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快要到達之前,我在那五個人的肩上拍了拍,看起來像點穴,其實是施了點解藥。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剛才不能動彈,現在卻能活動了。
我對周圍的人喊道:“警察來了,就請大家作證,是他們五個打我們兩個。
向三球帶頭道:“我們可以作證。”
我馬上跟老蕭耳語了幾句。把剩下的藥粉交給他,叫他沖進下水道。他點點頭走了
這時,警察到了,留下兩個現場取證的外,黑牙狗等五人,我、豐收、柳老師全被帶往警局。
兩部分人分別調查。
我、豐收、柳老師的口徑一致。就是喬彬拿走的碗與退回來的碎片不一致。我們是來討那只碗的。
喬彬早有準備,喊了幾個打手。當場發生了打斗。
然后,我被單獨叫到一個房間。兩名警察對我進行了詢問。他們一高一矮。
高個警察問:“你沒與他們肢體接觸,為什么他們四人就倒在地上?”
“這個要問他們。”
“他們說你有藥功。”
“如果是我傷害了他們,可以作法醫鑒定。如果我沒動手,他們跑得過快,摔在地上,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對自己的藥功充滿了自信,它只是一種短暫麻醉劑,用來防身,并不會對別人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他們用疑惑的眼光盯著我。
我說:“你們可以帶他們去做法醫鑒定。”
他們把門關上,出去了。
一會兒,兩個警察進來,高個警察問:
“你們怎么證明當時交給喬彬的碗,就是照片上的碗?”
這一點,我和豐收等人早就商量過了。
“我無法證明,但是柳豐收在古董商人走了之后,柳老師給他看過碗。其次,你們可以查看照片的現場。
碗是放在桌子上拍的。什么樣的桌子,難道你們不可以去柳家取證明?
照片拍攝的日期,難道不能用技術手段獲得嗎?喬彬取碗的日期,難道不能調查清楚嗎?
北約鄉的路上都有監控,他什么時候去過北約,去過幾次,你來問我干嘛?”
我以為他會耍“警腔”,想不到他笑了。
我正好要借這個機會發泄一下,憤憤道:
“一個連親舅舅也騙的人,一個打著正義旗號,實質上到處敲詐的人,這種社會渣子,如果你們不徹查,我萬山紅就會不斷告狀,連你們一起告。”
高個警察虎了臉:“這些話,不用你教訓我們。”
不過,盡管他虎著臉,卻逃不過我的眼睛,那是明“虎”而暗不“虎”。
矮個警察說:“與案情相關的事情,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這件事情很簡單,也非常清楚,就是非法占有他人財物。
如果這只碗值10萬,喬彬就是非法占有10萬。
如果這只碗值100萬,就是喬彬非法占有他人財物100萬。
其次是蓄謀傷害別人。如果他不心虛,他舅舅來做客,叫這么多打手在家干嘛?
第三,我們一方是弱勢群體,兩個人對付五個,柳豐收被他們打得牙齒出血。
如果你們不公平公正處理,我要說的一句話,就是下半輩子不斷告狀,直到扳倒這個神通廣大,人人都怕,社會上叫‘黑牙狗’的渣子,為民除害。
萬山紅沒別的本事,有韌性。一旦較上了真,就較到底。”
高個警察還是虎著臉:“你不要這樣猜度我們。我們嚴格按法律辦事。你是旭日集團的員工,旭日在這邊有項目部,你可以暫時回項目部,但不能離開。等待我們隨時傳喚,作進一步的調查。”
“那他們兩位呢?”
