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李蟬從睡夢醒來,刷牙洗漱,看著鏡中凌亂的頭發,沒有一絲頹廢。
自從服下金丹,他從未像今日這般擁有充足睡眠。
叮咚!
拿起手機,竟然有人添加好友。
【你好李蟬同學,我是長安考古研究院第三工作隊的謝明】
李蟬通過好友驗證,打了個招呼。
謝明將自己的成果發過來,并且詢問有關于殄文原件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古玩市場流動攤販買到的,沒有見到原件。”
“是這樣啊……”
謝明說出自己的來意,李蟬給予的拓本出現不少新字,他打算寫一篇論文,李蟬可以成為第二作者。
李蟬想了想同意了,反正對自己沒什么損失,同時要了一份殄文對照表。
“同學,聽說你有意報考研究院?很難得有你這樣真心喜歡考古的學生。”
“我們工作隊歡迎你,有機會就來看看吧。”
“謝謝老師,我一定考進去的。”
李蟬放下手機。
他很期待與謝明的會面。
…………
金末世界。
祠堂后院,李蟬翻閱翻譯本。
“安期生,秦朝瑯琊阜鄉人,道教神仙,被尊為北極真人,曾在東海與秦始皇會面,這是最后一個正史記載明確的神仙。”
再往后的神仙,便是民間野史傳說了。
或許安期生是這方世界最后的修士。
李蟬打算讓人循著這條線索,尋找出安期生最后的遺跡。
思緒回歸,繼續看向安期生咒棗秘方。
此界的法術近乎于巫術,擅長運用自然媒介施法。
“或許是靈氣稀薄,法術釋放需借助媒介。”
當然,這只是李蟬的猜測。
畢竟是考古出身,總是提前給未知的事物先定一個假設,而后再慢慢驗證。
咒棗秘術以棗子為媒介,將法術咒語刻在棗核之上,提前輸入真氣,需要時拿出來用即可,共有三種類型法術。
火棗術:釋放真火爆炸。
水棗術:召喚真水。
青棗術:服下治療內外傷。
“難怪道教文化中的棗子又被稱作仙果,具有長生之能。”
接下來,李蟬讓人送來棗子,開始研究新的法術。
當然,他霸占總舵主之位,并非什么不做。
他開始對三會進行改革,精簡人馬,重新規劃勢力,合作共贏。
洪門的財產如流水一般,從租界向外散布,扶持各地反金勢力。
金人皇室是野種的傳言,威力甚至超過了李蟬的想象。
南方各地,金人勢力范圍薄弱的地方,受此傳言的影響,金人合法性與權威大大降低。
金人八旗大肆鎮壓言論,不分青紅皂白波及百姓,更將人推向會黨。
暗流涌動,金人統治岌岌可危。
洪門總舵主的威名,漸漸傳出租界,同時伴隨名聲傳播的是他的神通。
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
無論如何,洪門總舵主李蟬的名聲,在這金朝末年,已是響當當的存在。
金人恨之欲死,漢人視若英雄。
神龍見首不見尾,李蟬始終沒有繼續露面,五色煙的神通似乎已成為絕唱。
香堂后院,洪門禁地,隱隱傳來咒語聲。
“天地精氣,涌發吾身,聚之一滴,散滿乾坤……”
……
煙臺港口,德租界。
“嗚嗚嗚!!”
鐵船噴著黑煙靠岸,來自美洲大陸的人員與貨物靠岸,碼頭面黃肌瘦的工人與船上下來的紳士名流鮮明對比。
明明是同一時空,仿佛像是不同世界。
一身形高大的男子戴著黑色羊毛禮帽,身穿得體燕尾服,緩緩從人群走出來。
他來到角落,柱子邊站著兩個人,隨后摘下禮帽,露出留著兩撇小胡子的面容。
“宋兄、黃兄,我洪帝相回來了。”
笑聲爽朗,帶著大家風范;仿佛這里是他演講的會場,而不是滿大街通緝他的國度。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華夏聯盟少不了閣下主持。”
洪帝相不僅是反金主將,更是一位武藝高強的丹勁大師,同時還是游歷諸國,學習了無數富國強兵大道的思想家。
洪帝相便是眾人的主心骨,新思想的代言人。
三人戴上厚厚的禮帽,上了三輛黃包車,黃包車拉著三人走街串巷,時而繞路,時而停下。
最終上了一輛汽車,汽車載著三人前往外灘租界。
夜幕低垂,星辰陣列,星辰灑落平靜的黃埔江水。
淅瀝瀝的小雨,浸透古老的巷弄,墻皮爬滿青苔,空氣縈繞淡淡潮濕泥土味道。
汽車停下,一雙皮靴落地。
洪門子弟在兩旁接引。
“熟悉的地方。”洪帝相摘下禮帽,感慨萬分。
“我們也是剛從南洋歸來,故國亦是數年未歸。”身旁的宋兄與黃兄亦是懷念非常。
他們是海外反金的旗幟,在金人的通緝之下,他們有家也不能回。
如今時局混亂,金人牢固統治出現破綻,他們想趁此機會舉義反抗。
三人到宅邸大廳落座。
洪帝相說出自己的來意。
“我這次歸國,第一是拜訪洪門總舵主閣下,你們誰知道總舵主的信息?”
宋兄與黃兄對視一眼,皆是搖搖頭,他們也是從報紙上得知只言片語。
三人看向洪門的接待。
“三位前輩可問對人了,我當時就在會場,那場面……關帝老爺顯了靈,總舵主御使五色神煙,金人刺客與紅槍會的叛徒紛紛斃命……”
“洪門三百年沒有總舵主,但我們這個總舵主,大家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洪帝相三人面面相覷。
“你確定是親眼所見?”洪帝相追問道。
“千真萬確,若有半句虛假,天打五雷轟!”洪門弟子賭咒發誓,信誓旦旦。
三人沉默下來。
洪帝相原本以為報紙上刊登的神通事跡,不過是記者們的捕風捉影,畢竟這幫人為了銷量,什么謠言都能傳出來。
今日洪門弟子的表現,卻讓他們明白這不是記者的言論。
三人沒有高興,而是充滿了擔憂,隨后他們支開洪門子弟。
“帝相,這……像是太平的路數……”宋兄頓了頓,繼續說道,“要不別去拜訪了,恐怕與我們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