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宛平武院武舍內(nèi)。
**河盤膝坐在床榻上,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瑢⒆詈笪宸种活w熊筋丸送入口中。
藥丸入腹,立刻化作一股熱流涌向四肢。
**河運(yùn)轉(zhuǎn)鐵衣功心法,感受著奔涌的藥力。
他的皮膚表面泛起淡淡的銅色光澤,肌肉纖維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拉扯,發(fā)出極輕微的噼啪聲。
隨著最后一絲藥力被吸收,**河緩緩睜開雙眼。
眸中精光一閃即逝,看向眼前浮現(xiàn)的面板,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境界:淬身(大成)】
【功法:鐵衣功(大成-15/30),斷柴功(圓滿)】
【武技:碎巖掌(小成-3/10),提縱術(shù)(入門-0/20)】
【潛能點(diǎn):33(每日可得0-1點(diǎn))】
“這熊筋丸之效用,果然非同凡響。”
短短一月,兩顆熊筋丸下肚。
不僅氣血充盈如沸,就連原本進(jìn)展緩慢的鐵衣功,都硬生生提升了六個點(diǎn)。
若純靠自身水磨功夫,這六點(diǎn)提升所需的苦熬,恐怕足以耗盡數(shù)月寒暑。
“先將鐵衣功點(diǎn)到極限,看看那皮肉交融,剛?cè)岵?jì)的圓滿之境,究竟有何玄妙!”
**河深吸一口氣,心念一動,潛能點(diǎn)瞬間消耗。
剎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奇異之感席卷全身!
【鐵衣功(圓滿)】
“嘶——”
**河此刻只覺皮與肉之間的界限,正在飛速消融。
原本堅韌如銅皮的皮膚,此刻竟如活物般向內(nèi)滲透,與肌肉纖維緊密交織。
每一絲筋肉都被皮膜包裹、融合,帶有了皮膜的韌性。
二者再無分別——皮即是肉,肉即是皮!
鈍器重?fù)簦黄と庾匀恍读Α?/p>
尋常刀劍,亦難傷分毫。
他低頭凝視自己的手臂,皮膚表面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屬光澤,看似堅硬如鐵,觸摸時卻溫潤如玉。
更奇妙的是,他能清晰感受到皮膚可以隨心意,在剛?cè)嶂g轉(zhuǎn)換!
“這就是,皮肉交融的圓滿之境了吧。”
**河喃喃自語,緩緩握住雙拳。
肌肉纖維如鋼絲絞合,氣血奔涌間,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四肢百骸。
他感覺自己仿佛化作一尊氣血熔爐,舉手投足間,勁力如潮!
此時他的肉身力量,在兩個功法的雙重加持下,暴漲了一截。
一千九百斤巨力,已約莫是尋常淬身圓滿武者的兩倍!
更令他驚喜的是防御能力的蛻變,**河拿過桌上削刀,在手臂上輕輕一劃。
只見皮膚微微下陷,卻不見有絲毫傷痕,即便加大了些力度,也只是留下淡淡白痕。
“普通人持刀劍劈砍,怕是難以破防了。”
**河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看向面板上剩余的18點(diǎn)潛能值,不由苦笑:
“如今自己力量與防御,暫時已提升到當(dāng)前的極致,本想一鼓作氣提升提縱術(shù),看來還需再積蓄兩日潛能點(diǎn)。”
......
收拾一番后,**河推門而出。
秋日陽光灑在臉上,帶著幾分暖意。
他舒展著筋骨,向演武場走去,準(zhǔn)備試試新獲得的力量。
還未到演武場,一陣嘈雜的喧鬧聲便傳入耳中。
那聲音隱約夾雜著爭執(zhí)與冷笑,與平日練武的呼喝聲截然不同。
**河眉頭微皺,加快腳步,繞過幾株蒼翠的古松,演武場的全貌便映入眼簾。
場中央站著兩撥人馬,涇渭分明。
一方是熟悉的宛平武院武徒,約莫二十余人。
另一方則穿著繡有金色雷紋的練功服,約十個人,顯然是金雷武院的人。
兩方對峙,氣氛有些緊張。
**河目光掃過,只見五師兄趙光義抱著雙臂站在最前方,此刻面色有些難看,隱含怒意。
他對面站著個滿臉橫肉的青年,眼睛雖小,但目露精光,氣勢有些懾人。
“光義兄,這也是藥堂鄭老頭的意思。”
那青年聲如洪鐘,震得人耳膜發(fā)顫。
“既然活血散是給門徒所用,那就該由門徒來爭個高低。明日晌午,把你們的擂臺準(zhǔn)備好吧,哈哈哈!”
