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家后,沈聿接了個電話,叫小alpha先去洗澡。
姜璽年擦頭發的手頓住。
低頭,嗅了嗅自己的手腕。又扯起睡衣領口,聞了聞。
不是錯覺。
以前那股純粹的、甜滋滋的蜜桃里,確實混進了別的氣息。
淡雅的茉莉花,絲絲縷縷地纏繞在蜜桃的基底上,不是臨時標記后那種浮于表面的、很淡的附著,而是從深處透出來的,濃郁的,融合在一起的。
仿佛他的信息素里,長出了沈聿的味道。
姜璽年愣了幾秒,心里涌上一股奇異的踏實感。他胡亂的擦了擦頭發,把毛巾扔進臟衣簍,踩著拖鞋往書房跑。
書房門沒關嚴,留著一條縫,暖黃的光透出來。
姜璽年沒敲門,直接推開。沈聿坐在書桌后,手指在鍵盤上敲著,神情專注。
聽到動靜,抬眼看來,眉眼間的冷峻瞬間柔和下來。
“洗好了?”沈聿問,視線在他還帶著水汽的發梢上停留了一瞬,“怎么不把頭發吹干?”
姜璽年沒答話,徑直走到書桌旁。雙手撐在桌沿,身體前傾,眼睛亮亮地看著沈聿。
“沈聿。”他叫了一聲。
“嗯?”沈聿停下敲鍵盤的手,身體往后靠了靠,手臂搭在扶手上,仰頭看他。
姜璽年又湊近了些,幾乎要貼上沈聿的臉,很認真地說:“你聞聞我。”
沈聿眉梢微動,似乎有些不解,但還是微微偏頭,鼻尖靠近姜璽年的頸側,很輕地嗅了一下。
熟悉的蜜桃香撲面而來,但這次,里面明顯交融著他自己的茉莉氣息,不再是涇渭分明,而是你中有我,渾然一體。
沈聿眸光深了深,喉結輕輕滾動。伸出手,握住姜璽年的手腕,手上稍用力,將人拉過來,ZUO…到自己腿上。
“聞到了?”姜璽年高興地問。
“嗯。”沈聿的聲音低沉,側過頭,吻了吻姜璽年的耳朵,又忍不住沿著…月泉…體周圍輕輕(—)吻,嗅聞著那(—)融的信息素。(啃)(交)
他的。
從里到外,從信息素到身心,都是他的了。
那股獨屬于他們兩人的氣息充斥鼻腔,順著血液淌遍四肢百骸。
讓沈聿心里漲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飽足感,沉甸又滾燙。
姜璽年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是你的味道!”
“完全標記后。”沈聿單手捧住他的臉,“信息素會深度融合。以后都會這樣。”
“你喜歡嗎?”姜璽年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喜歡。”沈聿的聲音就在他唇邊,氣息溫熱,“特別喜歡。”
姜璽年心里的踏實感迅速膨脹,變成溢出來的歡喜。他摟住沈聿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這個吻帶著剛沐浴后的清新水汽,和交融后愈發…yOU…人的蜜桃茉莉香。
沈聿扣在他腰后的手收緊,隨著他的節奏回應,逐漸加深。
親了好一會兒,小alpha喘著氣退開,臉頰緋紅,眼睛濕軟,看著沈聿近在咫尺的唇,開口問:“明天要去上班嗎?”
話一出口,自己先愣住,隨即皺起臉,“呸呸呸”了幾聲,像是要把這句話吐掉。
沈聿被他逗笑,輕啄他濕潤的唇角:“怎么了?上班是什么禁語?”
姜璽年表情有些懊惱,眼神飄忽了一下,小聲嘟囔:“我今天早上也問了這句,你說不會上班,結果就有緊急軍務。”
“那現在我不問了,你明天就會留在家里陪我。”
沈聿失笑:“哪里來的邏輯?”
“網上看的。”姜璽年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一本正經地解釋,“他們說,這叫‘一語成讖’。越怕什么,越問什么,就越來什么。所以不能問,問了就靈。”
沈聿聽著他這套歪理,忍不住發笑。收攏手臂,把人更緊地圈在懷里:“今天是個意外。”
“我知道。”姜璽年急急開口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不讓你去上班,我只是……只是……”
他眉頭皺起,抿緊唇,一時間沒找到合適的話語來形容那種擰巴的心情。
沈聿沒催他,專心的嗅著信息素,靜靜等著。
直到小alpha嘆了口氣說不知道,沈聿才開口引導,聲音溫和:“只是不想我因為其他事情分心,不想我見其他人,只想我陪著你,一心一意地陪著你,對嗎?”
姜璽年眼睛亮了一下,點點頭,隨即又黯淡下去,把頭擱在沈聿肩上。
“我知道這不對,”他把臉埋起來,聲音悶悶的,有些自責,“你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也不應該只圍著我轉,但是我控制不住。”
頓了頓,又說:“你會覺得煩嗎?會覺得我不懂事嗎?”
沈聿沒有立刻回答。他托著小alpha的臉,讓他抬起頭看著自己。
“這沒什么不對,”沈聿看著他,“我也不覺得煩。”
姜璽年有些茫然對眨了下眼。
“相反,”沈聿繼續道,摩挲著他的臉頰,“我很高興。”
“為什么?”姜璽年不解。他覺得自己這樣很討人厭,像個甩不掉的包袱。
“因為你愿意把你現在想的,不高興的,不舒服的,直接表現出來,說出來了。”沈聿注視著他,目光柔和而認真,“這就是很大的進步。”
哪怕是因為受易感期和完全標記的影響,但這種嘗試表達內心真實感受的行為,本身就是一個積極的信號。
說明小alpha不再把所有情緒都壓在心里,獨自消化。
姜璽年怔怔地看著他,似乎在理解這段話。過了一會兒,他輕聲問:“你喜歡我這樣?”
沈聿立馬搖頭,語氣果斷:“不是喜歡你這樣。”
“是喜歡你每個樣子。清醒的、迷糊的,我都喜歡。”
他頓了頓,確保小alpha聽進去了:“所以,不需要為了讓我喜歡,就刻意去改變什么。做你自己就好,什么樣的你,對我來說都是最好的。”
姜璽年望著他,那雙深邃的紫眸里,只有坦誠和不容置疑的愛意。
他看了好幾秒,才很輕、很慢地問:“真的嗎?”
“當然。”沈聿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他低頭,吻住姜璽年微微張開的唇。
察覺到某人不安分的手,姜璽年一把按住,急忙分開,拉出銀絲:“你、你還沒洗澡,不可以。”
沈聿裝聽不見,扣住他的后腦勺,又吻上去:“乖,先親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