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廣銘回到家中,大笑了三聲。
把東廂房的歐陽蒻溪都驚了出來,看著開心的父親。
歐陽蒻溪疑惑的問道:“爸爸今天遇到什么好事情了,這么開心?”
“先別說我,你今天在北海玩的怎么樣?”
”你怎么知道我們去北海了?”
“你派人跟蹤我們?爸爸,我不理你了,哼!”
“好了,我也是擔心你,現在還是很亂的,那個臭小子對你怎么樣 ?沒有欺負你吧!”
“別轉移話題,下不為例!”歐陽蒻溪回頭瞪了他一眼,心里的氣卻消了大半。
“他對我挺好的,我們去游了北海,中午吃了全聚德,下午還看了列寧的電影。”
歐陽蒻溪一臉的幸福表情,讓歐陽廣銘很是吃味。自己辛辛苦苦的養大女兒快要成別人的了。
“對了還給你買了好吃的,你等著。”
說完就跑回了東廂房,回來時手里拿著好幾個紙包。
“這個是豌豆黃,甜絲絲的不膩人,這個是復順齋的醬牛肉,特別香,還有這個炸年糕,外焦里嫩的。”
獻寶似的拿起一塊切好的醬牛肉,遞到歐陽廣銘嘴邊。
“這些都是勝利特意讓我給您留的,您嘗嘗,可好吃了!”
說完拿起一塊牛肉塞到了他的嘴里。
“您還沒說為什么開心呢?”
邊嚼著牛肉,歐陽廣銘讓小王把宣紙拿了過來。
“走咱們進屋看。”
走進屋里把字平鋪在桌上。
“蒻溪你看看怎么樣?”
歐陽蒻溪趴在桌沿上,仔細端詳起來。她雖不算精通書法,但從小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也能看出些門道。
“這不是你常寫的行書?不過,比你寫的好多了,形散神不散,還很靈動,怎么沒有落款呢?”
“不錯,說出了精髓。至于誰寫的暫時保密!哈哈!”
“不會是吳伯伯吧?”
歐陽廣銘搖搖頭。
“難道是蕭伯伯?”
歐陽廣銘再次搖搖頭。
他們口中吳伯伯是吳玉如。
1898 年出生于江蘇南京,原籍安徽涇縣茂林,是著名的書法家、詩人、學者、教育家。其書法成就最突出的當數行草書,深得 “二王” 精髓,與沈尹默并稱 “南沈北吳”。
蕭伯伯是蕭勞,原名稟原,1896 年生于河南浚縣,原籍廣東梅縣。1920 年畢業于北京大學中文系,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名譽理事,中央文史館館員,北京中國書畫研究社社長。融褚書之剛勁及李書之秀拔為一爐,中年后博采眾長,專善行草,書法藝術婉約秀峻,飄逸出塵。
“明天正好周末,我們去你蕭伯家做客,讓他評價一下。”
歐陽廣銘本也喜歡書法,尤其是行書,但因資質問題只能說寫的還過的去,對比李勝利這幅字,他只能自嘆不如。
所以就想拿這幅字在老友面前顯擺一下。
通過今天的接觸,他感受到了李勝利的真誠,再加上那么多的優點,雖然口頭沒有說,但是天平已經開始傾斜。
第二天,一早就帶著女兒,拿著昨天剩下的糕點來到了蕭勞家中。
“老蕭,我跟小女來看你了!還專門帶了你喜歡吃的豌豆黃!”
“我當是誰呢?小蒻溪,好久不見,原來越漂亮了,不知道便宜了那個臭小子,快進來坐。”
沒有理會歐陽廣銘,看著他拿著副字,就知道又來討教了,就他那水平,不是吹牛自己用左手都比他寫的好。
歐陽廣銘也沒有尷尬,可能習慣了吧!
“老蕭,過來看看這幅字,寫的怎么樣?”他沒有說誰寫的故意誤導他。
說完就把字鋪在了案幾上。
“就你那兩把刷子,再練幾十年也...咦?”
