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還要殺人誅心,把柳燕前幾世做過的那些惡毒之事都一一說出來。
“用白綾把我勒死,把我推入池中淹死。”沈知說著低頭微微抿了一口茶,聲音是那樣子緩慢,“但更多的時候是用毒。”
“我上一世是被她喂了毒然后死在這蘭心閣里的。”
聽著沈知說的話,裴漣那雙好看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拿著白瓷盞的手在這一刻慢慢的收緊起來,俊美的臉上露出了探究的神情。
上一世,沈知死后,他當夜也跟著回到了東宮的書房里。
每一世都是如此,所以他沒辦法去查找傷害沈知的真兇是誰。
可現在從沈知嘴里聽到是柳燕害死的她,裴漣是一點兒都不愿意相信。
“不可能,燕兒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裴漣放下茶盞看著沈知,那張一張冷淡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比較認真的表情。
他從小認識柳燕,知道對方的品行,她心地善良待人友善,所以裴漣相信,柳燕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來。
“她可能是受人蠱惑了所以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
“你莫要怪她。”
沈知看他這樣子,忍不住嘆一口氣。
這柳燕還真好,惡事做盡了還有人為她辯護,還為她說好話。
“殿下不信妾身說的話,您大可以去調查一番。”
這東宮也不是沒有因為“無故”死亡的妾室還是有一個的,聽說這位妾室長得還特別漂亮美麗,能歌善舞。
剛入東宮的時候更是讓裴漣連著宿在了那位妾室那里兩夜。
根據她十九世的調查,聽說這位妾室還是個易孕體質的小姑娘。
后面不知怎得,竟然失足滑落進了東宮那大大的荷花池里。
那荷花池很大,每到荷花開花的季節,總是能開出又大又漂亮的蓮花,同時它結的蓮蓬也很好吃。
沈知吃過,那時候還感嘆一句,施過肥料后長出來的蓮蓬就是不一樣。
現在想來,那些“肥料”都應該是人吧。
“孤自有判斷。”裴漣看著她應聲一句,隨后就起身朝著外邊走去。
沈知以為他要離開,趕忙站起身恭送對方。
“妾身恭送殿下。”沈知沖著對方微微彎腰雙手交疊然后喊著。
裴漣轉頭盯了她幾秒然后問:“你不跟上?”
沈知:“……”
為什么還要跟上,她現在只想去看點兒話本子來打發一下這無聊的時間。
對方地位高,沈知沒辦法拒絕命令,只能跟上。
出到蘭心閣院子外邊,很快兩位婢女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她們已經穿上了婢女的服飾,在看到兩人后抬手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沈奉儀。”
裴漣這時候指著她們兩人說:“她們兩人以后就是你的婢女,她們會時刻保護著你。”
沈知看著面前這兩人,那雙杏仁眼又變得亮晶晶的。
這兩人可是暗夜司里的排的上名的高手,沒想到裴漣居然如此舍得把這兩人安排在自己身邊保護她。
“多謝殿下。”沈知趕忙謝人,然后看著她們兩人問,“你們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清雪/清雨。”
“你們兩人之后就負責照顧她,唯一任務就是不允許她死掉。”裴漣這時候向她們兩人下達指令。
“是,殿下!”
把保護她的婢女安排好后,裴漣就對著沈知說:“孤要沐浴。”
一聽這話,沈知傻眼了,沖著對方脫口而出:“殿下您今晚不去柳側妃那嗎?”
聽到沈知這話,裴漣目光看向她。
她就這么想把孤趕走?
“孤……今夜要留宿在你這里。”裴漣把這句話說完后,沈知只覺得五雷轟頂,有點沒辦法接受。
說完他抬腳往房間里走去,徒留沈知和兩位婢女站在那里。
素問跟趙嬤嬤站在一旁,腦袋微微低著,可心里頭早已經樂開了花。
殿下這是要留宿蘭心閣,她們小主要得寵了!
給裴漣弄好水,沈知本想著元青會在一旁伺候著,結果對方非要她來。
裴漣坐在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沈知,水溫快變冷了。”
“還不快伺候孤。”他坐在浴桶里,肌肉緊實的雙臂搭在浴桶的邊緣,然后裴漣的目光就落在了不遠處拿著盛水用的杅。
浴桶中的熱水正飄著熱氣,那里涼了!
而且她都沒洗澡呢,這家伙不僅洗了還讓她伺候。
“妾身這就伺候殿下。”
洗洗洗!怎么不洗死你,剛吃完飯,這外邊的天才剛黑沒多久你就洗上澡了。
沈知拿著皂角往他身上擦,手中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幾分,就怕輕了讓他太舒服了。
裴漣感受到她力道加重,唇角微微勾起,這沈知,小脾氣還挺大的啊。
伺候人洗完澡,沈知身上的衣服也濕了。
她在那里擦拭著自己衣服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殿下,柳側妃的咳嗽癥又犯了。”
“柳側妃一直咳,胸口難受的緊。”
素問想要阻止蓮心,卻被一旁的清雪給攔住了。
沖著她微微搖頭,示意素問別沖動。
對方是柳側妃的丫鬟,如果素問現在開口制止一定會被記恨,還不如讓殿下自己做選擇。
素問被攔住,心里頭只能恨得牙癢癢。
柳側妃明明已經有這么多寵愛了,為什么非要一直纏著殿下不放?
可憐她的小主,好不容易等來侍寢的機會,就這樣子被人攔截了。
“殿下,柳側妃的舊疾復發了,您去看一下吧。”沈知一聽這話,立馬開口想著把人勸走。
只要他走了,自己就可以看話本子了。
“殿下,求您去見見柳側妃,她快要咳出血來了。”蓮心見里面沒動靜,就繼續開口喊著。
“殿下,您也聽見了,柳側妃她的病情已經非常嚴重了,您去看看她吧。”沈知越勸語氣就高興。
本來還在糾結的她裴漣在聽到她語氣里的高興時,余光看向她沒有說話,抬腳就朝著門口處走去。
穿著一身里衣,身上披著一件淺藍色的外袍,頭發懶散的別在腦后,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隨性,少了幾分嚴肅與冷冽。
開門后裴漣開口說:“柳側妃咳的如此嚴重,你應該找太醫而不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