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楚倩過來接我。
上了車,她笑道:“老師,今天晚上,那個青龍王要來,我表哥說,叫我們不要透露你有功夫,為什么呀?你怕他跟你比武嗎?”
“我好向別人學習嘛。對了,你以前見過他嗎?”
“沒有。他架子很大,是我表哥去拜訪過他。并且他不會過來吃晚飯。”
“很忙?”
“是的,這邊有個富人請他吃飯,吃了飯才會過來坐坐。出場費很高的?!?/p>
“還要出場費?”
“哦,我表哥請他來坐坐,他只給一兩個人算命,要相當于五萬人民幣的泰銖。這還是那個富人給了一筆錢之后,順便來坐坐的價格?!?/p>
“懂了,順便出席,五萬。專程請他十萬以上?!?/p>
“對,就是這個價?!?/p>
“那今晚給誰算呢?”
“張總,還有一個泰國人,是我表哥的一個朋友?!?/p>
“這個青龍王有個名字嗎?怎么稱呼?”
“叫……阿庇,庇護的‘庇’?!?/p>
兩人一路聊著,就到了羅成的公司。羅成,張千五,還有一位女人,一起站在門口迎接。
下了車,羅成對女人介紹道:“這是萬老師。”
我打量女人,穿著泰國服飾,又不像泰國人。泰國因為熱,他們的服飾都比較寬大。
但羅成竟然沒有介紹女人是誰。
只見女人用中文說道:“對不起,萬老師,你上次來的時候,我有個談判,多年未見,您仍然老樣子,還這么年輕?!?/p>
我明白她是誰了。可是,她完全變了,在我的印象中,她比較苗條,現在,變成了一個標準的富太太。
燙著大波浪頭發,肥厚的耳朵上吊著夸張的大耳環。皮膚也有些古銅色,完完全全是一副泰國女人的打扮。
我雙手合十:“夫人好。”
她搖搖頭,說道:“別這樣稱呼,我姓秦,名字叫曉華,叫我曉華就行了。”
我們邊說邊上二樓。羅成直接把我們引入餐廳,餐廳還有幾個泰國人在等著。羅成也沒一一介紹。大家合十示好。
吃飯時,羅成基本上是用中文說話,那幾個泰國人似乎是曉華在翻譯給他們聽。
這頓飯也沒有什么特別,有點中泰合璧。也沒有喝酒。羅成對我說:“青龍王不能聞酒味。所以就不喝酒了?!?/p>
桌上喝的是奶,椰子汁。
羅成說:“萬老師,你要原諒,在這邊吃飯比較簡單,我們跟泰國人吃不到一塊去。下次邀幾個中國人,我們好好喝一杯。”
我說:“隨鄉入俗,國內那種飯局,我也討厭,斗一陣酒,吹一陣牛,大家表面上相互稱兄道弟,心里卻非把別人灌醉不可?!?/p>
羅成說:“正是這樣,我好幾年沒回去了,早幾年回去,我簡直不適應。都是同學聚會,好像不喝醉幾個,這場聚會就白聚了一樣。
我有個同學,真的是隨身帶藥的病秧子,但我們班長說,是兄弟你就喝,不然你就走。
我同學真的走了,他說,我還是留著這條命,下次好與你們相見,不然,下次你們碰到的是鬼,心里也不舒服?!?/p>
我點頭道:“說的一點沒錯,那種酒桌文化都是要改。”
大家喝了幾杯奶,碰一碰,然后吃飯。
吃了飯,羅成就邀大家去他的茶室坐。張千五陪我走走,說了考察的情況,說今晚就請青龍王幫他們算一算。
他怕我不高興,說道:“我們決心做。尋他算算,就算他說不能做,我們也依你的。
其實,我們算不算不重要,剛才那幾個泰國人,是秦曉華工廠的幾個主管,羅成邀他們參加這個活動,見一見青龍王,是對他們工作的一種獎勵。對那幾個主管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榮譽。”
“我知道。等于在中國,老板請來一個大明星到家中做客,叫幾個得力的手下參加這個私人活動。手下感到無比光榮。”
“對,就是這層意思?!?/p>
我們兩人站在二樓的陽臺上說話時,突然有幾臺車駛入下面的大坪。張千五說:
“來了,羅成夫婦下去接人?!?/p>
雖是晚上,大坪里的燈光全亮了,如同白天。
三輛車停下,車子里出來幾個人,羅成夫婦迎上去。最后一個人出來,想必就是青龍王了。
在樓上看不太清楚,我只覺得這人不高,長得結實,年紀不大。他在一幫人的擁簇下,進了里屋。
張千五說:“我們去茶室吧。”
這個茶室,不是上次羅邁接待我的,似乎是一個小會議,臨時改造成的。
只見三面一圈沙發,中間擺一把太師椅,
其他人早已坐好,張千五陪我坐在西邊。
進來這一幫人,跟在青龍王后面。
這時,我好像沒寫的那句話頓時涌上心頭——我的個爺爺加奶奶,他上穿一件黑衣,上繡一條龍,下系一條黑褲。
這沒什么,主要是他還披著黑色斗篷。跟電影里的常凱申一樣,一派大帥風度。
他把肩膀抖一下,那披風斗篷就離了身子,旁邊一個仆從接住,這個青龍王很自然地坐上太師椅。
雙腳擺成王八步,雙手放在扶手上。一副藐視眾生的樣子,坐在那兒,神嫻氣定。
青龍王的面前,立即有人抬來一個茶幾。上茶,上了一副塔羅牌。
這大王出場的氣勢,我覺得五萬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