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丫妮見狀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衣服，走過去幫忙：“我來幫你！”

那工作人員看到她，想著是老板他們的親戚，所以也沒拒絕，感激地笑著說："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陳丫妮笑著說。

那頭的陳三柱見狀也把他們買的衣服找個角落放好，過來幫忙，在他們姐弟倆的幫助下，打包工作減輕了一下，陳三柱看到另一邊又有工作人員需要搬東西，他又趕緊去幫忙搬運。

……一時之間忙得不可開交。

等沈予歡他們給孩子們挑好衣服回來，想起陳丫妮和陳三柱，好奇地問："丫妮和三柱去哪兒了？"

"他們在那兒幫忙呢！"導購員笑著指向正在打包衣服的陳丫妮，"那個男生在里頭幫忙搬東西。"

沈予歡他們抬頭望去，只見陳丫妮打包東西十分利索。

"他們干活還挺麻利的呀，這么短時間就打包得這么快，"沈予歡笑著說。

"他們干活向來利索，"沈二嬸笑著接話，"之前我們說要來京市的時候，正趕上農忙，他們都跑去給我們干活。哎喲，那手腳比我和他二叔快多了，可勤快了！"

"那挺好的，"沈予歡笑著讓工作人員幫忙把他們選的衣服打包好。

準備結賬時，林珍珍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我來付！說好了我給丫妮和三柱買的！二叔二嬸那些，還有小陽他們的我也一并付了吧。"

沈予歡聞言也不跟她搶，她二哥二嫂他們現在掙得可不少。

結完賬后，沈予歡等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招呼道："丫妮，我們要回去了。"

陳丫妮這會兒忙得滿頭大汗，大聲回道："那你們先走吧，我們在這里再幫會兒忙吧。"

"對，就讓丫妮和三柱在這里幫會兒忙吧，"村長趕忙說道。

林珍珍給陳丫妮和陳三柱都買了衣服，讓他很不好意思，能讓他們幫忙干點活也挺好的。

沈予歡看了看店里，確實客人很多，導購員們都忙得團團轉。她二嫂剛結完賬就又去招呼客人了，于是她說：“那行，你們留下來幫會兒忙吧，我們先回去。丫妮，晚上你們跟著二哥二嫂一起回來就好。”

“好呀！”陳丫妮笑著應道。

沈予歡一行人就先回家了。

林珍珍一直在忙前忙后，壓根沒注意到陳丫妮和陳三柱留下來幫忙的事。

直到晚上客人漸漸少了，準備收工的時候，她揉著發酸的脖子走過來，才看見正在幫導購員收拾衛生的陳丫妮和陳三柱。

“丫妮、三柱，你們怎么還在這兒？”林珍珍有點意外。

沒等兩人開口，旁邊一個導購員就笑著說：“老板你沒發現呀？他們傍晚買完衣服就沒走，一直在這兒幫忙呢。”

“我真沒注意！”林珍珍更驚訝了，“我還以為你們跟予歡一起回去了。”

“沒呢，”陳丫妮不好意思地笑笑，“看你們忙不過來，我們就想著搭把手。”

“對，就是想幫點忙，”陳三柱邊說邊把用過的衣架都收到膠框里去，搬起來就朝倉庫走去。

“那真是謝謝你們了，”林珍珍笑著說，“今天辛苦啦。”

“二嫂你別這么客氣，”陳丫妮連忙擺手，“是我們該謝你們才對，來京市之后，你們又是安排住處，又是帶我們買衣服，我們都不知道沾了多少光了。”

“出門在外，互相幫襯是應該的嘛，”林珍珍擺擺手，不以為意。

陳丫妮想了想，俏皮地說：“既然這么說，那反正我們離開學還有幾天，店里要是還這么忙，我和我弟就過來幫忙唄！互幫互助嘛，哈哈～”

“哎，這主意不錯呀！”林珍珍眼睛一亮。

旁邊的導購員也高興地說：“對對，老板你就答應吧，正好咱們缺人手！”

這幾天客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再招長期工不劃算，找臨時工又來不及。

要是陳丫妮和陳三柱能來，那可真是幫大忙了。

林珍珍想了想，笑著點頭：“行啊，你們愿意來就太好了，到時候我按臨時工給你們算工錢。”

