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眼中寒光閃過,隨即嗤笑一聲,面帶嘲諷:
“你堂妹家里的死鬼,他的行蹤我怎么會知道?你多去幾趟窯子,興許能將他翻出來。”
廖虎聞言,額頭青筋隱現(xiàn),臉色更加陰沉:
“小雜種,希望一會兒你的骨頭,也能像你的嘴一樣硬。”
“虎哥,跟這小崽子費什么口舌。”
廖虎身旁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惡聲道:
“就他這細胳膊細腿,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等我一會兒將他骨頭捏碎,讓他跪著說出來。”
他獰笑一聲,猛然抽刀——
“唰!”
寒光乍現(xiàn),向著**河下盤砍來。
這一刀又快又狠,刀鋒帶著呼呼風聲,顯然是要一擊將他腿部切斷。
與此同時,**河身后兩人也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同時出手。
刀鋒交錯,形成了一個嚴密的包圍圈,封死了他的退路。
**河眼中寒芒暴漲,體內(nèi)氣血驟然沸騰,側身一閃,避過迎面而來的刀鋒。
他本想著再磨練幾日,將碎巖掌自行推至小成。
現(xiàn)在看來,形勢已經(jīng)不允許他等待下去了。
**河心神微動間,便將今日結算的這一個潛能點加了上去:
【碎巖掌(小成-0/10)】。
只一瞬間,武學記憶如潮水般涌入。
每一個招式,每一個技巧都深深烙印進腦海。
下一刻,**河右掌渾然天成般,在腰間一旋,猛然轟出。
“碎巖掌!”
掌風如雷,殺意凜冽。
那壯漢瞳孔驟縮,只覺一股恐怖勁力撲面而來,猶如一座大山。
還未反應過來,胸口已如遭重錘!
“砰!”
沉悶的撞擊聲,在狹窄的巷子里回蕩。
壯漢整個人倒退數(shù)步,后背重重撞在青磚墻上。
“咳...咳...”
他口鼻中緩緩溢出鮮血,看向**河的眼中滿是驚駭,想說些什么,卻只發(fā)出了烏魯烏魯?shù)穆曇簟?/p>
廖虎眼見此景,頓時變了臉色。
雖說對方是那一晚行動的漏網(wǎng)之魚,但說到底只是個酒肆的普通雜役。
本以為反手便可拿捏在股掌之間,折磨一番后打死拋在巷角,誰曾想對方竟然展露出了不俗的功夫。
“你到底是什么人?”
廖虎瞬間收起先前的懶散輕蔑,與手底下幾名幫眾,將**河圍在中央:
“一起上!”
“唰!唰!唰!”
點子有些扎手,廖虎當即抽出腰間彎刀,低吼一聲,刀鋒直取**河咽喉。
身側另一人橫掃他下盤,直逼要害。
**河身后三人也同時發(fā)難,三把刀從不同方向刺來,形成了一個致命的夾擊。
前后圍攻之下,**河神情絲毫不亂。
只見他身形驟然拔地躍起,腳尖在刺來的刀身上猛踏一步。
借力凌空翻躍,瞬間落至三人身后,脫離開包圍圈。
衣袂翻飛間,**河雙掌如雷霆般迅速轟出。
“砰!砰!砰!”
三記重掌狠狠印在三人后背,勁力透體而入。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三人鮮血狂噴,如破布袋般栽倒在地,再無聲息。
廖虎眼見**河輕松躲過自己的刀鋒,又勢如破竹般,將三個接近淬身大成境界的幫眾擊斃,內(nèi)心巨震:
“這,就算是圓滿之境,也難以如此輕松寫意。他,怎么可能?”
在武徒淬身階段,武力并不能拉開十分大的差距。
以他圓滿之境,對付這三人。
雖也能夠輕松擊敗,但斷然做不到以如此碾壓之勢一擊斃命。
只有成為易筋武師,才能如砍瓜切菜般,做到此般境地。
再次交手幾招后,感受到陣陣巨力傳來,廖虎只覺握刀的手臂發(fā)麻,虎口處已滲出血絲。
**河招式剛猛凌厲,每一擊都如重錘砸落般,震得他手中彎刀嗡嗡顫鳴,險些脫手。
“該死!”
