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中餐。我?guī)ьI(lǐng)春來為達(dá)娜制訂了一個具體治療方案。方案分為三大塊,即:針灸篇、艾灸篇、中藥篇。
定下這三篇,也是為了方便下午上街采購相關(guān)藥品。
我定下《針灸治療篇》治療方案,具體如下:
確定百會,足三里,涌泉三個穴位由春來負(fù)責(zé)扎。每天上午扎兩遍。這三穴不要脫衣服。
確定膏肓、中脘、元關(guān)、陰陵泉四穴由我負(fù)責(zé)扎。每天下午扎一遍。
把針灸確定下來,我向春來解釋:
“本來病人在針灸師面前不存在**,但這是乍侖家提出的要求,如果以后在三和醫(yī)院,就不存在這樣的情況。”
春來說:“我理解,明星拍洗澡戲都要找替身。他家錢多,把女兒看得非常嬌貴。”
我點頭道:“對,這樣理解是正確的。”
接下來確定《艾炙治療篇》:
膏肓、中脘、元關(guān)、陰棱泉、足三里五穴,用艾炙,是導(dǎo)出體內(nèi)寒濕最好的穴體。這個工作由我來完成。每天晚上艾炙一次。
最后確定《中藥治療篇》。
采用醫(yī)圣張仲景的白術(shù)附子湯。煎藥、服藥交由給春來完成。
方案確定完畢,春來謄清交給我:“老師,請你審定。”
我看了一遍,打了依婷房間電話。
依婷過來。我說:
“這是治療方案,為了方便下午交流,你找個地方打印,中泰文各五份。下午兩點半開會時,再交給我。”
依婷覺得我這個方法倒是挺照顧她,有文字,至少乍侖能看懂,翻譯起來就方便多了。
她雙手合十,連連道謝。
我回房間,抓緊睡一覺。
不知睡到什么時候,反正睡得很香,春來叫醒我。我洗漱一番,出門,依婷站在外面等我們。她把打印的文稿交給我。
來到小客廳,乍侖夫婦早就到了。我把方案每人發(fā)了一份,請他們先看看。
各人認(rèn)真看方案,女仆上茶水、水果。
乍侖看完后,抬起頭朝我微笑。
我說:“乍侖先生,這是我們認(rèn)真制訂的治療方案,每天上午3針,下午5針,白天服中醫(yī)煎劑兩次,晚上艾薰一次。”
因為有文字,聽了翻譯之后,他沒有提出什么疑問。
我接著說:“有關(guān)的藥物,艾柱,我們將在給達(dá)娜扎針之后,由依婷帶我們?nèi)ゲ少彙?/p>
整個治療時間需要多久,方案上沒有寫出來,我將根據(jù)達(dá)娜恢復(fù)的進(jìn)度來決定。”
乍侖聽完,說道:
“萬先生,我十分感謝你做出這么精細(xì)的安排,達(dá)娜是我們的寶貝,我們渴望著她站起來。
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會滿足。我需要你在這里等我?guī)追昼姡乙鸵梨眯〗銌为毥涣鳌!?/p>
我點點頭。
乍侖,乍侖夫人,依婷走了出去。
不過三分鐘,他們進(jìn)來了。乍侖沒有說話,依婷對我說道:
“萬先生,這是我最后一次為你服務(wù),等會你就有新的翻譯。我要感謝你對我的包容。”
我吃了一驚,盯著她問:“發(fā)生了什么?”
