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廷川轉頭接著往姚家而去。
來到姚家,是姚母開的門。
姚母看到他,原本就有些拉長的臉拉得更長,不情不愿地說道:“廷川啊?你怎么來了?”
謝廷川坦然道:“我來找姚旅長。”
“他在書房。”
謝廷川頷首,他之前來過不少次了,知道書房在哪里,徑直往書房走去。
姚母看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帶上門,轉身上樓去了姚青的房間。
剛好撞見從屋里出來的姚青。
姚青帶著欣喜問道:“媽,我剛剛聽到有人來了,是不是知遠來了?”
“不是!是謝廷川來了,他來找你爸……你爸也真是的,明顯知道我們現在立場尷尬,怎么還把他叫到家里來了,有什么事不能在辦公室里說嗎?”
姚青聽聞是謝廷川來了,面色出現一抹呆滯:“他怎么來了?”
“估計又是什么公事吧,”姚母說道:“回頭我得跟你爸說說去,別什么人都往家里帶!”
姚青聞言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好吧,那知遠沒來也挺好的,省得他誤會!”
“是啊!”姚母認同,看著女兒又覺得怪異:“你跟知遠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要不然為什么要問知遠來了沒有?兩人現在是對象,實在想對方,直接去找對方不就行了?
姚青沒有說話,悶悶不樂地看著她媽。
姚母更覺得奇怪了,沈予歡生日那天她就覺得孟知遠很不對勁,現在看姚青的臉色不對勁,她立刻問道:“到底怎么了?你快跟媽說說?”
姚青吞吞吐吐地說道:“知遠,這兩天都沒有來找我……”
“會不會是他比較忙?兩天不見面也是正常的吧?”
“兩天不見面是正常的,但我們不正常,”姚青急道:“那天晚上媽你也看到了,他來我們家吃飯回去神態看起來就不正常!”
這倒是!
姚母緊緊皺起眉頭,猜測道:“會不會是因為我們不想讓他跟沈予歡的合作,所以他不高興了?”
姚青點頭說:“我覺得有可能……”
姚母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這件事怎么能怪我們?那我們跟謝家、跟沈予歡的關系,是能合作的嗎?”
姚青:“……確實不適合!”
“那就別管他,讓他冷靜幾天!”姚母思考了片刻,狠了狠心:“反正我們是不想跟沈予歡扯上關系的,他要跟沈予歡合作,還是要你,讓他選擇一個!”
姚青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沒說,點了點頭。
姚家書房。
謝廷川敲門,姚旅長就在里面等著他,看到他進來了,冷哼了一聲。
謝廷川走進去,看到姚旅長坐在書桌后面沉著臉看著他,氣氛十分壓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姚旅長的心情不好。
謝廷川頓了頓,才說道:“旅長,您找我?”
姚旅長嗯了一聲:“你知道我找你過來是什么事嗎?”
“是我犯了什么錯?”
“那你說說,你犯了什么錯?”
謝廷川搖頭:“請領導明示。”
“啪”的一聲。
姚旅長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氣沖沖地看著謝廷川:“你不知道?你今天是不是把車自己開回家屬院了?謝廷川,我看你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謝廷川聽到“車”,再想起方之榮的幸災樂禍,就明白了:“旅長,這個我可以解釋。”
“行!那你解釋!”姚旅長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抱著胸看著謝廷川,等著看他能說出什么花兒來。
謝廷川看著以往十分信任的領導一臉怒色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終究,還是離了心。
“我查到一些事!”謝廷川凝視著他說道:“關于孟知遠的事。”
“關于孟知遠的什么事?”姚旅長說著,陡然反應過來謝廷川說的是誰,猛地一頓,抬頭看向謝廷川:“你什么意思?”
謝廷川查孟知遠干什么?孟知遠有什么能讓他查的?
姚旅長心中升起一個很不好的預感……
孟知遠,僑商的身份?
姚旅長驚疑地看著謝廷川,等著他說出答案。
謝廷川定定地看著他,沒說話,但又好像說了什么。
姚旅長已然明白了,心中“轟隆”一聲,踉蹌后退了兩步,難以置信的看著謝廷川。
不,怎么可能?
孟知遠雖然是姚青主動帶回來的,但雙方身份都很敏感,他也是有調查過孟知遠的。
孟知遠在身份上根本沒有什么問題,再說了,就連阿青他們報社都采訪他了,怎么可能會有什么問題?
但是謝廷川,在這種事情上,又怎么敢撒謊?
謝廷川走了過來,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什么。
……
二人談了將近一個小時,謝廷川才從姚家書房出來。
姚旅長親自送他出門:“廷川啊,那這件事就辛苦你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找我,我隨時等候你的消息……”
聲音聽起來底氣不足,還有點討好的感覺。
聽到動靜出來看看情況的姚母頓了頓,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謝廷川點頭道:“行,這是我應該做的,領導,您不用送了,回去吧。”
“好好好,你注意安全!”姚旅長笑著應道,目送謝廷川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也沒有轉身回去,而是望著謝廷川背影的方向,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在等著他的姚母忍無可忍,走出來道:“人都走了,你還傻愣在這里干什么?”
望著誰不好?偏偏還望著謝廷川?
姚旅長轉頭,看向妻子,眼神中帶著一絲茫然。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姚母皺眉,伸手在姚旅長的眼前揮了揮。
姚旅長伸手拿開了她的手,開口:“孟……知遠最近跟阿青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姚母沒好氣:“鬧矛盾了!”
“鬧矛盾?鬧什么矛盾?”姚旅長連忙問。
“還能鬧什么矛盾?”姚母氣呼呼地說:“還不是因為沈予歡弄的一個什么鬼藥膏?知遠想要跟她合作,但我覺得我們兩家關系尷尬,不想讓他跟沈予歡合作,就僵持住了,他可能有點生氣了,這兩天都沒有來找阿青,剛剛阿青還在房間里哭呢!”
姚旅長:“……”跟廷川說的都對上了!
姚母沒注意到姚旅長怪異的神色,越說越氣:“我就說謝家和那沈予歡就是我們家的克星,沾染上他們,真是一件沒好事!”
“你夠了!”姚旅長終于忍無可忍地低喝了一聲。
天知道,剛剛他在謝廷川面前有多丟臉?
丟臉就算了,讓他更難以接受的是,他竟然識人不清,讓自己的女兒跟一個……沾染上關系。
他這相當于是在自毀,跳進黃河也難以洗清!
只能得指望謝廷川將這件事調查清楚,還他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