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夜宵。
姜以橙肚子吃撐了。
大概是太熱,她渴到不行。
翟樾開了燈,貼心的幫她擦掉汗,又喂她喝了很多水。
燈光刺眼,她忍不住閉了閉眼。
躲避光源。
再睜眼時,緩了很久,才逐漸適應高懸在穹頂的施華洛世奇水晶吊燈。
光影流轉,水晶輕晃。
變幻無窮。
多種色彩。
艷紅裹著赤紫。
與穹頂雍容華貴的鎏金雕花融為一體,發出璀璨的光芒。
像滿天星光溫柔地傾瀉下來。
房間內的裝潢。
真的已經奢華貴氣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翟樾貼過來,咬住她的耳朵,聲音沙啞的叫她:“姐姐,累嗎?”
累。
她累到無力說話,身體不自覺的往他身上滑。
累也得強撐著。
因為翟樾不打算放過她。
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掰正,兇狠的吻著她的嘴唇。
胡攪蠻纏。
直到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他才堪堪松開她的唇。
“還難過嗎?”
她疲憊地搖了搖頭。
累得快散架了,哪有時間難過。
不得不說,翟樾這招還是管用的。
就是他啥狠招陰招都往她身上整。
幾乎快弄出人命了。
翟樾依舊一副世外高人精神氣爽的模樣,輕易抱起她,去浴室沖洗了一下。
沖干凈后又抱回床上。
姜以橙思緒才從渙散狀態中抽離。
她依偎在他懷里,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你為什么不問我?”
他專心的幫她擦拭著鬢角的濕發,漫不經心的說:“問你什么?”
“就……就是……我以前……”
她低下頭,突然有些羞愧。
可能是自己有一些在乎翟樾了,此刻突然冒出一絲絲自卑。
怕說了會被他看不起。
也怕破壞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完美形象。
姜以橙知道自己是虛榮的,一直以來都很擅長給自己塑造一個完美單純的形象。
可她骨子里是卑劣的。
她壞又壞的不夠徹底,善良又善良得不夠真誠。
只能用她那小小的善良,去掩蓋她大大的壞。
制造出一副歲月靜好的假象出來。
“不想說的話,可以不用說。”
他低頭去吻了吻她的額頭,語氣很溫柔,“我不聽就是了。”
她杏眸微睜,滿是錯愕。
“你不想知道嗎?”
“想啊。”
他唇角弧度上揚,笑出了兩個雪白又犯賤的小虎牙。
“如果那是一段不愉快的記憶,你不用為了告訴我全部真相,而讓自己痛苦去回憶它。”
她愣住。
翟樾凝視她,骨節分明的手掌落在她的臉頰上。
輕輕摩挲她嬌嫩粉紅的肌膚。
愛不釋手。
“姐姐,比起過去,我更在乎我們的未來。”
她鼻尖一酸,“翟樾……”
他輕嘆一口氣,故作輕松的問:“那你什么時候才愿意給我一個名分呢?比起偷偷摸摸的,我其實更愿意在我們的婚房里*你。”
她臉一下子紅了。
“……”
他跟她不止一次提及過未來。
可她還害怕。
她害怕幸福是虛假的,也害怕太沉溺于幸福后,想退出的時候自己會傷痕累累。
姜以橙至今都忘不了當年那個她跪在法院門口求著媽媽不要拋棄她那卑微又可憐的模樣。
如果有時光機,她一定會穿回去第一時間去牽起那個小小的“姜以橙”。
告訴[她],這個世界唯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不要去求任何人。
不要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
所以,當翟樾一次又一次的提及了未來的時候。
她只能左耳進,右耳出。
裝作沒聽到。
少年的初戀是美好又神圣的。
可少年也會長大,當他遇到更多比她美好的人。
他就會像媽媽一樣毫不猶豫的拋棄她。
姜以橙不敢。
也沒有勇氣再次去面對失去。
[翟樾,談戀愛可以,談愛不行。她輸不起。]
原諒她的卑劣和自私。
即使是坦白局。
她也只敢以一半真話,摻雜著一半假話的跟他[坦白]。
翟樾看她糾結又痛苦的表情,知道小騙子又變小鴕鳥了。
他在心中嘆息,玉又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旋即輕輕的用指腹去揉了揉她蹙起的眉頭。
試圖將她眉間的陰霾揮走。
“別皺眉,皇冠會掉。”
她表情僵了僵,下意識抬頭,問:“不是低頭嗎?”
他神色專注的看著她,用略微輕松的口吻逗她。
“是低頭啊。但是我比你高,我們之間就算是要低頭,也是我低頭。”
他壓低嗓音,性感又富有磁性。
“你如果想低頭,就得在我上面。”
她紅了紅臉,那不安痛苦立刻被羞澀取代了。
看吧,還是說騷話管用。
翟樾暗暗松了口氣。
他還喜歡看她紅著臉吞吞吐吐的樣子。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喜歡到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翟樾我其實沒有你想的那么好。”
“嗯?”
她咬了咬唇,開口:“我其實很虛榮的,我當時跟你哥交往,是因為看中他的錢,想利用他……”
“所以你不喜歡我哥?”
翟樾發現錨點了,“你跟他在一起,也不是因為喜歡他?”
“也不是,最開始是利用,然后是有一點點好感,但不是很多……”
“好了。”
他強硬打斷:“對他有好感的這種話,就不要在我面前說了。”
姜以橙頓了頓。
“你不會又吃醋了吧?”
他瞇了瞇眼,肯定的說:“沒有。”
姜以橙知道,他肯定又吃醋了。
想到他上次吃醋對她的報復,她腿一軟立刻認慫。
她主動摟住他的脖子,討好的倚靠在他懷里,不停的蹭了蹭。
“你別生氣了,我又不喜歡他。”
他哼了一聲,“那你喜歡誰?”
“我喜歡你。”
她討好的去吻他的唇,軟聲軟氣哄著他:“我最喜歡翟樾了。”
小騙子。
沒心沒肺的。
為了哄騙他,什么鬼話都說的出來。
他惡狠狠地親了她一口。
“算了,我原諒你了。你這個冷漠無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