他粗獷的笑聲在演武場上回蕩,充滿了勝券在握的囂張氣焰。
跟在他身后的幾名金雷武院弟子,也都露出譏誚的笑容。
“或者,”
青年環(huán)視一周,目光在宛平武院眾人臉上掃過。
“你們干脆把份額讓出來得了,省得到時丟了面子。”
這話一出,宛平武院的武徒們頓時怒目而視。
幾個年輕氣盛的,沖動之下便要上前理論。
趙光義抬手示意眾人冷靜,他轉(zhuǎn)向青年,聲音里多了幾分冷意:
“何沖,金雷武院若是想爭,我們奉陪到底。”
何沖咧嘴一笑:
“好!明日午時,不見不散。”
說罷,他大手一揮,帶著金雷武院的人馬揚(yáng)長而去。
待金雷武院的人走遠(yuǎn),演武場上頓時議論紛紛。
有的人憤慨,更多的人則是一臉擔(dān)憂。
**河快步走到龔杰身旁,低聲問道:
“阿杰,怎么回事?金雷武院的人為何突然上門挑釁?”
龔杰臉上怒意未消,忿忿道:
“還不是為了活血散的份額。”
他詳細(xì)解釋一番后,**河這才了解了前因后果。
藥堂作為城中最大的藥鋪,與兩家武院素有合作。
每月都會免費(fèi)提供一定數(shù)量的活血散,供武徒們修煉使用。
往年兩家武院都是五五分成,相安無事。
然而最近藥堂的藥材供應(yīng)出了問題,活血散的產(chǎn)量大幅減少。
宛平武院近年來門徒流失嚴(yán)重,實(shí)力大不如前。
金雷武院便欲趁機(jī)發(fā)難,想要獨(dú)占大部分份額。
這是看準(zhǔn)了宛平武院如今勢弱,想要以比武的方式名正言順地?fù)屪叻蓊~。
若是答應(yīng)比武,以宛平武院目前武徒的實(shí)力,勝算渺茫。
可若是不答應(yīng),反倒顯得怯懦,日后在金雷武院面前更抬不起頭來。
此時,趙光義向二人走來,眉宇間帶著幾分憂色:
“方才帶隊那人是金雷武院的何沖,院長金三丘的第三弟子,他們欲要以武徒比武來定活血散份額,三場兩勝,勝的一方得七成份額,輸?shù)囊环街挥腥煞蓊~。”
“明日便由你們兩人,與王二上場吧。”
趙光義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別想太多,盡力而為便是。”
說完,他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轉(zhuǎn)身離去。
“阿杰,金雷武院那些武徒實(shí)力如何?”
**河低聲問道。
龔杰搖了搖頭,嘆口氣:
“據(jù)說那邊出了個天才弟子,名叫秦武,年紀(jì)輕輕,近日已踏入圓滿之境,風(fēng)頭正勁。除此之外,他們還有兩個在大成階段沉淀許久的好手。”
“秦武?那日去藥堂,所碰到的跋扈少年也是此名,應(yīng)當(dāng)是同一個人吧。”
**河怔神間,耳邊又傳來龔杰的聲音。
“青河,走吧!抓緊時間再練練。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局面,確實(shí)棘手啊。”
**河內(nèi)心想著,武院內(nèi)除了他與龔杰外,再沒有其他能拿得出手之人。
王二雖然身形靈活,反應(yīng)迅捷。
但畢竟尚在小成階段,硬實(shí)力差距過大。
上臺對陣金雷武院那些浸淫大成境已久的好手,無異于以卵擊石。
目前情況看來,恐怕只能寄希望于抽簽時,能有些許運(yùn)氣。
龔杰抽到對方三人中最弱的一個,全力以赴,僥幸獲勝。
再算上自身拿下的一場,如此方可將金雷武院打敗,獲得那七成活血散份額。
雖說他即將突破至易筋境,這活血散對他個人的效用會逐漸減弱。
但在這里月余的時間內(nèi),他已逐漸對武院產(chǎn)生了歸屬感,自然是不希望敗給那金雷武院。
長期使用活血散,對院內(nèi)武徒大有裨益。
若這份資源縮水,他們修煉進(jìn)度必將受到嚴(yán)重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