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蘭面無表情道:“之前我忙著養胎,沒往深了想,你自己想一想,這哪有那么巧的事,你女兒剛弄潑了油,她用抹布擦了油偷偷給扔了,就有人后腳拿去擦樓梯,然后碰巧讓我踩到油滑倒摔了下去,這一切你就不覺得太巧了嗎?”
趙志文抓了抓腦袋,“你的意思是,婷婷撒謊,那油是她擦的,不是胡大娘弄的?”
劉子蘭紅著眼,語氣陰沉道:“要是讓我發現真的是那個賤丫頭干的,我絕不會放過她!”
趙志文遲疑道:“不至于吧,她只是一個孩子,應該想……”
“你什么意思?我現在不能生了,你就想對那幾個崽子好了?”
趙志文雖然是這么想的,但肯定不能承認,“我是說,她那么小應該想不出來這樣的主意。”
劉子蘭也不知信沒信他的話,只道:“若真的她干的,這么小的年紀就如此狠毒,報復心那么重,你這個親爹可是沒少對她動手,這次是我,你說下次會輪到誰?”
趙志文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黑。
若真是劉子蘭猜測的那樣,那這個女兒,他可不敢再管了。
最后,趙志文還是找到了胡大娘。
最后,得知胡大娘確實撿了一塊抹布,但沒有拿去擦樓梯,而是拿回家洗干凈后,用來拿鞋底了。
趙志文看著納了一半的鞋底,心中一陣發沉。
“趙營長,我看這塊破布扔在垃圾堆上,我這才撿回來的,你不會還有用吧?”胡大娘著急道。
趙志文擺了擺手,“沒用,就是我媳婦那天從樓梯上滑下來,是因為臺階上被抹了油,我就想著來問問您有沒有看到是誰扔的抹布?”
胡大娘一驚,“啥?誰心思這么壞,拿油抹在樓梯上,那不是害人嗎?哎呦,可是我沒看到啊!這可咋辦啊!”
趙志文看著胡大娘臉上的氣憤不似作假,心一個勁兒往下沉。
趙志文告別了胡大娘,回家的路上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劉子蘭。
說吧,家宅不寧,更何況媳婦說的那些話也不是沒道理。
趙婷婷的心狠手辣確實讓人害怕。
可不說,等媳婦身體好了后,她自己也能去問胡大娘,早晚會知道真相。
最后,趙志文決定等劉子蘭身體恢復了一些再說。
劉子蘭在衛生院住了三天才出院。
回了家后,趙家的氣氛肉眼可見地越發壓抑。
趙婷婷每次看到劉子蘭陰測測地看著她,心里就忍不住發沉。
劉子蘭那吃人的眼神看得趙婷婷心里一陣發慌。
她覺得趙家不能再帶下去了,她必須要離開趙家去她媽那里!
趙晚笙這幾天陸陸續續聽到不少跟趙家有關的消息。
都是石頭跟大頭傳遞給她的。
包括趙婷婷跟往常不一樣,大冷天的在外面轉悠了起來,不知道在找什么東西。
趙晚笙還沒好奇兩天,石頭又出傳來了最新消息。
“我這邊有了最新發現,你還記得那個已經搬走了的張大嘴嗎?就是那個張大嘴一家子住的那個平房,趙婷婷昨天一直在以前那個平房周圍轉悠,還撿了不少地上的石頭。”
“撿石頭干嘛?”趙晚笙一時間想不到趙婷婷要干什么。
她知道張大嘴家離她家并不遠。
“我也不知道。”
“她撿的石頭都是什么樣子的?”趙晚笙再問。
石頭撓了撓頭,“這個……這個我也沒問啊。”
“行,我知道了,讓人再看著她。”趙晚笙給了石頭兩顆糖,她決定放學后,自己去那邊看看,也許她能發現什么。
中午的放學鈴響了后,一群個子高矮不一的小學生一窩蜂從學校里沖了出來。
趙晚笙和哥哥以及顧家兄妹一塊放學回家。
她從教室一出來,迎面吹來的寒風打在她臉上,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好冷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放寒假!”身邊的顧瑤說出了趙晚笙的心里話。
她對學習的熱愛,完全抵擋不住北方的寒風。
“應該不到一個月了吧!”李彥澤一臉期盼。
他也盼著放假,早上就不用起早,能在被窩里睡懶覺。
大家每天頂著寒風在學校和家軍屬院之間來回,除了趙晚笙,幾人的臉也早就都吹皸了。
男孩子還好一點兒,皮糙肉厚的,也不是很講究這些,可顧瑤一個女孩子還是很在意的。
自冬天后,她的臉就被吹皸了,看著就跟臉沒洗干凈的臟東西似的,黑黑的一塊。
“晚笙,我可真羨慕你,臉上都吹不壞,我現在臉皸得都不想照鏡子,太丑了。”顧瑤看著趙晚笙白里透紅的臉羨慕道。
趙晚笙笑笑沒說話,她要不是每天晚上用空間里的水敷臉,她的臉肯定跟顧瑤一樣。
至于用擦臉的東西。
趙晚笙偶爾會擦她媽的雪花膏。
那瓶雪花膏還是周定邦結婚前給她買的,陳香一直都沒舍得擦,入冬了天氣實在干燥,她才每次小小地挖一點兒涂在臉上。
那副小心翼翼節省的模樣,趙晚笙看了,她都不好意思多摳一點兒。
趙晚笙可以蹭陳香的雪花霜,臉好好的完全說得過去。
顧瑤就沒地方蹭了,顧家沒有女主人,顧父一個大男人壓根就不會注意到這些小事,因此顧瑤的臉也就越來越嚴重。
“要不,你去服務社買一支上面有一匹馬的潤面油試一試?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趙晚笙提議道,這東西也才剛出來知道的人并不多。
顧瑤聞言眼睛頓時一亮,“行,要是不貴,我自己就能買!”
她也是有零花錢的,只是夠不夠的問題。
幾人頂著寒風回家,路上也就偶爾說一句話,大家是輕易不開口的。
像之前那樣說說笑笑的情況很少發生,因為實在是太冷了,一張嘴,寒風就往嘴巴里灌。
寒風進到肚子里,還會肚子疼。
在跟顧瑤他們分開后,趙晚笙對兩個哥哥提議道:“我們從前排的小路回家吧!”
張大嘴家以前住的房子,就在他們家前面第四個平房,他們家在斜后面隔著兩排。
“行!”李彥辰兩人都沒有意見,也沒有問原因,他們有時候不想走大路,也是插著房子之間的小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