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渺雖然剛剛哭過,可這會心里卻暖融融的。
“好,我不哭,讓別人哭。”
鳴沙這才滿意了些,抱起余渺放到自己的背上,還順手把小毯子也披在了余渺的身上。
“走,去瞧瞧究竟是誰干的。”
余渺騎在鳴沙的背上,紅紅的眼眶,也隨著時間而散去。
不多時,他們就到了族長巢穴的下方,烏沮早就在這里看著了。
這也是一棵百年大樹,樹枝上搭著一個巢穴,在巢穴的出口處,白胡子的族長和小線驚慌的看著下面。
他們在害怕烏沮。
烏沮此刻已經不是人畜無害的人形,而是幾十米大的深海巨妖。
他盤踞在樹底下,把周圍全部包圍,深紅的觸手,帶著巨大的吸盤緊緊的扒著巨樹。
百年大樹在他的襯托下,都變得袖珍起來。
烏沮回頭,看了眼在鳴沙背上的余渺,看她眼眶還殘留著紅色,心里猜測她一定是哭過了。
他以前哭之后,人形也會有紅色殘留。
烏沮想回去安慰她,可發現現在的自己太大了,那就只能替她出氣。
“渺渺,你看。”
他在這里圍了已經很久,之所以沒有動手,就是想讓渺渺親眼看見這一幕。
他知道,親眼看到敵人受到報復,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終于,烏沮其中一根觸手動了。
觸手纏繞在大樹上,猛地一用力,大樹轟然折斷,朝著空地倒來。
一聲巨響,大樹倒在了地上,塵土四起,上面搭著的巢穴也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雖然足足有上百米的高度,可還是無法摔死里面的獸。
烏沮卷住樹屋,從樹上揪了下來,舉在空中重重的晃了晃。
兩只獸從里面滾落出來,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余渺終于看見了族長和小線。
雖然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可小線并沒有受什么傷,反而是族長身上好多地方都擦傷了。
族長再怎么年紀大了,可到底也是五階獸,不可能這么弱。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下來的時候,把小線護在自己的懷里,替她擋下了傷害。
烏沮直接搗了他們的巢穴,余渺的確看的很爽。
不過,她心里更相信,要害她的大概率是小線,至于族長知不知情,還不一定。
族長把小線放到地上,站起身對著余渺不解加敢怒不敢言。
“為什么,我們早上不是說好的,你不會傷害小線,現在又是為什么。”
余渺看著他的眼神,坦坦蕩蕩,似乎是真的疑惑和憤怒,一點也不知道絕育果的事情。
接著,她又去看小線。
她的眼睛不正常的眨動,眼神也不敢看她,表現的非常心虛。
余渺心道: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你有沒有聞到我身上的味道,就是因為吃了你早上送來的果子。”
余渺身上的味道很清晰,蠶族族長很快就聞到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絕育果不是早就滅絕了嗎?而且我送的果子里,怎么會有那東西?”
族長的眼神猛地看向小線,發現她果然閃躲著心虛。
他的心瞬間沉痛。
小線竟然往里面放了絕育果……
余渺心里覺得很煩,也很生氣。
平白無故的,她就遭了黑手,以后都不能生崽,雖然血牙他們不嫌棄,可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同為雌性,從她了解的小線來看,大概知道她為什么害她。
“既然不是你,那就是小線放進去的了。”
族長盯著小線,神情復雜。
她難道不知道,他之所以一輩子都沒有結侶,就是因為喜歡的雌性誤食了絕育果,沒多久就自殺了。
他一生最痛恨的就是絕育果!
可她也是小線啊,是他從小養大,又給她找了第一個獸夫,跟崽子一樣的小線啊。
蠶族族長閉了閉眼睛,再睜開,里面一片決然。
“是我。”
他瞪著余渺,大聲道:“我為了除掉你,還有你的一眾獸夫,所以才用絕育果,既然被你識破了,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你殺了我吧。”
“不過,小線和別的族人都不知道,希望你不要遷怒他們……”
余渺皺了眉。
她最討厭的事情發生了,族長要為了小線頂罪。
血牙冷冷的走到蠶族族長的面前,一爪子把他按在地上,尖利的爪子扣到了他的脖子上,血已經滲了出來。
他冷冷道:“不論是誰,你們都別想逃過。”
他可不是渺渺,還愿意聽他們說話,敢傷害他們的雌性,就應該做好了死的準備。
族長閉上眼睛,手還緊緊握著小線的手,小線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
小線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他替他賠命,希望就此為止。
就在血牙的利爪,幾乎要穿透蠶族族長的時候,小線忽然大聲喊道:
“不是族長爺爺。”
血牙冷然盯著她,忽然松開了爪子,朝著小線走去。
“那就是你。”
小線搖頭,忽然手指著白狐的方位,大喊:“是他,你想我一個雌性怎么會有絕育果,是他給我的,他說要報復你傷了她,如果我不把絕育果給余渺,就會虐待我!”
“真的是他,你要殺就去殺他吧,我和族長爺爺都是無辜的。”
鳴沙歪了歪脖子,覺得煩躁。
“血牙你在磨蹭什么。”
血牙尖牙抵在小線的脖子上,看著始終平靜的白狐。
白狐突然在此時,發動異能,十幾根冰錐刺向了血牙。
血牙被迫閃躲,與此同時白狐旁邊的黑蟾,也開始釋放自身的毒氣。
很快,周圍彌漫起了黑色的霧氣。
這是劇毒災獸的絕技,不僅能用毒逼退敵人,還能掩護自己的身體。
余渺雖然不害怕這種毒氣,可她的眼前陷入了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心里揪著。
難道要被他們逃了?
她不甘心。
“明明就是你干的,你還想讓別人背鍋,小線你敢做不敢當,當初有沒有想著今天的局面!”
小線并沒有回答她。
黑霧一直持續了很久才散去,余渺終于看清了現場。
之前還在另一邊的黑蟾和白狐都到了小線身邊,他們把小線圍在中間,抵擋著外圍的炎獅和血牙。
在剛才的黑暗中,他們身上又多了好幾道傷口,血流在地上,把土地都染紅了。
白狐擦了擦嘴角的血。
“你們不怕我的兄弟,把你的存在告訴白虎獸王嗎?”
“告訴你們,只要我一死,他立即會發現,我們災獸之間可是有特殊的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