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來,大家立馬起身施施然的向林詩雅行禮。
而她在眾多人里,把目光精準鎖在了最角落的沈知身上。
“平身。”林詩雅開口,讓眾人落座。
而這時候柳燕才從門外邊扶著蓮心慢慢走進來,她一進來目光就落在了沈知身上。
看著她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糕點正在慢慢吃著,眼眶下是淡淡的眼袋,可神情看著還不錯。
再加上今天的妝容是沈知自己上手畫的,一個淡顏系的妝容,但臉頰上打了一點兒腮紅,看起來特別紅潤,嘴唇也被她涂的紅潤潤的就像櫻桃一樣。
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齊腰襦裙,那頭烏黑亮麗的頭發被盤起來,弄了幾根釵子做點綴,整個人看起來俏皮可愛。
一看就是被疼愛過的。
死賤人,還讓她得逞了。
小小的糕點被沈知吃完了,她拿起一旁的茶盞趕忙喝兩口水壓壓。
這糕點好吃是好吃,就是吃的有點兒噎人。
“見過太子妃。”柳燕走到殿中間,隨后朝著林詩雅行禮。
她穿著華麗,身上那身衣服后頭飾都快碾壓坐在高位的太子妃了。
這一看就是沒把太子妃放在眼里。
明明是行禮,可行為和表情甚至是聲音都帶著不情愿。
林詩雅看著她,然后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容詢問:“聽聞昨夜柳妹妹舊疾又犯了,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是否需要本宮再請太醫過來為你把脈一下?”
柳燕還在行禮,可對方沒說讓她起來,柳燕也不敢貿然起身。
如果貿然起身被傳出去,到時候會說她不敬太子妃,對她的名聲和柳府也不太好。
所以柳燕心里頭瘋狂罵著林詩雅,臉上還要沖著對方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說:“謝謝太子妃關心,妾身今日身體好很多了。”
“身體好很多了,下次請安時切勿再像今日這樣遲了,這要是被有心之人傳出去,還說柳尚書府練出的女兒目無尊卑。”
林詩雅說完這話后,才笑著說:“柳妹妹快落座吧。”
柳燕站直身體,然后坐在了太子妃下面的位置,只要她坐在這個位置上那她永遠都要矮林詩雅這個賤女人一頭。
她心里頭氣,所以坐下來之后就把這團火直接朝著沈知沖過去。
“沈妹妹好福氣啊,竟勾的殿下留宿在你那蘭心閣里。”
“想來過了不久,這東宮的長子就要出生了吧。”
“那真是要恭喜沈妹妹了。”
現在的東宮里沒有一個孩子,裴漣跟林詩雅兩人成婚也有一年有余,可林詩雅的肚子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
這也讓皇后有些著急,裴漣的第一個孩子一定是要從林詩雅的肚子里出來。
嫡長孫,這個身份很重要。
所以皇后隔三差五的叫林詩雅進宮,明里暗里的讓她盡快懷孕,莫要耽擱。
可再如何勸,但架不住以前裴漣除了必要的日子去林詩雅那里給予她體面之外,剩下的時間不是跟著太傅學習就是跑去柳燕那里。
這孩子,林詩雅想生,可殿下不配合,她也沒辦法。
而柳燕這人,就是個絕命毒師和殺人犯。
只要哪些妾室被裴漣多看幾眼,在那里宿個幾天,她都把那人視為眼中釘。
之后她就會暗戳戳的搞小動作把人弄死或者敲打一番。
而她現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這個事情,不就是想讓沈知成為所有人的眼中釘嗎?
可沈知聽出她的意思,也懶得為自己解釋,只是笑笑的應下說:“多謝柳側妃,這孩子之事急不得,一切看緣分。”
“我相信柳側妃您也一定會擁有一個孩子的。”
沈知說這話是真心的,可對方聽著卻覺得是在諷刺她。
誰不知道半年前的柳側妃因著小產,肚子里的孩子沒保不住流了。
現在聽到沈知這話,不就是在諷刺她保不住孩子嗎?
柳燕那張明艷動人的臉一下子就沉下來了,“沈妹妹還真是伶牙俐齒啊。”
“得了殿下的寵愛脾氣都比往日大上幾分了。”
“這孩子呢,能懷上不算什么,可能平安生下來,那才算有本事。”
柳燕微微撐著腦袋徐徐道出,像是在警告像是在提醒。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明白柳燕這是看沈知不爽,在警告對方呢。
而且也不知道沈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讓殿下在聽到柳燕說自己舊疾復發時都沒有回攬月閣一趟。
對沈知還是有幾分寵愛在里面的。
可沈知聽完柳燕這話后,只是笑了一下就回應道:“是,柳側妃說的人,殿下的嫡長子的生母自然不能是我這一位身份低微一個小小的正九品的奉儀。”
“嫡長子的母妃,自然當屬是太子妃了。”
說來說去,不是你也不是我,只能是太子妃。
沈知還要反問一句:“柳側妃,您覺得呢?”
柳燕聽到她這話,氣的銀牙都要咬碎了,這個賤人還真是伶牙俐齒。
等過個幾天,就不知道她能不能笑得出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柳燕身上,就連林詩雅也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看向她,等著柳燕回答。
而柳燕臉上露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說:“這是自然的。”
聽到這句話林詩雅雙眼彎彎,心里頭還是很舒坦的。
“今日就到這里,大家都回去吧。”
請安結束,大家起身向林詩雅行禮后就回去了。
出了這宜春堂,素問扶著沈知腳步飛快的想要回去。
可還是被人叫住了,“沈妹妹,這么著急這是要去哪里啊?”
喊沈知的是太子的良媛,姜南溪。
對方是鴻臚寺少卿之女,面前這個女人,不太好惹。
“見過姜良媛。”沈知和素問兩人只能停下腳步,然后沖著對方行禮。
“不知姜良媛叫妾身是有何事呢?”沈知看著對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詢問。
“你可知,你今日說的這些話已經把柳側妃得罪完了,你離死已經不遠了。”姜南溪說的非常直白。
沈知心里當然清楚了,那女人過不了幾天就要陷害她就,可又怎樣?
她陷害她的,我吃我的,互不干擾。
最壞的結果不就是重新開始嘛。
但表面上還是裝做一副不解的模樣。
“妾身不知姜良媛您說的是什么意思。”
“還請姜良媛您仔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