“他們還必須留值。”
我想回原來的房間,與柳老師,柳豐收見個面,但警察不允許。我只好放棄。
走出大門,派出所門口竟然圍了一大幫人。他們是做什么的,我弄不清楚。
是來為黑牙狗求情的,還是來控訴黑牙狗的?不得而知。不過,我看見他們個個驚訝。
我看見了老蕭,他向我招招手。我走了過去,他低聲說:“跟我來。”
上了老蕭的車,他沒有說半句話,一直開到黑牙狗家門前才說:“你去開自己的車,跟我去項目部。”
我跟在老蕭的車后,開了約四里,到了上次看過的三號地段。在地段的東面,搭建了兩層樓的板房。
旁邊有一扇拱門,上面有“探花里小區工程部”幾個大字。
老蕭的車并沒有停。一直向前開,又開了一里,才見到一座民宅。大門旁邊掛著“探花里工程項目指揮部”。
老蕭領路,我跟著他上了二樓。進了一間辦公室,他邊泡茶邊說:“這是我的辦公室。指揮部的人都在這里。有一部分人在板房那邊。”
我接過茶。
老蕭問:“在派出所的情況怎么樣?”
我說了一遍。
老蕭低聲道:“鎮上孟書記非常高興。立即向區里反映了情況。區里指示一定要嚴查。借這個事,關他幾年再說。”
我喝了一口茶:“最好把那個郭記者也扯進來。一齊搞翻他們。”
老蕭說:“我得到內部消息,黑牙狗把碗賣給了劉古董。”
“他供了?”
老蕭壞壞地笑。
我一下明白了,說:“這種狐假虎威的人,真抓了,就是一塊軟豆腐。”
“他不軟,死咬著是摔壞了,是他老婆供出來的。警察拍幾下桌子,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情不報,就是犯罪。結果當場就說賣了。只要把劉古董抓來一核實,黑牙狗就完了。”
“你怎么都知道?”
老蕭笑道:“到這邊開展工作,派出所長是個重要人物,我肯定要與他搞好關系。
再說,黑牙狗落水,人人喊打。你沒看到圍在派出所外面那班人,全是來聲援你們的。你走出來,他們個個高興。”
我點點頭,說:“鎮上應該是最高興的,派出所也高興。從他們的態度可以看出,雖然表面上公事公辦,但沒跟我敲一下桌子。”
老蕭笑道:“對,他們也想鏟除這個禍害,所以,那個碗的價值是關鍵,賣得價錢越高就越好。”
我說:“向胖子呢?”
“你說的是向三球?”
“今天改稱向胖子了?”
“從今天起要改名了。他有求于你,你不必稱他為向總,叫三球也不妥,你以后叫他胖子,這樣可遠可近。近則是一種朋友之間的昵稱,遠則是一種有距離感的非正式稱呼。”
老蕭笑道:“你道行深。他走了。”
“向胖以后也不敢起**了。如果敢起**,黑牙狗就是他的下場。”
老蕭認真道:“向胖子跟黑牙狗還是有本質區別。他畢竟跟區政府,市府打了這么多年的交往。是個識風向的生意人。”
我點頭道:“對,我也是看中他這一點。不過,我們不是政府,是一個企業。讓他見識見識也好。”
老蕭笑道:“你考慮問題周到。”
我說:“我其實是有用意的,弄倒黑牙狗,還有郭記者。萬一那郭記者起風波,興風作浪,我們就派向胖子上場。”
“讓胖子做什么?”
“郭記者興風作浪,就讓向胖子出面送錢。向胖子什么低三下四的話都說得出,郭記者放松警惕,就錄音加針孔攝像。
然后刻制一盤,第二天交給郭記者就行。我們去做這件事,郭記者就有戒心。”
老蕭望著我,半天才說:“山紅,我得離你遠一點。”
我哈哈大笑:“你想跟陳家鎮翠花近一點,是嗎?”
他眼一橫:“黑白兩道,你都在道上。”
我說:“老蕭,與魔鬼打交道,只能采用魔鬼的方法。人與人如此,國與國亦如此。跟拿刀的人不能講道理。”
老蕭笑道:“開玩笑的,山紅老弟,我知道你心中始終懷著善良。但你的善良不是軟弱。”
我說:“在旭日,你是最理解我的一個人。”
這時,門外有人喊:“蕭總,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