“不用不用！”陳丫妮趕緊拒絕，“說好是來幫忙的，不是圖錢。”

剛從倉庫出來的陳三柱也接話：“我姐說得對，二嫂。這幾天吃住都麻煩你們，我們哪好意思再要錢？再說也幫不了幾天。”

“這事兒以后再說吧，”林珍珍擺擺手，不想現在多爭論，心里卻打算等開學時給他們包個紅包。

于是從第二天起，陳丫妮和陳三柱就一起去衣宴幫忙了。

……

次日，沈二叔、沈二嬸和村長就在家帶著濤子和小花，順便打掃衛生。

中午吃完飯，他們正打算去附近轉轉，還沒出門，就聽見門外有汽車聲，好像就停在他家院外。

濤子一聽聲音就沖了出去：“是不是姑姑來啦？”

“是姑姑嗎？”沈二嬸他們也跟著走出去。

一到門口，看見三個人站在門外，還有一輛小貨車。

再仔細一看，其中一個人正是昨天在百貨大樓電器柜臺那個年輕售貨員。

他們這才想起來，昨天沈予歡幫沈予明買了電視機和電冰箱，這事兒差點給忘了。

售貨員也認出他們，笑著問：“這是沈予明家吧？”

“對對對，”沈二叔沈二嬸連忙點頭，“你們是來送電視和冰箱的吧？”

“是呀，不是說好今天送貨嘛，”售貨員笑瞇瞇的，招呼身后的人把電視和冰箱抬進來。

沈二叔沈二嬸也忙前忙后地張羅著，把電視和冰箱安置好。

工人們忙著安裝，冰箱倒是不麻煩，電視就復雜點，還得接信號線。

折騰了好一陣，總算是弄好了。

信號一接通，電視上出現畫面，濤子和小花激動得直叫。

家里也有電視看啦！

幾個長輩雖然知道電視這東西，但村里還沒誰家有呢。

除了偶爾放映隊來放電影，他們幾乎沒看過什么節目。

現在這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有人有聲音，大家都覺得特別新鮮。

安裝工人一走，一家人就擠在客廳，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看。

晚上沈予明、林珍珍他們收工回來，一進門就聽見屋里傳來既陌生又專業的聲音。

林珍珍一邊停自行車一邊揚聲問：“你們在干嘛呢？怎么聽著像電視聲？”

濤子和小花最先反應過來，一邊往外跑一邊喊：“媽媽！是電視！我們在看電視呢！”

“電視？”林珍珍、沈予明和沈宇良都愣住了。

他們沒買電視啊？

“昨天都忘記跟你們說了，”沈二嬸笑著解釋，“是予歡給買的。”

“昨天姑姑帶我們去百貨大樓，買了電視和冰箱！”濤子搶著說，“冰箱在廚房！媽媽我想吃冰棍，你給我凍好不好？”

林珍珍他們自動忽略了濤子后半句，驚訝地說：“予歡給買了冰箱和電視？我看看！”

他們沖進客廳，果然看見一臺電視機，還是彩色的！畫面比黑白電視清楚多了，里面正放著兒童電影，人影晃動，聲音清晰明亮。

“還真是電視！”林珍珍一臉詫異。

“還買了冰箱？”沈予明趕緊問。

于是他們又跑進廚房，果然看見一個雙開門的大冰箱立在那兒。

打開一看，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沒放。

“安裝師傅說沒東西凍的時候不用插電，等要用了再插，”沈二叔解釋道。

“太好了！”沈予明高興得大笑：“等我回頭買點東西回來凍上！”

“這么大一個冰箱，”林珍珍驚嘆，“我也就跟予歡提了一句，沒想到她真給買回來了，還帶了臺電視！”

“沒事，”沈予明笑著說，“回頭問問多少錢，我們把錢給她。”

意外得了電視和冰箱，大家都特別高興。

那天晚上家里的氣氛格外熱鬧。

平時從店里忙完回來，尤其是這幾天，累得洗漱完就想睡。

今天卻難得地一起窩在客廳看電視，一直看到十一點多。

好在這個時候電視節目不多，沒多久就沒什么可看的了，大家才意猶未盡地關掉電視，回屋睡覺。

……因為陳丫妮和陳三柱在店里幫忙，村長原本只打算玩兩天就回去，在他們的熱情挽留下，又多待了將近一個禮拜，這才準備動身。

他走那天，沈予歡來送他去火車站。見陳丫妮和陳三柱不在，她隨口問：“他倆呢？”

