又從后背抱著她,全身的熱量都往她身上傳。
他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照顧余渺。
余渺就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度過了好幾個小時,期間又換了幾個吸水花。
當然是鳴沙換的,他小心地沒有用皮膚碰到她。
在鳴沙眼皮子底下,當然不會讓血牙經手。
余渺又冷得沒法離開火堆,只能一邊羞恥,一邊被動享受。
煥然一新躺在血牙懷中,她憂愁道:“這樣下去,火柴也不夠多啊,還有,你們都不去捕獵的嗎?”
鳴沙盯著她被血牙扶著的腰。
“把你巢穴里的火柴都搬來,還有食物。”
他為什么留著血牙,最近沒找他的麻煩,就是因為他在收集這些,想著可能對余渺有用。
血牙點點頭,沒有一絲反駁的意思。
鳴沙比他強,而且他搶他的東西是給渺渺用,他自然是愿意的。
“等渺渺適應一段時間寒季的溫度,我就去搬。”
余渺被他們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過,鳴沙總是欺負血牙,實在太過分了。
鳴沙對上余渺的目光。
以為她太冷了,于是道:“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帶你去溫暖的南方度過寒季。”
余渺點點頭。
就這樣,鳴沙忍了下來。
血牙把東西搬過來之后,直接在他的巢穴住了下來。
無他,余渺根本離不開血牙。
就算穿再厚的獸皮,她的溫度一會兒就跑光了,只能血牙時時刻刻地暖著。
否則不一會就會凍僵。
鳴沙一天天數著日子,等著寒季快點結束,他就立即殺了血牙。
可他才數了三十多天,寒季連一半都沒有過去。
血牙連睡覺都要抱著他的雌性,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他每天看著,只要血牙有過分的動作,他就抽他一頓。
終于,在余渺直接把頭埋進狼毛里,抱住血牙尾巴的時候。
他受不了了。
舍不得抽余渺,他轉身就跑出了巢穴。
他要去捕獵!
他要讓血牙吃死!
余渺發現鳴沙走了,立即放松了身體。
鳴沙每天陰沉沉地盯著他們,她的壓力真的很大啊。
誰知道他能忍多久,會不會某一天就爆發了。
說實話,這次鳴沙竟然忍了,實在讓她大跌眼鏡。
按照他之前的脾氣,還不和所有人同歸于盡了。
可他就是沒有發泄出來。
他之前一心想結侶,因為寒季來了,冷血獸人都會變得寒冷,于是也擱置了。
余渺現在唯一的獸夫還是只有血牙。
當然,這也只有他們兩個知道。
獸印被阻隔藥水涂了,還被獸皮蓋著,還沒有被鳴沙發現。
余渺只能瞞住一時算一時。
血牙親了親余渺的唇,一觸即分。
懷中是小雌性,也沒有討厭的獸盯著,他很喜歡。
像這樣的動作,在鳴沙在的時候,渺渺都不讓他做。
血牙只能忍著。
渺渺的發情期早就過去了,他其實也很想,可不能。
寒季太冷了,而且渺渺似乎比一般的雌性更怕冷。
血牙又親了親,克制著自己的思念。
余渺看著一點點減少的干柴。
“寒季還沒有一半,這些柴火夠燒嗎?”
血牙搖搖頭。
“不夠,等到后面,你就藏在我的肚皮地下,這樣也可以保暖。”
余渺想了想,這確實是個辦法,只是到時候不知道鳴沙還能不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