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蕭打電話來,他陪陳友生董事長來拜訪。我選擇在家中接待。因為復層的陽臺上,小林給我添置了一個雅座。
所謂雅座,就是搭了一個涼棚,下設方桌,吊籃、木質沙發,幾個人可以在陽臺上聊天喝茶。
幾經大浪淘沙,我認為在烏鄉最親近的朋友算石哥,沒請別人,就只請了石哥和我姐夫兩人陪客。
9月28日上午10點,我和我姐夫,石哥站在樓下迎接陳總和老蕭的到來。
一會兒,一輛賓利飛馳開進來,原來是老蕭開車。他把車停好。引著一位五十來歲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過來。
我們三人迎上去。
老蕭向陳總介紹道:“萬老師。”
陳友生站在那兒,上下打量我:“沒想到大師這么年輕啊,我們來個擁抱。”
我們象征性地抱了抱,然后給陳總介紹了我姐夫、石哥。我姐夫說:“陳總,蕭總,什么樣的賓館你們都見過,所以,我們在家中設宴,這邊請。”
陳友生笑道:“家里吃飯是最高禮節。”
進了客廳,我給陳總介紹了我爹我娘。陳友生握著我爹的手說道:“老人家好,您紅光滿面,身體健康,有福,有福啊。”
說罷,又握著我娘的手:“老蕭和我介紹過了,您是客人來了就炒只雞,我今天來享口福了。”
我娘笑呵呵地說:“貴客,貴客,真長得一副福相,你看這耳朵這么大,耳垂這么厚,發大財的人啊。”
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時,我才介紹站在一邊的依帆,陳總和依帆握手。
我說:“樓上請。”依帆搶先一步,領著客人來到復層陽臺就座。桌上早已擺好了水果,依帆又端過熱氣騰騰的茶水。
陳總見過大世面,說道:“老蕭多次給我介紹大師,久聞大名,如雷貫耳,早就想來拜訪,原來準備七月份來,又參加一個總裁班,讀了兩個書。拖到今天才有點時間,實在是神交已久,今日遂愿。老蕭說你年輕,想不到比我想象的還年輕。”
我知道像陳總這類大老板,十有九個喜歡結交干我們這一行的,他四方結友,八面結緣。見過的高人肯定不少。笑道:“老蕭熱愛家鄉,愛屋及烏,自然會把烏鄉的人和事放大十倍。”
眾人大笑。
老蕭說:“我是烏鄉人,愛烏不見得,愛萬山紅是實在的。”
又響起一片笑聲。
陳總道:“我旗下有點產業,最開始一個人打拼,漸漸有點基礎,后來就親戚朋友都叫來一起幫忙,做得稍大一點。但越做越力不從心,就去參加這個班那個班的培訓。
老蕭和我說,幫我去請個顧問,比這個班那個班的老師不會差。所以,我就專程來請你,去我們集團當個文化顧問。”
我笑道:“不瞞陳總,我長期在這小地方呆著,您那么大的公司,我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必謙虛,我是誠心誠意。沒有進軍世界五百強的雄心壯志,就想著有二三好友,喝點小茶,談古論今足矣。你去了之后,有空就給我顧一顧,平時嘛,我們就像今天這樣,喝茶聊天。”
我想,他絕不會就只有這層意思,資本家不會養閑人,便說:“讓我考慮考慮。”
陳總確實是個做大事的,笑道:“好好,具體的事,老蕭和你慢慢洽談。”
于是,話題轉移,大家就閑聊起來,天南海北閑扯。陳總就扯到在北京學習時,有個朋友帶他見了一個高人,給他算命,過往的事都算得準。未來的事,還沒有驗證。
石哥插話:“山紅老弟也是一把鐵嘴。”
陳總笑道:“那請萬老師也給我算一算,行嗎?”