“在你哥嫂店里幫忙呢，”村長笑著說，“本來他們要來送我，我讓他們先忙正事。”

“他們去服裝店幫忙了？”沈予歡有點意外。

“是啊，就那天我們一塊去買衣服，他們不是留下來了嘛，后來就一直去幫忙了，希望沒給你哥嫂添亂，”村長謙虛地說。

“您這說的什么話，他們那么勤快，怎么可能拖后腿？”沈予歡好笑地說。

家里沒什么人，這時候大家還在服裝店忙，只有沈二叔、沈二嬸帶著濤子和小花在。他們一起送村長到門口。

“村長，路上慢點，到家一定打個電話來！電話號碼記好了沒？”沈二嬸不放心地問。

“記好了記好了！”村長立刻笑道，“不光是予歡那兒的，你們這兒的電話我也背下來了，到家一定打！”

村長笑著點頭，上了車。

沈予歡也跟著坐進去。

車子發動了，他們還在車窗里朝外面的沈二叔、沈二嬸和兩個孩子揮手。司徒若緩緩把車開出去。

看著沈二叔、沈二嬸和孩子們的身影越來越遠，村長這才收回目光，輕輕嘆了口氣，笑著說：“唉，還真有點舍不得。”

“舍不得就下次再來，”沈予歡笑著說。

“好好好，”村長嘴里應著，眼神卻有點黯淡。

下次？下次是什么時候，誰說得準呢。

沈予歡看出他的心情，叮囑：“那您回去好好休息。”

“嗯嗯，知道，對了，我聽說你要參加什么會議？是不是之前說要上電視的那個？”

“不清楚，應該會登報吧。”

“那感情好！到時候我去縣城找報紙看看！”村長笑了起來。

一路上聊著天，沈予歡把村長送到了火車站。

回程票是到了車站才買的，沈予歡直接給他買了張硬臥。

村長想給錢，她說什么也不收，村長心里感動，卻不知該怎么表達。

他就這樣坐上火車回去了，一天一夜的路程，來的時候熱熱鬧鬧一群人，回去只有他一個，可他并不覺得孤單，心里反而滿滿的希望。

這一趟京市之行，他看到了沈予歡和沈予明他們過的日子，也對陳丫妮和陳三柱的未來充滿信心。

丫妮和三柱一定能靠自己的努力，過上想要的生活的！

回到縣城，他搭牛車回了村。

剛到村口，地里干活的村民看見他，驚喜地大喊起來，紛紛跑過來：“村長回來啦！村長回來啦！”

“村長，你怎么去那么久呀？快十天了吧？”

“不止呢，有半個月了！來回三四天，在那待了十幾天呢。”

“哎喲，那可真是夠久的。他們快開學了吧？你怎么待這么久？京市是不是特別好玩？”

大家七嘴八舌，八卦得不行。

“村長，你怎么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要多住幾天呢！”

“哎喲，之前還有人打賭說你很快就回來呢！”

大家都知道村長是送陳丫妮和陳三柱去上學。之前有人猜他待不久，畢竟家里有活，京市開銷也大；也有人覺得有沈予歡和沈予明接待，說不定會多玩幾天。

沒想到真被后者說中了。

前兩天大家就以為他該回來了，一直沒等到。

現在看見村長，都圍上來打聽：“村長，你是不是住在沈家那幾個孩子那兒？他們在京市過得怎么樣？到底是做什么的呀？是不是掙大錢了？還把二叔二嬸接去住了。”

村長被問得應接不暇，只好挑著回答：“京市確實好玩，就是太好玩了，才多待了幾天……他們快開學了……是，沈家幾個孩子接待的我們，他們挺好的……做什么？就做點小生意……”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沒什么好瞞的。

“哎呦，是做生意的呀？”村民們有點意外，“我們還以為是予歡給他們找了正經工作呢！”

說到底，那時候大多數人還是覺得做生意不體面，端鐵飯碗才讓人羨慕。

村長看他們有點不屑，只是笑笑，沒多解釋，萬一找予歡予明他們借錢去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