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渺一把撈起小章魚,放到自己的兜里。
“別激動,萬一被洪水卷走了,就是放生,你也得去安全的水域。”
她是知道的,就算是水生動物,也不能在危險的洪水里生活。
記得以前在電視上看見,發洪水的時候,多的是被洪水嗆死的魚和蝦。
她快步的走出洞穴。
“炎獅,外面怎么了。”
炎獅表情有些疑惑。
“炎季怎么會發大水?而且,怎么還專門朝著城里淹來了。”
但現在,余渺的沒有看到洪水。
只能聽見越來越近的聲音,心里難免有些緊張,畢竟能上天的穿云此時不在她身邊。
突然,花孔雀大聲道:“我知道了!”
“肯定是大王烏賊來尋仇了!”
他開始慌亂的碎碎念。
“難怪今年的河床那么低,原來都被堵著,這下大王烏賊正好可以趁著這股水來尋仇。”
“前幾個月獸城里的獸王們還在,他們一起打傷了大王烏賊,肯定是大王烏賊來尋仇!”
“完了,我得趕緊回去找我母獸,父獸前幾天受傷了不能飛,萬一被淹了……”
說著,花孔雀飛速的躥上了天空,飛遠了。
炎獅也立即把余渺放到自己的背上。
“我們也走,去高處,等著穿云過來,渺渺別怕,我肯定不會讓你被水淹死的。”
“反正,我們又不是大王烏賊的仇人。”
余渺想的很好,但她沒有想到,偏偏洪水就要朝著她的方向而來。
不過眨眼間,洪水就彌漫到了她站立的地方,而且速度非常快,三四米的水流直接朝著她打來。
余渺又一次感受到了,之前看豹族開水澤的壓迫感。
她連忙拉住炎獅的手。
炎獅不用她說,立即用尾巴把余渺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來不及了,我們去樹上!”
他們的巢穴不遠處,有一棵幾十米高的大樹。
按照水的勢頭,最開始就是猛烈的時候,這么高的樹肯定淹不上來。
炎獅的爪子鋒利,摳住樹皮,幾下子就竄上了樹干。
只是,余渺在炎獅背上很顛簸,幾乎都成了九十度,她眼睜睜的看著口袋里的小章魚,不,小烏賊掉進了洪水里被沖走了。
呃。
“小烏賊?”
沒有回應。
炎獅抱著她坐在樹干上,緊緊的盯著下方的洪水,終于水在樹干的三分之二處停了下來。
他這才有空關注其他的。
“別管他,反正又淹不死,最多被沖到別的地方。”
余渺點點頭,抱緊了炎獅的腰。
不管了,她現在還是管好自己吧。
這個水,應該不會再上漲了,就看它什么時候退去了。
不過,因為花孔雀離開了,周圍的熱浪又朝著她席卷而來,就算下面都是水也沒有用。
沒一會,余渺的額頭上都是汗水。
炎獅心疼的一邊用大尾巴給她扇風,一邊替她擦汗。
“等過會,我一定把花孔雀抓回來,然后打一頓!”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獸人們慌亂的喊叫。
“是大王烏賊!是他來尋仇了,快帶著雌性跑,飛行獸人呢?飛行獸人快點的。”
……
到處都是獸人們著急的聲音,她站的高,看見洪水洶涌,快速的席卷了整個部落。
真的是大王烏賊尋仇嗎?
“是上次在豹族遇到的那只大王烏賊嗎?”
炎獅甩甩頭。
“不知道啊,上次我沒有在,穿云肯定知道。”
余渺帶著擔憂的望著底下的洪水,緊緊的靠著炎獅。
她不知道的是,在不遠處一顆巨大的暗紅色腦袋,從水面伸出了一點點。
頭頂上的眼睛,精準的朝著余渺看來,在看到余渺的一瞬間,藏在洪水里的整只大烏賊都停頓了。
烏沮不敢相信。
竟然再次看見了那只嬌嬌軟軟的陸地雌性。
之前,他就牢牢的記住了她的聲音,這次隔的很遠就聽見了。
沒想到,她會在這里。
這次,他本來是來找上次的幾只獸王報仇,其次就是找族里的幼崽。
上次他就察覺到了,幼崽就在這附近,只是那幾只獸王直接把他打傷趕走了。
不知道為什么,這次闖進來,竟然沒有看見另外兩只,只有兩只拉著自己的雌性跑了。
這就簡單了,肯定輕輕松松淹了這里,然后找到幼崽。
他轉身,打算去找烏賊幼崽,最后看了眼余渺的方向。
那個地方不能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陸地雌性都很怕水,尤其是這種洪水。
烏沮重新把大腦袋淹沒在洪水中,正打算轉身去找烏賊幼崽,可他的十條觸腕紛紛朝著余渺的方向游去。
速度極快,就像瘋了一樣,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回來!”
‘不要不要,要和小雌性貼貼。’
‘就是,我要小雌性。’
‘小雌性,嘻嘻嘻……’
烏沮面無表情,無語又無奈的盯著十條智力低下的觸腕。
它們到底還記不記得,他來萬獸城是干什么的。
可恨。
因為種族原因,除了頭部的主腦,他的每條觸腕上都有一個附腦。
附腦的智商都很低,只想滿足當下的渴望,卻總是很喜歡出來刷存在感。
要不是他這個大腦,他早就被它們蠢死了。
“先找幼崽,你們還想不想回去了!”
‘不想不想,只想小雌性。’
‘小雌性,好可愛。’
……
他的警告完全無用,平時這些腦子都可以壓制,可這次遇上小雌性,卻怎么都壓制不住。
可惜,他雖然是最大的腦子,但沒法自主移動,只能被十條觸腕拖著,來到了小雌性的樹下。
他微微的冒起腦袋,頭頂的兩顆豆豆眼,不自覺的向上看。
小雌性確實很好,可她是陸地雌性,而且她身邊還有一只獅獸。
上次,她的身邊是另一只獸吧。
小雌性已經有了第一伴侶,他可是八階獸海獸,難道要為了小雌性上岸,還要做小?
他的大腦理智的思考著,可觸手比他的大腦更快。
‘把小雌性帶走。’
‘帶回去,藏到貝殼里。’
‘求偶。’
三四米直徑的樹干,被其中一條觸腕,輕輕松松的擰斷了,然后握著。
烏沮有些氣,更多的是不屑。
“你們竟然要搶走小雌性?”
雖然她真的又香又軟,說話也那么好聽。
但搶走?
不,在樹上太危險了,樹根都被水沖的歪了,他擔心雌性的安全。
烏沮的豆豆眼,繼續偷看上面的余渺。
樹上的余渺嚇了一跳,用力摟著炎獅的脖子。
“剛才,樹干是不是動了一下。”
炎獅比余渺看的更清楚,水里藏著一只巨大的烏賊,正盤踞在樹下。
而且,剛才樹干已經生生被折斷,現在,他們就像筷子一樣,被烏賊拿在手里。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