廖虎心中暗罵,已萌生退意。
他猛地后撤半步,左手迅速探向腰間,指間寒光乍現(xiàn)。
兩枚淬了毒的飛鏢,已夾在指縫。
“嗖!嗖!”
飛鏢破空而出,直取**河咽喉、心口處要害。
趁此間隙,廖虎毫不猶豫,轉身便朝巷口狂奔而去。
他身形敏捷,幾個縱躍間已躥出數(shù)丈。
**河身形一晃,飛鏢擦身而過,足尖一點,先行逼近那被廖虎拋下的鐵刀幫眾,雙掌猛然砸出——
“轟!”
掌勁透體,那人身形猛然一僵,隨即如斷線風箏般飛出,重重砸落在地,氣絕身亡。
廖虎余光撇過,內(nèi)心充滿懊悔,他想不通:
一個雜役,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媲美易筋武師的存在,就算去了武院,這才幾天時間?
他后悔自己的輕敵,后悔自己的自大。
甚至于有些后悔,他為什么還要再找此人麻煩!
李牧早已順理成章地,接替了屠百川的堂主之位。
**河只是一個酒肆的漏網(wǎng)之魚而已,又能掀起什么浪花。
廖虎狂奔著,眼見著拐過前面那條暗巷,便能夠回到街中,曙光就在眼前。
他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腳步也更加急促起來。
“噗——”
身后一道巨力打來,廖虎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那股巨力仿佛像一座大山,壓在他身上,無法直起腰來。
他轉過身,驚恐地瞪大眼睛,一邊吐著血,一邊不斷地向后挪動,發(fā)出嘶啞的聲音:
“求你...繞我...”
“我說你答,否則,死!”**河冰冷的聲音響起。
“好...好!”廖虎拼命地點頭,眼神充滿恐懼。
“除了你與李牧,還有他人知我蹤跡么?”
廖虎拼命地搖頭:“沒..沒了沒了!”
“李牧什么修為?”
“易筋小成。”
“嗤——”
話未說完,便被**河從鐵刀幫眾手中奪來的彎刀抹過脖頸。
血花濺落,巷中重歸寂靜。
**河面無表情,將彎刀拋在一旁。
再一次殺人,他明顯熟練了很多。
不再有任何的不適,眼神中只有冷靜和堅定。
**河內(nèi)心冷靜地分析著,這六人只有廖虎是第一境圓滿而已。
其他五人雖然身手不錯,但最多也就接近淬身大成的水平。
以他遠超第一大境圓滿的肉身力量,與小成境界的碎巖掌,對上他們,如狼入羊群。
他蹲下身,快速搜查一番六人的尸體,將所得之物一股腦揣進懷里。
爾后掃了眼橫七豎八的尸體,轉身便消失在幽深的巷弄之中。
......
回到武舍,**河仔細查看起戰(zhàn)利品來。
金葉子五枚,紋銀二十兩,折算下來就是七十兩銀子的巨款。
“正愁上哪兒弄錢呢,這就有了,真是得來一點不費工夫!”
**河瞬間被潑天的驚喜淹沒。
除了錢財外,還有一本泛黃的小冊子。
雖然封皮被磨損的不成樣子,但提縱術幾個大字依稀還能夠看得清楚。
“武學!”
**河呼吸不禁急促起來。
“看樣子還是門輕身功法!”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如今攻有碎巖掌,退有了這提縱術,保命能力無疑大大增強了。”
“這廖虎,老老實實當李牧的狗不好么,非要自找麻煩,這下徹底安生了。”
**河內(nèi)心暗忖,自己如今算是暴露在鐵刀幫的眼皮子底下了。
李牧那廝心狠手辣,先前只當他是個小蝦米,撲騰不起什么浪花,倒也罷了。
若知曉今日之事是他所為,絕不會善罷甘休。
必定會想方設法除掉自己,好讓屠百川之死的真相永遠石沉大海。
這次出手的是香主,誰知道下次會不會派來更棘手的狠角色?
甚至,李牧親自出手也未可知。
“這些日子,便在武院內(nèi)安心修煉一段時間,那廝再膽大包天,也沒膽子直接沖入武院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