我搖搖頭,笑道:“陳總,算命是個程序化的東西,人是不是有命呢?這個東西,談起來復雜。”
陳總來了興趣,說道:“萬老師,你具體談談好不好呢。”
我說:“這個倒是可以。”
眾人靜心聆聽。
“所謂命,我們稱之為命運,先天的稱為命,后天的稱為運。比如,陳總你開的是賓利,別人開的是邁騰,這就是命,因為賓利的材質比邁騰好。也就是說,你的命比別人的好,先天條件蓋過人家。
下面說運,運就是機遇、時代、環境等等。
比如:陳總你開賓利,你命好,但你走背時運,就等于開著賓利,在一條坑坑洼洼的鄉村道路上,人家開著一輛邁騰,開在高速公路上,這叫運。
你命好,運不好。賓利一樣跑不過邁騰。這就是多少人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辰出生,命運天差之別的原因。
當然,你命好,前面跑了坑坑洼洼的路,后來找到高速入口,邁騰又跑不過你。這就是有些人,為什么突然發家了,起飛了的原因。”
眾人一聽我這個通俗的比喻,一時恍然大悟。
陳總說:“依萬老師這個說法,命好是基礎,還必須運程好。”
我笑了,說:“您這個理解就對了。比如我,本來是塊上大學的料,但我英語和數學天生就差,就考不上大學。這叫命不好。但我的運程好,遇上弘一大師,又比我同學們舒服一點,不要天天想著被老板開除。”
大家哈哈大笑。老蕭說:“賺得比他們還多。”
這時,我才正面回復陳總的提問,說道:“那個高人給你一算,你命好。你現在又參加總裁培訓班,你這個總裁不是誰封的,是自己打拼出來的。他結合你的命,掐掐手指,就知道你前半生盡走鄉村公路,坑坑洼洼,現在,你開上高速了,一日千里。你命中注定三歲死爺,七歲死娘,爺死娘不在,你離家混生活。只要命中幾個關鍵點說對,你就肯掏出大把票子給他。”
陳總幾乎要從座位上跌倒,因為他越聽越傾向我這邊,屁股只沾椅子邊緣。他調整了一下坐姿,點頭道:“萬老師不愧是大師,把命和運,說得通俗易懂,真長見識。”
石哥道:“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你這說法,我同學當局長,我當老師,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辰。你這么一說,我就想通了。”
我對依帆說:“拿幾瓶香檳來。”
依帆一愣,突然明白了。拿來幾個杯子擺好,提了幾瓶礦泉水放在桌上。眾人莫名其妙。我把礦泉水交給老蕭,說道:“蕭總,你來倒。”
老蕭猶豫著,試著擰瓶蓋,問道:“你這個沒動過?”
“擰,用力一下,它就開了。”
眾人猜出七八分,等老肖倒好,端起杯子就喝,一個個傻眼,連我姐夫都不知道我有這么一手。
陳總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再一飲而盡。
老蕭喝完,問道:“你這個是變出來的?”
“原來買了香檳,再裝進去,重新擰好蓋子。
眾人大笑,老蕭指著我:“山紅大師,你也逗老兄了。”
這時,依帆對石哥說了一句話,石哥起身,說道:“我下去幫廚,你們聊。”
我介紹道:“石哥有一身好廚藝,如果他不選擇教書,而是去當廚師,必定是中國特級廚師,這叫命通時不通。”
陳總說:“有道理,廚藝好的話,去我那兒當飲食顧問。”
我心想,這句話正是我期待的。把石哥的鹵菜借陳總的平臺推一推,以后,他就真的只要顧問顧問了,生意一定紅火。
氣氛變得輕松多了,正如陳二爺說的,學了這藝,你可以交到好多朋友。大約十二點,依帆上來道:“請各位客人一樓吃飯。”
我批評依帆:“不能說吃飯,要說用餐,陳總蕭總都是尊貴的客人。”
依帆說:“請陳總蕭總,一樓用餐。”
大家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