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鵬道:“別討論了,咱們趕路要緊!”問阿隆什:“還有別的路嗎?”
“只好繞路。”高鵬試圖用神圣護甲遮風擋雨。他念了幾次口訣,做了幾遍動作,終于又成功了一次。
您還別說,還真管用,瞬間便感覺不到風雨的欺凌。可惜只持續了片刻就消失了。
雨越發下得緊了,高鵬重新開始努力。萊亨頓告誡他:‘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它有時間間隔。
哈維建議:咱們找個地方避避雨,渾身都濕透了。萊亨頓道: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到哪兒避雨呀。
“雷電停了好些功夫了,咱們到樹下避避雨吧。”眾人依言,找了顆參天大樹歇下。
高鵬試了好幾次都沒有再次召出神圣護甲。萊亨頓告訴他:這項魔法技能每次結束都有三小時時間間隔,你這樣練小心走火入魔,來,先跟我學習吐納運功之法,這樣可以增加你的魔法能量。
大約一個小時后,太陽出來了,四人繼續趕路。道路本就崎嶇狹窄,再加上泥濘積水,實在難行。
捱到下午,來到了一座大山前,眾人望那山:狀如駱駝,背矗雙峰;宛似牙齒,倒立根基。
森木為膚,蒼翠陰翳四季涼;石土為體,峻峭挺拔礙碧空。巍巍橫千縱八百,溪河瀑布萬里長。
怪石亂堆如坐虎,蒼松斜掛似飛龍。嶺上鳥啼嬌韻美,崖前花放異香濃。
澗水潺湲流出冷,巔云黯淡過來兇。凄凄雨,瑟縮寒鴉無棲處;凜凜風,咆哮餓虎吼山中。
鳥道向不通人煙,歧路每現毒蛇蹤。黃鶴之飛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登。
行人到此唯咨嗟,皺眉苦臉把頭蒙。四人贊嘆:好一座雄峻的大山!高鵬道:“從荒丘戈壁到綠野青山,從原始雨林到茫茫草原,多洛特跨度還真大呀!”
“我們多洛特幅員遼闊,包羅萬象,”哈維接道:“還有北國森林和極地冰雪,你還沒見過呢,那才叫壯觀呢。這些都稱得上是偉大的自然景觀。”
“是啊,這些都是偉大的自然景觀,”阿隆什感慨道:“我為我的祖國感到驕傲!”高鵬嘆口氣道:“唉!可惜呀可惜。”二人同時問道:“可惜什么?”話音甫落,就聽一聲唿哨,一梆鑼響,一群嘍啰從林間樹后、石旁溝里竄了出來圍定四人。
當間兩員大將:一個藍臉獠牙,三角耳,火焰眉,平頂身高三米左右,頦下無須;銅甲赭袍,掌中一對瓦面金裝锏,跨下獨角青鬃獅,大如馬匹。
一個綠臉獠牙,元寶耳,掃帚眉,跳下坐騎三米五六,唇邊微髭;鐵甲皂袍,手握兩條竹節鑌鐵鞭,跨下斑點劍齒虎,壯如水牛。
二人頭盔盔沿上包著一圈白布,身上戴著孝。嘍啰們也都戴著孝。一個頭目上前吆喝:“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識相的,留下買路財,否則連命納來。”萊亨頓刺馬上前,棒指兩個首腦道:“你兩個年紀輕輕,不學好、學人家打家劫舍,把你們家長叫來,我倒要問問,他們是怎么教你們的,孰不知:養不教,父之過。”藍臉的
“哇呀呀”怪叫:“我們父親不在!”
“那我就替他們教訓教訓你們。”綠臉的咬牙切齒:“兄弟,別跟他啰嗦,上!”
“海人前哨,納命來!”
“慢著,誰是海人前哨?”
