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下方轉移場地的身影,柳云煙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曾經威脅自己的朱光華,就這么死了?
而且陳少皇是如何做到,不動手的情況下,讓其身死的?
思緒難免變得混亂,她似乎有些看不懂自己這位‘弟弟’了。
可饒是如此,心底卻是高興的。
一來是陳少皇如今已經獨當一面,二來則是陳家經此一役后,必然會魚躍龍門。
望著重新站在臺上,豐神俊逸之人,心底難免掀起波瀾。
與此同時,身側經過療養的衛輕舞,彼時也終于清醒過來。
當她從李青竹口中聽聞來龍去脈后,眼底里也是閃爍熒光。
“這小子,真當是成長到我們難以企及的地步了。”
忍不住發出感慨,她的視線也被陳少皇所吸引。
誰曾想過,當年還需她們姐妹三人護住之人,如今已經能夠獨當一面,心中自然滿是欣慰。
許是經歷過朱光華一役,彼時更換場地的陳少皇,卻久久未能迎來挑戰者。
眾人也不是傻子,朱光華的實力有目共睹,連他都贏不了,自然無人會自討沒趣的前來挑戰。
“裁判,我這怎么算?”
“無人挑戰,那豈不是我的成績,能被其他人反超?”
如今體內傷勢基本痊愈,陳少皇目光落在擂臺下的裁判,疑惑詢問。
對此,裁判也只能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畢竟此前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他自然也不知如何應對。
如今已經是臨近深夜,周遭仍舊是如火如荼的交戰著,唯有陳少皇的擂臺空蕩蕩的,顯得是那般的鶴立雞群。
凌天武自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他眼神微瞇,并未做出任何表示,仍舊是一副觀望的態度。
身側的朱朝天,卻是眼底里怒火滔天。
反而是楚天南與趙孤城,保持云淡風輕的模樣。
此次的擂臺戰,可謂是持續時間最久。
待到凌晨陽光散落而下,挑戰的修煉者才逐漸減少,直指最后,再無人上臺。
“恭喜第一階段的守擂人成功留存下來。”
“第二階段,便是由你們自主挑選對戰的守擂人。”
“直至角逐出前十名,便可進行最終對決。”
時機差不多了,凌天武的聲音再度從上方傳來,顯然是臨時改變了規則。
否則按照其余修煉者的進程來看,這場比試只怕要持續數天時間。
隨著這道聲音傳出,周遭未曾站在擂臺上的修煉者被清出場地。
緊接著,地面傳來一陣轟鳴聲。
擂臺與擂臺之間相互合并。
陳少皇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同自己合并的六十二號擂臺。
對方似乎是使雙劍的好手,此刻也目光警惕的盯著他。
顯然,朱光華的下場,早已被所有守擂人知曉,故而并不希望碰上。
可既然是自主合并的擂臺,就沒有退讓的余地。
彼時,整個會場,只剩下五十個擂臺。
兩兩守擂人相互對峙,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真是廢物!”
遠處的擂臺之上,趙山峰也知曉了此前發生之事,忍不住口中嘀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可同樣的,他心底卻是升起一絲忐忑。
憑借那暴血丹,朱光華的實力最起碼能夠提升至氣血境巔峰。
可即便如此,陳少皇還是將其擊敗。
雖然不清楚動用了何種手段,但毫無疑問,他便是此次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
當然,眼下是不能對得上他,最好的結果便是讓其他守擂人去消耗一番。
彼時陳少皇覺察到對方那警惕的目光,也是略顯無奈。
一個個防自己跟防賊似的,想來太極兩儀式的威力還是太過駭人。
他也并非什么嗜殺之人,不到萬不得已,自然也不會施展。
“請賜教。”
耳畔傳來交戰之聲,手持雙劍的修煉者,冷聲開口。
旋即他腳底發力,瞬間消失不見。
勁風襲來,竟是轉瞬間,便來到自己面前。
陳少皇眼神微瞇,崩山式席卷而出。
宛如山岳撞擊的威壓襲來,雙劍修煉者還未來得及反應,整個人便倒飛出去,重重摔在擂臺外。
他想過此戰會是何等困難,卻從未想過,竟然連陳少皇的一招都接不住。
面露頹然的苦笑,卻也沒有死纏爛打,徑直離開場地。
接下來,陳少皇倒也樂得清閑。
如今只是角逐出前十的名額,若是可以,他也不想疲于奔命的同他人交戰。
借此機會,也可觀察一下其他守擂人的戰斗情況,興許能從中吸取到一些對戰思路。
只是巡視一番,他的視線被遠處交戰處所吸引。
那是楚伊人所在的擂臺。
彼時她手持三尺青峰,手中劍刃化作無數劍雨激射而出,如同蛟龍撕咬。
在她對面的修煉者,雙臂合十,作出一副不動如山之兆。
劍鋒落下的剎那,全數阻擋。
可卻小瞧了楚伊人的實力,猝不及防被攻破罩門,繼而吐血倒飛出去。
可以說,如今各個守擂人實力參差不齊,也難怪凌天武會選擇這般的交戰模式。
結束交戰,楚伊人同樣投來目光,眼底里滿是探究的同時,也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覺察到她的動作,陳少皇心念一動。
這意味著,自己委托對方所辦之事,已經有了著落。
心底殺意升騰,覆滅陳家的罪魁禍首,終于要在自己面前顯露而出。
同時也對于楚家搜尋情報的能力,有了個新的認知。
但不管如何,眼下需要將顯武大會完成,才能進行下一步。
其他擂臺交戰火熱,正當陳少皇興致缺缺之際,卻瞧見一道身影,正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
每踏出一步,那流淌而下的鮮血,便染紅地面。
陰柔少年饒有興致的望著他,眼底里是熊熊燃燒的戰意。
“你是怎么打敗朱家那廢物的?”
剛一登臺,他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顯然是對于陳少皇能夠兵不血刃便讓朱光華爆體而亡的能力極為感興趣。
眼前之人,眼底絲毫沒有對生命的敬畏,陳少皇不由眉頭微蹙。
他并不想招惹這種人,畢竟瘋子行事琢磨不透,最難堤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