蕭勞在諷刺的時候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然后就再也沒有離開,快步的走到案幾前,用手輕摸了一下紙張,又看了看墨跡,是新寫的沒錯。
“你這是開竅啦!這也進步太大吧?不對,不對,憑你的功底根本不可能!”
說完還拿起了一個放大鏡細研究起來。
“老蕭怎么樣,還入的了你的法眼吧!”
蕭勞沒有理會他的叨念,一心撲在四個字上。
“好,好字,深得行書精髓!形散神不散。”
一直看了又十多分鐘,把放大鏡放下,揉了揉發酸的眼睛。
“說吧,誰寫的,我琢磨了半天,把身邊的人都想了一下,也沒有看出來,如果我的行書得到了王羲之的9分真傳,那么這幅字最少9.5分以上。”
看到蕭勞如此的夸贊,歐陽廣銘開心的很,終于從他口中聽到了一次夸獎,雖然夸的不是他,但是四舍五入一下,不就可以了,學文科的這賬算的就是厲害!
“難得的佳作啊,比我都有過之。有時間帶我認識一下這位大師。”
“行,有機會一定介紹你認識。”
既然顯擺已經成功就沒有繼續,兩人開始閑聊起來。
歐陽蒻溪也跟蕭伯母嘮起了家常。
再說李勝利這邊,昨晚把心中的大致輪廓勾畫出來后就休息了。
解決完早飯,就來到條案前繼續畫起了細節,就看寥寥幾筆,一個生動的小人就躍然紙上,慢慢的老人,小孩,中年人一個個生動人物出現。
左下角的九龍壁,右上角的白塔,最后來到了最關鍵的部分,一個放大版的歐陽蒻溪和李勝利手拉著手走從湖邊迎面走來,蒻溪滿臉的幸福,李勝利滿臉的溺愛。
快到中午時,整幅畫才算畫完,看了看很是滿意,可以說拿出了他全部的水平。
隨后在畫作上用行書寫下了‘攜美游北海圖’。
本想作詩一首,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只能作罷。
想到自己還沒有印章,就從空間里找了一塊雞血紅的大紅袍印章,沒管上面是不是名人的,直接在空間用意念抹平,然后用自己大師級書法結合意念雕刻了一枚小篆“勝利之印”。
然后換了一個小些的毛筆在左邊寫下了‘已丑年二月攜歐陽蒻溪游北海時有感’,一排豎字。
然后從空間拿出印證和印泥,蓋了上去。
下午歐陽蒻溪過來找他,并講了他父親得到一幅好字,到處顯擺的情景。
想著上午父親跟小孩子似的,炫耀的情景自己沒有忍住先樂了。父親回來后還找人裝裱,說以后就掛在辦公室。
笑完又變的不開心起來。
“我收到學校通知了。”
她低下頭,聲音輕輕的。
“教育部接手學校后,召回了所有師生,下周一,也就是明天,我就要回學校上課了。”
她說著,眼圈微微泛紅。
“我舍不得你。”
李勝利把她抱在懷里,說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距離這么近可以隨時見面的。
歐陽蒻溪埋在他懷里,聽他這么一說,才反應過來,現在她住在父親這里,離李勝利的家并不遠。
不像之前住在媽媽那邊,想見一面還得跑老遠。
她忍不住傻笑起來。
這個笨丫頭,笨的可愛,戀愛中的女孩可以理解。
兩人一起把家收拾了一下,蒻溪幫他把所有的臟衣服都洗了出來,李勝利把院子從頭到尾清掃了一遍。
其中溫馨膩歪的環節就不多說了。
在她臨走時,把一個畫筒交給了她,說送她的禮物。讓她回家再打開看。
歐陽蒻溪抱著畫筒跑進東廂房,輕手輕腳地閂上門。
將畫軸在書桌上準備展開。
"蒻溪"
父親的聲音伴著敲門聲響起。
"拿回來什么好東西,讓爸爸也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