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吉普車,沿著簡易的跑道,出了機場。
路上,中年人沒有自我介紹,他也就沒問。
“同志,一會我們去后海灣,乘坐漁船去對面。后座上的饅頭和醬肉是給你準備的午飯,旁邊水壺里的水是干凈的。”
“好的,謝謝!”
交代完,兩人就不再說話,李勝利是不想說,中年人是因為紀律不能說。
從早上,到現在將近9個小時的路程,他確實有點餓了,拿起饅頭裹上醬肉就吃了起來
沿著坑坑洼洼的路面,龜速的行駛了將近一小時,在一個小型碼頭停下來,這個碼頭就是后世的深圳彎,現在叫后海灣,距離香港也就半個小時的船程。
下車,對著等在碼頭的一個中年人。點點頭。
“你叫他黃叔就可以了,本地漁民,他會一路把你送到對面。”
“好!”
“李同志,再見,一路順風!”
李勝利沒有過多言語,點點頭,跟著黃叔就上了漁船,一條10多米的搖櫓漁船,上面還有幾張漁網。
見李勝利坐好后,黃叔也沒有說話,示意了一下,就開始搖櫓,往港島方向行去。
漁船上沒有任何光亮,全憑黃叔的經驗行船,行至香港水域時,已經能看到香港那邊微弱的光亮,又繼續行駛了10多分鐘。
突然,一陣馬達聲由遠處傳來,緊接著就是一束探照燈,在水面掃射著。
黃叔見狀,停下搖櫓,讓李勝利進入密閉倉。
“同志,如果巡邏警登船的話,密閉倉有一個暗格,里面有一把手槍,你見機開槍,然后跳水逃走,不用管我。”
看著黃叔一臉嚴肅的表情,就知道,他可能想要以自身做誘餌,幫助李勝利逃脫。
“黃叔,如果他們沒有發現我,你有危險嗎?”
“那倒不會 ,我就是漁民,各種證件齊全,不會有危險。”
“那就好,黃叔,保重!”
說完,李勝利就退到船尾,拿起行李,手扶著船舷,慢慢的進入了海里,一個猛子就消失在海面。
“同志,同志,你怎么......,哎!”
很快,巡邏艇來到漁船附近。
“前面漁船停船,接受檢查。”
巡邏艇上的喇叭傳來命令。
黃叔立刻停止了搖櫓,巡邏艇可是帶有武器的,自己沒有一點反抗的機會,不知道剛剛的同志怎么樣了。
接受任務前自己可是拍著胸脯保證,即便是自己犧牲也要護送他到達目的地。
一會兒,巡邏艇靠近,兩名水警登上漁船。
“把所有艙門都打開,我們要檢查一下。”
“長官,我剛剛出來還沒有開始打魚呢?里面都是空的。”
“別廢話,趕緊打開。”
黃叔無奈的打開了所有艙門。
其中一人,用手電筒挨個照射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隨后一名水警,查看了一下黃叔證件,就離開了漁船。
看著巡邏艇遠去,黃叔,對著李勝利消失的方向,用盡渾身的力氣,搖起了雙槳,小聲的呼喚著。
“同志,同志,你還在嗎?”
......
喊了很多遍,也不見回應。
放下船槳,坐在船頭,唉聲嘆氣,卷了一根旱煙,點燃,對著大海。
心里默默祈禱:“媽祖娘娘保佑他平安到達對面......。”
再說李勝利,進入海中,就立刻把行李箱,收入了空間,冰冷的海水一刺激,打了個激靈。
趕緊運起內功,抵抗海水的侵蝕,游了很遠一段距離,感覺快要憋不住準備上浮時,一口空氣猛然灌入他的口中,差一點兒讓他嗆水。
回過神來,琢磨了一下,就有了重大發現,原來自己可以自由呼吸空間中的空氣。
“哈哈!哈哈!”
李勝利內心一陣狂喜,是不是只要自己能抗住海水的壓力,以后可以自由穿梭在大海里,等忙完正事兒,回來時在海里進帶點貨。
他立刻加快了游泳的速度,很快就游到了岸邊,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濕衣服收入空間,再拿出來時,已經變成了干衣服。
穿在身上,拿出行李,往約定地點趕去,到達附近,拿出手電筒,三長兩短,開始發射信號。
一會兒,從一塊礁石后面,鉆出來一個年輕人。
“吃不葡萄不吐葡萄皮。”
“不吃葡萄才吐葡萄皮”
兩人對完暗號,年輕人伸出手,兩人緊握了一下。
“李生,我姓曹,叫我小曹就好,把行李給我,跟我走,給你安排好了住的地方,你先休息一下,明天下午帶你上船。”
“好的,麻煩了!”
“您客氣!”
跟著他轉來轉去,就來到一條簡易公路上,李勝利四處打量了一下,沒有發現汽車。
疑惑的看向青年人,就見青年人從旁邊一棵大樹下,推出來一輛自行車。
“李生,經費緊張,只能坐這個交通工具了。”
李勝利有些感慨,外面的工作人員,現在也不是一種好差事。
抱著行李,坐在后座上,兩人一路向市區騎去。
來到一個街邊旅店,跟門口大媽招呼了一聲,帶著他走上了二樓,推開209的房門,一股潮濕味撲面而來,簡單的一張單人床,還有一個洗漱間,一張桌椅,就沒有了別的裝飾。
“李生,條件有些簡陋,你將就一下,這是明天的船票,還有你的護照,收好,下午3點開船,我們需要提前4個小時到達九龍碼頭,排隊檢票。你早點休息,我明天一早過來帶你去吃早點。”
拿起護照。看了一下,姓名:李大幅,某公司職員,照片是自己的。
“小曹,不用你陪我了,明天我自己轉轉,到時間了會自己上船,放心不會耽擱事情。”
“可是,我接到的命令是把你安全送到船上。”
“沒事,你就按照我說的回復就好。”
“上面會同意的。”
“那好吧,這是100港幣,你明天的經費。”
給完錢,小曹就離開了房間。
李勝利已經跟王正清招呼好了,相信他不會掉鏈子。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把行李扔進空間,換了一身西裝,拿出來一個手提包,出了旅店。
來到路口,找了一家早餐店,粵語不會說,只能用英語夾雜著普通漢語,為了不讓別人懷疑身份問題。
點了一份蝦餃,吃完結賬時,還不到一港幣,讓老板找了零,問了一下附近金鋪的位置。
街道上穿對襟衫、闊腿褲的普通百姓,提著竹籃買菜。戴禮帽、穿西裝的洋行職員匆匆趕路,穿旗袍的婦人踩著高跟鞋在路上閑逛著。人力黃包車,彎腰拉著客人。
偶爾有黑色的轎車駛過,濺起少許水花,引來路邊行人側目。紅色雙層電車沿著軌道緩緩前行,“叮當” 聲穿透喧囂,車身上貼著香煙廣告和電影海報。
50 年代的香港沒有李勝利想象中的繁華,沒有后來的高樓林立。但是整體有著傳統嶺南的煙火氣,又透著南洋的異域風情,更藏著普通人在時代浪潮中努力生活的艱辛。
慢慢的溜達著,來到了一家金店門口, 寫著‘景福金行’一個巨大的牌匾。
走進店鋪,服務員立刻迎了上來。
“先生,您是買還是賣?”
李勝利大喊一聲:“搶劫,各位老爺,把書架加一下!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