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2日上午,慕容告訴我,貝絲打來了50萬,讓他轉交給我。我給了慕容一個賬戶,請他幫我存一下。
我更加肯定了我的推理。這50萬等于封口費。也讓她終于放了心——她命中注定有這么一劫。
這50萬還是讓我有點激動,畢竟相當于我3個月的工資。而對于貝絲這種有錢人來說,不過是一次麻將桌上的小輸贏。
我沒有她的微信,事實上,她也不用微信,更沒有她的電話。我沒有讓慕容向她代表感謝。
這就是一樁的生意。她請我算一算,我給她算了。至于她打多少錢給我,那是她認為這個推算值多少錢。
一旦感謝,就有占了便宜之嫌。
老蕭進來,說道:“我們需要一輛工作用車,準備讓寧靜和春伢去采購。你認為買一輛什么車子為好?”
我說:“還是越野車吧。畢竟出了磨丁盡是山路。”
“那就定一輛豐田漢蘭達。”
我說:“夠了。”
老蕭說:“那你值班,我們去買車。”
“我說,你們叫上慕容,他情況熟點。”
老蕭帶著寧靜、春伢子走了,阿明也去街上采購食材去了,銀杏居就只剩下我和碧玉。
碧玉進來,說道:“萬先生,外面有人找你。”
我站起來走出去,看見兩個壯漢東張西望。我的手習慣地插進褲袋。
他們顯然不認識我。
“找誰?”
他們愣了一下,其中一個問:“萬山紅先生在不在?”
我突然看到院門外停著一輛車。
“萬老師,就是他們找你。”碧玉說。
說那遲,那時快,門外突然沖進幾個人。
我立馬掏出一把定身粉,對朝我沖來的兩人迎面撒去。我的個乖乖,他們倒下了,沖進來的兩人,明顯是為了控制碧玉的,他們已經把在碧玉放倒在地。
他們以為我早就被那兩人用毛巾塞嘴了,按一個捂住碧玉的嘴,另一個準備用布條蒙她的眼睛。
你奶奶的,我再朝兩人一個巴掌,兩人身子軟下去了。
這當兒,碧玉也傻眼了。
我沖進廚房,拿起一把菜刀,在他們面前晃著,他們四個有的哇刺哇刺叫,只一個會說中國話的人大叫:“別殺我,別殺我。”
碧玉翻譯給我,那幾個叫喊的也是“別殺,別殺。”
我用力踩了那個中國壯漢一腳,痛得他哇哇叫。
我說:“老子不會一刀結束你,會慢慢剮。”
他想掙扎起來求饒,可身子根本不能動彈。眼里流出了可憐的眼淚。
“怨有頭,債有主。誰指使你們來的。說了,你們就還有一條生路。”
壯漢說:“萬先生,饒我一命吧。是他,是他。”
他用嘴呶呶了躺在他身邊的老撾人。只見那人平頭,身材十分結實。肌肉鼓鼓的,這樣子一定練過拳擊,我估稱你他為平頭哥吧。
我的個爺爺,幸而我有定身粉,不然,挨上平頭哥一拳。非死即傷。
“去找繩子。”我對碧玉道。
一會兒,這四個就被我們縛了個嚴嚴實實。
我對碧玉說:“報警。”
說罷,我把菜刀放回了廚房。
在警察到來之前,我不斷地踢著這四條漢子,踢得那三個哇刺哇刺叫個不停。只是那個中國人不斷地討饒。
他越討饒,我就踢得越重。
“我**的,你這個雜種,想錢想瘋了。弄到老子頭上來了。”
說一句我就踢一腳。老子非把你踢個內傷不可,讓你這一輩子再也干不了這一行。”
踢完這個漢奸,我又踢那個老撾平頭哥,我踢他的肚子,只有踢肚子,才能踢出內傷。
我每踢一腳,他就身子一縮,嘴里大叫,我不解恨,又伸出一拳,擊中他的胖頭,痛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我不想連累碧玉,就叫那個漢奸翻譯。
“為什么要害我?”
漢奸翻譯之后,那平頭哥才吐出幾個字。漢奸翻譯給我聽——是貝絲叫他們干的。
貝絲,我操你娘的,你想讓我這個知你內情的人在這個地球上消失,老子就要讓你歸案。
我仰天長笑。
警車長鳴,在院子外面停下。通過碧玉翻譯,他們大概知道了是件什么事。然后,我們都被帶往警局。
一個小時后,慕容、老蕭、春伢子都趕到了警局。家里只留下寧靜和阿明值班。
我想不到磨丁的治安秩序是由中撾雙方維護,一會兒,中國警察也來了。經過一番審訊,事情很快就明了。
貝絲通過黑社會找到平頭哥,平哥帶了兩個人,找了一個在磨丁的中國混混一起來劫持我。
他們的行動計劃是把我弄到原始的熱帶雨林中結束生命,讓野獸分食。
中方警察調查了我為什么認識貝絲,其中有什么恩怨,我實事求是地說了一遍。并把我對貝絲的推測說了出來。加上慕容的旁證,他們似乎明白了一切。
在這塊土地上,經常發生這樣一些事情。警局很快放了我和碧玉。
貝絲,這個惡女人,她坐鎮河內,卻不知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向他罩去。
數日之后,她無法得知磨丁這方面的反饋。慌忙出逃。可是,她在機場得到的消息是——您已無法出境。
不久,這個潛逃十年,化名貝絲,真名胡芳的女人歸案。她從一名銀行小職員爬到一個沿海縣級銀行的行長,只用了七年,然后轉移數億資產到海外。
一切正如我的推理,絲毫不差。如果她不想殺人滅口,或許還可茍延殘喘地活著,但是,該來的報應遲早會來。
當然,這是后話。
離開警局時,老撾警察怎么也想不通,我為什么徒手制服了四個人。他們只是不停地翹起大拇指,用生硬的中國話對我說:
“中國功夫。中國功夫。”
回到銀杏居,慕容不斷向我道歉。
我說:“這不關你的事。誰會料到她如此心狠手毒呢?”
不久,我的中國功夫在磨丁華人圈傳開了。被人說得神乎其神。老蕭勸我注意點,我說:“越傳得神就越有用,看誰再敢打銀杏居的主意?”
日子安定了。
慕容有些愧疚,過了幾天,向我道別,先回泰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