“吃我一锏。”其實是兩锏,雙風貫耳而來。萊亨頓旋轉狼牙大棒,輕松化解,反手一棒,力壓千均。
藍臉的交叉雙锏,勉強抵住,額上汗珠如豆,順著臉頰滑下。綠臉的見狀,怪叫一聲,催動坐騎,舞動雙鞭,襲向萊亨頓,雙鞭直落萊亨頓后項,此圍魏救趙也。
高鵬替萊亨頓捏了一把汗。但見萊亨頓不慌不忙,撤棒斜擔,彈開雙鞭,一招
“直搗黃龍”杵向綠臉面門。綠臉收鞭斜首架擋,這邊藍臉雙锏又至,三個走馬燈般廝殺。
大戰四十回合,不分勝負,尚未使用魔法。萊亨頓心說:“我倒要看看你們武藝如何?”綠臉的捉空語藍臉的云:“兄弟,咱別跟他耗,使用絕招。”二人夾坐騎迅速后撤數武,正待使用絕招,萊亨頓心中早有提防,已經念了
“神圣護甲”的口訣。就在這時,步兵指揮使阿隆什催馬上前呼道:“二位公子,別來無恙乎!”二人一愣,停止絕招,仔細打量阿隆什,稍后不約而同道:“原來是老師到了,怎么和這兩個海人混在一起,他們和我們可是不共戴天啊!”說完咬牙切齒。
獸人下排的兩顆犬齒本就按腦袋比例突出很多,咬起牙來格外恐怖。阿隆什如此這般講明原委,問:“你們為何在此落草?”二人不由得眼淚在眼眶內打轉:“老師您何故明知故問呢?”阿隆什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我當時被派去聯絡摩爾軍,后來被海人侵略軍阻斷,回不來,就留在了摩爾軍中,只知道不久全省兵敗覆沒,各位長官下落委實不知,派了幾撥探子去探找,皆是有去無回。兩位大人呢,你們這孝是給誰戴的?”二人再也忍不住了,放聲痛哭。
你道這二位公子是誰?綠臉使雙鞭的叫做普里姆,乃本省軍區司令之子;藍臉使雙锏的喚為克魯斯,是本省省長之子。
二人自幼喜好武藝,曾入官武塾,啟蒙恩師正是阿隆什。阿隆什當時在官武塾任教職,教一些地面上的功夫。
二人身份、地位相當,相識很早,又是同學,又有共同的愛好,所以經常往來,關系非比尋常。
曾私厎下結為異姓兄弟。三個月前,海人軍閃電般大舉侵略東南省,本省防務猝不及防,被海人軍勢如破竹,短短半個月,便兵臨省城。
兩位長官——二人的父親們——深知責任重大,誓與城同存亡。海人軍剛開始圍城,便各派家將護送二人及眷屬逃出城去。
出城后,二人叫家將護送家眷逃往鄰省,自己又踅身殺入城內,誓死與父輩們共守城池。
省軍區司令在一次沖鋒陷陣中被敵人暗箭所傷,逃回城后不久便故去。
眾人顧不得悲傷,又堅守了半個月,終于城破省長亡。二人率領著殘軍幾千人拚命搏殺,恰巧本省所在區軍區派的一支援軍拍馬殺到,沖開一個豁口,二人才得以領著數百傷殘兵將突圍。
突圍后,與援軍合為一股,逃向腹地。一路上被海人軍追剿堵截,死傷無算。
逃到這座名叫
“駱駝嶺”的大山前,只剩萬把人。眾人見山勢險峻,山上資源豐富,易守難攻,可以為寨。
再說前方還是海人軍。眾人爬上山去,砍樹掘石,安營扎寨,休整治傷。
附近的老百姓得知后,紛紛送來衣食錢物,有的青壯勞力即便從軍。一些散兵游勇、潰卒敗將、綠林好漢聞訊后紛紛趕來匯合。
一月之間便聚集了數萬之眾,還擊退了敵人的兩次大規模進攻。但二人的傷始終未好利梭。
為了增加經費,他們也主動攻擊、劫掠過往的海人兵、民及周圍投降海人的土豪劣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