依婷微笑道:“沒有發(fā)生什么,我水平不夠,新的翻譯馬上就來。”
人的心理是矛盾的,雖然我嫌她翻譯得不夠準(zhǔn)確,但真的要換一個人,我有點舍不得。
我本想向乍侖建議不換人,但這個建議又要通過她來翻譯,她也有自尊,絕對不會為自己求情。
何況這么大的老板,一言九鼎,做出的決定不會改變。
當(dāng)然,我知道這一定是詹猜的主張。
我把想說的話吞了進(jìn)去,沒有安慰她。安慰她讓場面難堪,只是平談地說:
“謝謝你這些天對我們的照顧。我們有微信,以后多聯(lián)系。”
依婷站起來,對我和春來鞠了一躬,又對乍侖夫婦鞠了一躬。
乍侖夫婦站起來,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
依婷也雙手合十,念念有詞。退出了客廳。
客廳只剩下沒有翻譯的四個人,乍侖只好指著茶幾上的水果,示意我們吃。我象征性地吃了一顆葡萄。
春來對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非常吃驚,用不解的眼神望著我。
反正他們聽不懂,我給春來解釋:
“資本家不講什么情面,你能給他帶來利益,他就付你工資。工作一旦有瑕疵,就立馬叫你滾蛋。”
春來點點頭。
正說話間,詹猜帶著一名女子進(jìn)來。有意思的是,詹猜并不跟乍侖夫婦打招呼,而是直接對我說:
“萬先生,我給你帶來了新翻譯。”
我一聽,示意春來站起來。心里明白,詹猜早已帶著女子到了乍侖家,他們之間也早已見過面,只等依婷離開就進(jìn)來。
我掃了一眼女子,大約一米六多,是一個純粹的中國人,長相與依婷的端莊相比,她屬于妖艷類。年紀(jì)應(yīng)該在二十五歲左右。
妖不妖,看眼睛。眼睛一定是雙眼皮,上眼皮中間部分一定向上挑起,笑起來之后,笑意和神韻全在眼角。就是俗話說的,眼睛會說話。
當(dāng)然,妖艷只是別人對她的感覺。至于她本性妖不妖,那是另外一回事。
不等詹猜測介紹,女子主動握出手來,眼睛笑成一彎新月:
“萬先生好,我是中國人,叫趙燕莎,你叫我莎莎就行了。很高興成為你的助手。”
我微笑著和她握了握。詹猜雙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坐下談。
大家坐下。
我向她介紹了春來,她向春來合十,隔空示好。
詹猜開始介紹莎莎的情況,莎莎也不時插幾句嘴。我才知道,莎莎本身學(xué)的是護(hù)理專業(yè),在中國人開的中藥店上班。
雙方互相了解之后,乍侖才開始講話,從乍侖說第一句話起,莎莎就同步翻譯,熟練得很。
乍侖說:“萬先生,你們是5月初到達(dá)這里,在你們到達(dá)之前的4月27日,芭提雅才重新實行有限開放。
在我們國家取消游客入境和隔離政策之后,游客增加到每天一萬人左右。我從事旅游業(yè),非常高興。
但是,旅游者情況比較復(fù)雜。所以采集藥物是不是可以交給燕莎小姐。”
一聽這話,我完全明白了乍侖的意思。他解雇依婷的原因,除了依婷的翻譯水平有瑕疵之外,還包括了依婷答應(yīng)陪我們上街采購藥物。
依婷沒有向他請示,就擅自答應(yīng)下午四點上街。
同時,他在委婉地提醒我:他反對我們上街。這個時候不要到人山人海中去。
我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我理解你的擔(dān)心,那四點就請莎莎小姐采購。”
乍侖高興地說:“等達(dá)娜康復(fù)了,我?guī)銈兛磦€夠。”
詹猜在一邊說:“吃喝玩樂,都在乍侖先生的公司里可以實現(xiàn)。”
我笑道:“知道,乍侖先生本身就是旅游界的巨頭。”
聊完,我站起來,對莎莎和乍侖夫人說:“走,我們先給達(dá)娜施針。”
關(guān)于去芭提雅游玩的夢,就這樣碎了。春來有些不高興,我盯了他一眼。
乍侖說得很明顯——要等達(dá)娜的病好了,我們才可去游覽。
無論從醫(yī)學(xué)的觀點,還是從一個父親的角度,我覺得乍侖都對。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我們就必須在乍侖家這一畝三分地上天天呆著,那不寂寞得要命?
莎莎是個人精,她像猜透了我的心思似的,邊走邊說:
“萬先生,我會天天陪著你。包括晚上,我就住你隔壁002。”
如果是談戀愛,我倒是喜歡你天天陪著,可是……我一時竟然找不到詞。
她加了一句“如果你不討厭我的話。”
我笑笑:“我很喜歡你。”
她看了我一眼,很勾人的那種眼神,說道:“我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