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世家丹藥之爭,很快便傳遍連城府。
不少修煉者趨之若鶩,均是奔向趙楚兩家。
趙家還好說,獸血療愈丹確實是經過調整后的價格。
可楚家卻仍舊沒有將丹藥拿出來,自然引得不少人猜忌他們是否在誆騙。
“哼,楚家難道以為,憑借一個空穴來風的消息,便能讓我等吃虧不成?”
聽著手下匯報的情況,趙孤城忍不住冷笑一聲。
楚家遲遲沒有行動,他便認為,這是對方在虛張聲勢。
哪怕虧了不少營收,卻也并不在意。
如今整個趙家十分之一的資產都投入進獸血療愈丹的煉制之中,只待楚家選擇放棄之時,便一舉售出,換取足夠多的利益。
趙山峰同樣也是面露不屑的開口:“楚家他們不過自欺欺人罷了,此番結束,口碑定然會下滑。”
“不過還有個問題,那便是陳家。”
“陳少皇那小子,倘若知曉我們收入巨大,定然不會就此消停。”
“父親,難道真的要將六成收入交給他們嗎?”
回想起此前的天道契約,他便忍不住眉頭緊皺。
六成收益,那可是巨大的,拱手讓人自然不愿可卻又受契約限制,難免束手束腳。
提及這個,趙孤城卻是嗤笑一聲。
“這不簡單。”
“你且先同趙家分家。”
“屆時你沒有丹藥的收入,自然也無須給予那陳少皇任何銀兩。”
那天道契約他自然也是看了,自然沒有放在眼里,同樣想出了應對之法。
契約上寫明了趙家,那么便讓趙山峰自成一家不就迎刃而解了?
反正那所謂的契約涉及十分模糊,咬文嚼字一二,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父親高明!”
雖說被分家出去,可趙山峰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所謂的一家人又如何?
況且這還只是權宜之計。
待到時機差不多,雇人將陳少皇料理了,今后便能一勞永逸。
良久,關于楚家拿不出丹藥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少人對于他們的態度都十分不屑。
堂堂世家,做出這般誆騙他人的行為,自然引起眾怒。
越是這樣,趙家出售的丹藥數量也越發龐大。
只是這般龐大的消瘦,也伴隨著龐大的支出。
要知道陳少皇給予他們的丹方,其中采用的草藥,價格都十分昂貴。
可趙家仍舊樂此不疲,仍舊不斷加大丹藥售出的數量。
足足兩日時間過去,在趙家這般輪番不計成本的揮霍之下,已然售出了無數獸血療愈丹。
眼看著楚家似乎真沒有行動的模樣,便又打算開始提升售價。
只是僅僅半日時間過去,卻出現了意外情況。
彼時趙孤城正與趙山峰商討,接下來該將店鋪開到哪個城池之際,家仆卻是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不好了!老爺!少主!”
“楚家他們開始出售獸血療愈丹了!”
“而且價格定在一百五十兩!”
將外界情況告知,只是話音剛落,便覺察到一股森冷視線傳來。
趙孤城面露冷意的盯著他,顯然并不把這種情況放在眼底里。
“不過是再度出售,何故這般慌亂?”
“而且上來就定價一百五十兩,難道不知道我們如今獸血療愈丹才五十兩嗎?”
趙山峰率先開口,言語中滿是對楚家的不屑。
可這番話,卻不能讓家仆冷靜下來。
“可少主...楚家出售的...完整版的獸血療愈丹...”
“治愈力要強過我們售賣的兩倍之高,已經有人印證過了...”
戰戰兢兢的開口,將那完整版獸血療愈丹的情況,告知給這父子兩。
原本還氣定神閑的趙山峰,聽聞此話,先是一愣,旋即忍不住笑出聲來。
“什么完整版的獸血療愈丹?”
“只怕那不是楚家找來的托。”
“兩倍的治愈能力,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嗎?”
顯然,他并不認為,楚家真能拿出這種丹藥,同時也不認為,陳少皇出售給自己的丹方,僅僅只是個半成品。
而趙孤城同樣是這般想法。
他不是沒找過族內煉丹師去詢問,是否能增加獸血療愈丹的功效,但統一的回答,皆是不可能。
只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家仆拿出一個瓷瓶,瞬間戛然而止。
瓷瓶雕琢精美,與之前楚家售出的相比,確實既然不同。
知曉家仆不會拿無意義之事開玩笑,趙孤城擰著眉,打開瓶蓋。
趙山峰同樣在一旁屏息凝神的觀察著,心底多少有些忐忑。
隨著一枚圓潤的藥丸從瓷瓶內滾出,空氣一瞬間凝滯下來。
可與半成品的獸血療愈丹不同,這枚丹藥看上去平平無奇。
別說是丹香,就連丹紋都未曾擁有,看上去就好似泥丸揉搓而成一般。
顯然,這玩意兒并不能讓趙山峰信服。
當下他一把扯過那名家仆,從腰間抽出匕首,直接將其手臂劃下一塊血肉。
凄厲的叫喊聲響徹前廳,家仆倒在地上,捂著手臂痛苦不已。
揮去匕首上的血液,趙山峰接過自己父親遞來的丹藥。
“不是說有兩倍的治愈力嗎?”
“我倒要看看,這楚家是否真具備這種能力。”
一邊說著,一邊將丹藥塞進家仆口中。
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準確來說,是看向那深可見骨的傷口。
隨著丹藥入體,一股渾厚的藥力噴薄而出。
原先鮮血淋漓的傷口,此刻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充斥趙家父子心頭。
果不其然,極其濃郁的藥香,從傷口處噴薄而出。
幾個呼吸間,傷口停止流血,并逐漸結痂。
又是十幾息過去,傷口已然修復完畢,之余下一道碗狀疤痕,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異樣。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以至于趙家父子久久才回過神來。
“不可能!”
惱怒之聲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桌椅震裂之聲蕩漾開來。
趙孤城身下的座椅,因氣勁的席卷,已然崩裂開來。
冰冷的氣息回蕩在前廳,足以可見這位趙家的主人,陷入何等狂怒之中。
哪怕是趙山峰,此刻也是臉色凝重,眼底里殺機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