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哭,孤在這里。”裴漣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
看著她哭紅的雙眼,裴漣忍不住用指腹輕輕抹拭著她的眼角。
“孤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裴漣這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變得精彩起來了。
太子殿下這是打算移情別戀了?
柳側妃可是他最愛之女,如今卻對著一個小小的奉儀如此寵愛。
這不是在打柳側妃的臉嗎?
柳燕心里頭難受的緊,同時更恨沈知這個賤女人。
長著一張狐媚子的臉,勾引人的手段還真是了得。
才多久啊,竟然讓裴郎如此寵她。
沈知沒說話,只是伸手小心翼翼的抓著他身上那件黃色袍子,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
那模樣仿佛在說“妾身只有你了”。
安撫好沈知的情緒,裴漣轉過身后恢復一副冰冷的模樣。
他目光看向坐在地上的男人,開口問:“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一聽這話,趕忙磕頭回應:“草民叫趙全,是一名趕馬車的馬丁。”
“這是沈奉儀贈予草民的定情信物,草民還送了封信給她,殿下不信可以去搜。”
趙全心里頭害怕的不行,可動作和說話都像是要把沈知拉下水來。
這位就是大昭朝的太子殿下嗎?
實在是英武威嚴。
“你說的信是這一封嗎?”裴漣開口問著。
旁邊的元青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封信出來。
柳燕看到信和木簪在裴漣手中,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起來。
所以太子殿下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場計謀,只不過是將計就計把背后之人引出來。
完蛋了。
眾人的心思一下子就活絡起來了,沒想到這人說的信和木簪,竟然在太子手中。
太子殿下對這沈奉儀,還真是寵啊。
趙全抬眸仔細辨認一番之后開口:“是的。”
“這是草民寫給沈奉儀的情書!”
“那簪子是草民贈予她的定情信物。”
趙全現在只想讓沈知把這個罪名坐實了,他好拿著錢離開。
可他忘了,這種有辱皇家顏面的事情,就算是烏龍,這個男人也必須被處死。
“你確定這是你的?”裴漣再一次開口。
“是草民的!”趙全狠狠點頭。
“一個馬丁能寫出這樣子有風骨的字,那還真是少見,來人上紙筆墨,孤想要瞧瞧這字了。”
趙全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他那里會寫字,那個女人把那對耳墜給他后,只叮囑他一定要咬死是沈奉儀給的定情信物。
然后按照他們的話來說就可以了,現在讓他寫字,他哪里會。
紙筆墨很快就上來了,趙全拿著毛筆在那里一臉無措。
他下意識的抬頭把目光看向那對侍妾們,他不知道那個人在不在這里面,趙全現在只能知道該如何解決。
“給孤寫!”裴漣怒斥一聲,嚇得趙全一個哆嗦,手中沾了墨汁的毛筆也跟著抖動一下。
一滴黑色墨汁就這樣子滴在上好的宣紙上。
趙全只能硬著頭皮上,可他寫出來的字,壓根就不算字,只能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這下大家都明白了,這只不過一場局,為了除掉沈知的局罷了。
但那人好像沒得逞。
“看來是不會寫字,那寫情書又是誰寫?”裴漣瞇著雙眼看著他淡淡開口問。
“回答孤。”
趙全被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望給嚇得一直哆嗦。
“不說?”
“連一,殺了。”裴漣輕描淡寫的開口,卻把趙全給嚇得不輕。
他就是貪財為了那一百兩銀子,他可不想死啊。
“我說!我說!”
“是一個女子找到我,把這對耳墜交給我,她說只要我咬死是沈奉儀送的就可以了。”
“那女人是誰?”
“我不知道,對方戴著面紗,我看不起清對方的臉。”
“求太子殿下開恩,小的知道錯了,我只是為了一百兩銀子才這么干的。”
趙全一直在那里磕頭求饒,因為一旁的連一已經拔刀了。
他不想死,他還沒有玩夠呢。
“殺了。”裴漣淡淡的兩個字,直接讓趙全怕的不行。
他看著那刀,立馬連滾帶爬的想要跑,卻被連一直接捅穿心臟死在了這里。
沈知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起來。
血……
紅色的鮮血,被染紅的刀,以及躺在地上的尸體。
沈知又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了自己曾經也是被人這樣子殺死過的。
那人沒有直接捅死她,而是在她腹部上狠狠捅了幾刀后她就倒在地上,鮮血慢慢的從傷口里流出來。
沈知躺在血泊里慢慢感受著身體越來越冷,疼痛更是一直伴隨著她。
“啊啊啊——”
連一當著她們面前殺死了這個男人,這個舉動讓許多沒見過這種場面的人忍不住發出了尖叫聲。
這時候有人把尸體帶下去,有人拿著工具過來把地上的血跡清理干凈。
沒多久,這里恢復如初。
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沈知被這一幕,刺激的一直回憶著自己被殺的經歷。
她的身子一直顫抖著,對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害怕起來。
她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現在很安全,沒人會傷害自己。
裴漣在這里,他會護著自己周全。
“這個木簪。”裴漣這時候拿起這只海棠木簪,他輕輕把玩著它,然后目光落在了柳燕身上。
“柳側妃,你認得嗎?”裴漣這句話,無異于是把柳燕推向頂尖。
她看著這支海棠木簪,臉色慘白,“殿下,妾身不認得。”
“妾身從未見過這只木簪。”
聽到柳燕這話,裴漣臉色一下子就黑起來了。
“不認得?”裴漣輕聲開口。
“你未出閣時戴過這個木簪,還曾問過孤,你戴這個是否漂亮。”
“孤尚且記得,你記不得。”
裴漣說出這些話來,整個人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戾氣,那雙好看的眼眸死死盯著柳燕。
柳燕聽到這話,整個身子直接軟了下來。
“妾身不知道自己的木簪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妾身冤枉。”
柳燕趕忙跪起來,然后看著裴漣開始喊冤枉。
同時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妾身的那支木簪早已經不見了,妾身不知道這殿下手中的那支是誰的。”
不能認罪,死都不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