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繃著個臉,神情嚴(yán)肅,身后的幾個人,也面無表情。
周圍的鄰居忍不住嘲諷道:“聽說還是什么團(tuán)長呢!居然空著手過來的,人家可是三轉(zhuǎn)一響,他家倒好一響都不響。”
“可不是嘛?誰家結(jié)婚空著手上門啊?就連朵大紅花都不帶,真好笑。”
顧北辰的兄弟大聲說道:
“今天能來都已經(jīng)算是給你們家臉了,周晚晚是啥樣的人,誰不知道呀?
這十里八鄉(xiāng)還有比她更懶更蠢的女人嗎?”
“都18歲了,連個上門提親的都沒有,看看她臉上的疙瘩都想吐,也就是顧北辰倒霉唄!”
“到時候咱們老大回了部隊,還不知道被人怎么笑話呢?”
劉春梅大聲呵斥道:
“要不是你們團(tuán)長喝醉了酒,能出這樣的事情嗎?
我女兒怎么就又懶又蠢了?再說這樣的話,我就把你牙給打掉。”
周晚晚直接走了出來,她今天穿著一身紅衣服,這還是原主的娘特意讓人家做出來的。
可到底是趕了點(diǎn),衣服穿在身上并不是特別合適,太擠了。
她的臉上確實(shí)全是痘痘,是那種青春痘,也是因?yàn)樗綍r吃了太多葷導(dǎo)致的。
顧北辰看著她直接道:“那咱們現(xiàn)在就走吧!還要走幾里路。”
送嫁的隊伍,直接跟著顧北辰往前走去,周晚晚覺得自己已經(jīng)走得很快了。
可顧北辰他們幾人的速度更快,很快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周家興冷嗤一聲道:
“非得要上趕著嫁過去,像你這樣能落個好嗎?
就算嫁過去了,人家會給你好臉看嗎?
也不為自己多想想,你媽那是太天真了,總以為生米煮成了熟飯就好,有你的苦頭吃。”
周家興說著說著眼淚都流了下來:
“周晚晚,你說嫁過去,你的日子可怎么過啊?
明天顧團(tuán)長就歸隊了,以后你……哎!這不是守活寡嗎?
你生活上有困難,就跟我說,我到時候會寄錢給你的。”
周晚晚挑眉,看著她這個弟弟,之前倒是挺兇的,可現(xiàn)在覺得他還挺不錯的。
“不用擔(dān)心,到時候沒人管,多爽?只要錢到位就行。”周晚晚可是新時代的女性,沒男人,那不是一件好事嗎?
要是有男人,能給錢花,那更是好事中的好事。
到了顧北辰家,就發(fā)現(xiàn)顧家的大門緊閉著。
這顧家是真的不待見周晚晚,里頭吵鬧聲傳來,顧母大聲吼道:
“顧北辰,你這是要我的命嗎?
娶什么樣的媳婦不行,你找個這樣的破爛貨,你知道村里人都是怎么笑我們的嗎?
現(xiàn)在把她送回去,要不然我一會兒就吃敵敵畏。”
顧父也看著他直搖頭:“你說你是真的餓了呀!怎么連這樣的都能下得了口?趕緊把她送走。”
劉春梅直接一腳踹開大門道:
“你們顧家簡直欺人太甚,我告訴你們,要是我們家晚晚在你們家受了委屈。
我就上部隊,告你兒子欺負(fù)了她,讓你們顧家名聲掃地。”
顧家兩口子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周家村今天來的也都是壯漢,往門口一站,也煞是威風(fēng)。
顧家真是有苦說不出,只能閉著眼睛讓周晚晚進(jìn)了門。
可這中午飯都沒準(zhǔn)備,劉春梅也是個自來熟的:
“哎喲!親家、親家母,我知道這事情趕得比較急。
你們家沒做飯,我很能理解,你不用擔(dān)心,這些活,我們都能做。”
劉春梅一聲喊,整個周家村的女人都動了起來。
顧母大叫道:“我的雞,哎喲喂!這可是要下蛋的,你們瘋啦!趕緊放下。”
劉春梅看著她道:
“親家母,你兒子這不是第一次結(jié)婚嗎?
我閨女也是,自然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別不舍得。
到時候我閨女進(jìn)了門,就能給你家生大胖孫子了。”
顧母嫌棄道:“就你那好吃懶做的閨女,我是真不稀罕。”
這婚禮也是雞飛狗跳,顧北辰嘆了口氣看著他妹妹道:“巧梅,給你嫂子送碗雞湯。”
顧巧梅氣得直抖:“哥,就她那樣的,她也配吃雞湯?我不……”
顧北辰冷冷瞪了她一眼道:“讓你去就去,廢什么話呢!”
顧巧梅心里也是不情愿的,這個周晚晚長得不光丑,昨天顧家還專門打聽過了,好吃懶做,坑蒙拐騙。
在周家村,是出了名的村霸,說白一點(diǎn),她在周家村就是個土皇帝,誰都不敢管她。
顧巧梅心里其實(shí)有些緊張,她拿著一碗雞湯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了房間,就看到她的嫂子……正坐在床上點(diǎn)著錢。
劉春梅是真的愛她,給她攢了好多好多錢,全部都是零錢。
周晚晚看到顧巧梅淡淡一笑道:“你是……顧巧梅?長得可真漂亮。”
顧巧梅好奇地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巧梅?我跟巧蘭可是雙胞胎,一般的人根本就分不清我們。”
周晚晚笑瞇瞇道:“你跟巧蘭長得不一樣啊!臉型不太一樣,然后你眼睛下面有顆痣。”
顧巧梅咳嗽一聲道:“這是我哥讓我端進(jìn)來的,你趁熱喝了吧!”
說完就跑了出去,周晚晚繼續(xù)點(diǎn)錢,這一大包錢,看起來挺多的,其實(shí)只有三百六十二塊。
可這有零有整的,周晚晚眼淚直接流了下來,這是她爸媽把錢都給了她。
劉春梅直接走了進(jìn)來道:
“閨女,我弄了一大碗雞湯。
把里頭的雞肝、雞心、雞胗都拿出了出來,還有雞腿也全拿過來了。”
周晚晚眼圈紅了,上輩子她父母都犧牲了,她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從來沒得到過父母的愛。
她爺爺是個老中醫(yī),她就學(xué)了好多中醫(yī),等到上了大學(xué),她被部隊挑中,直接進(jìn)了部隊。
她可不是普通的軍醫(yī),而是特種作戰(zhàn)部隊的軍醫(yī),體能上要扛著二十公斤急救包,跟著特戰(zhàn)隊員翻雪山、蹚冰河。
五公里武裝越野比戰(zhàn)士快半分鐘,徒手攀爬三層樓只為抵達(dá)被困傷員身邊。
專業(yè)上得在槍林彈雨里保持手不抖,三分鐘完成止血、縫合、骨折固定。
最關(guān)鍵的是,心理上承受的壓力非常大,她就見過幾個閨蜜,在她的眼前被炸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