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貨的話,最遲兩天,就能給您交貨!”
陳富稍微思考了一下,隨后說道。
“好,備好貨之后,等我聯系,這批貨需要送到列車站?!?/p>
聽到此話,陳富微微一怔。
立馬明白了謝遠這是要運出城賣貨,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問道。
“小老板,敢問您是在哪里發財?。俊?/p>
謝遠微笑,他可不害怕有人跟自己競爭。
既然自己敢從廣市一路前往蘇聯倒賣,自然是因為他有著遠超常人的能力。
況且,且不說眼前的奸商陳富能不能千里迢迢的運到蘇聯,即便是真的送到了蘇聯,他也絕對賣不出和自己一樣高的價錢。
“這批肉罐頭要運往蘇聯,這在那邊可是硬通貨。”
“這……這真能行?”
“嗯,大概能翻個十幾倍左右吧。”
陳富臉上難掩震驚之色。
沒想到國內這邊不怎么愛吃的肉罐頭,竟然在毛子那里這么值錢。
心中當即有些意動,但又有幾分懷疑。
畢竟……
眼前的謝遠實在是太過年輕了,即便再怎么少年老成,想法也有可能會過于理想化。
兩人又應承了一番,謝遠交了一千塊錢的定金之后,便離開了此處。
……
物資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之后,謝遠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徑直來到了一處鎮口的位置。
鎮口有幾棵年齡不小的古樹,在改革開放后,也留了下來。
因為大多數鎮里的閑漢都喜歡在這里乘涼,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來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找不到工作,等待雇主的壯勞力。
謝遠掃視一圈,大概有五六名年齡不一的漢子正蹲坐在地上,等待著老板的到來。
他剛剛到這里的時候,也確實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是見到謝遠如此年輕,那幾人都沒了詢問的心思。
“貨運保鏢,一個月五百,有沒有人能做的?”
他看了一圈,都不是很滿意,但還是說道。
“五百?!這么高?”
聽到此話,有一名年齡不小,臉上明顯有著歲月雕刻痕跡的男人,走上前來。
而其余幾人,臉上也明顯有些驚訝,將目光落在謝遠身上。
“沒錯,包吃住,但是需要出國,簽證和車票我來解決。”
聽到此話,那男人明顯表情一怔,隨后臉上浮現出為難之色。
“還得出國?。克懔怂懔?,咱在這呆了大半輩子了,不想往出跑。”
聽到此話,謝遠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而是將目光放在其余幾人身上,繼續說道。
“你們有人愿意干的嗎?平時只需要裝卸貨,和保護貨物安全就成。”
幾人皆是搖頭拒絕。
顯然在聽到要出國之后,即便有如此重利,也有些不情愿。
見此,謝遠也沒有什么辦法,腳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對于招收保鏢這件事兒,只能先行放棄。
畢竟對于這方面,他也確實沒有什么人脈。
前世因為膽小,早早就逃難到外地做生意,反而對家鄉這邊的情況并不足夠了解。
重活一世,他帶來的最寶貴的資產,就是極其毒辣的眼光和經商頭腦,以及一顆堅韌成熟的內心。
……
與此同時,村鎮之中。
一處明顯比其他房子多了幾分貴氣的二層小洋樓中。
房間中,煙霧繚繞。
趙永福嘴里叼著煙,手上搓著麻將牌。
桌前坐著幾名趙永福的兄弟,身上雖然都紋龍畫虎,但是明顯都不敢在他面前太過張揚。
就在幾人正打著麻將的時候,屋內進來了一名兄弟,徑直走到了趙永福的身邊。
他彎著腰,低聲說道。
“大哥,你讓我查的謝遠,最近確實不太對勁?!?/p>
趙永福搓著麻將的手一頓,扭頭看向那名小弟。
“那小子好像準備去外地做生意,我見到他去了鐵路局,還去批發市場訂了不少肉罐頭?!?/p>
“肉罐頭?這玩意兒又貴又難吃,還不如自己燉肉呢,哪里會有人吃?”
趙永福臉上有幾分奇怪,語氣帶著質疑。
“嘿,老大,我聽說這肉罐頭,那群毛子挺樂意吃的。說不準……這小子準備運到蘇聯去倒賣?!?/p>
那人諂媚的笑了笑,搓了搓手,繼續說道。
“況且……那小子毛子話不是說的挺好的?我估計,這事兒十有**是真的。”
聽到這話,趙永福滿臉橫肉的臉上表情一滯。
立馬就想到了這幾天得到的消息……
謝遠那小子把自己那批五金件兒全賣給蘇聯來的老毛子,竟然收了整整八千美金!
而謝遠給自己的錢,卻只有區區三千多華夏幣……
這事兒他每每回想起,都心中肉疼,早知道當時就在謝遠身上多勒索一些錢了。
那可本該都是自己的!
“哼!這小子,還特么真有點兒能耐,運往蘇聯的貨箱可不好整的吧?!”
趙永福臉色一變,將麻將牌往身前一推,厲聲說道。
“多帶幾個兄弟,好好盯著他!”
“這錢,不能他一個人賺,咱們也分一杯羹!”
“好,我這就去。”
……
謝遠家中,夜色萎靡。
淡黃色的電燈光芒充滿房間。
飯桌上,是剛剛燉出來的紅燒肉以及魚肉粥,其上還冒著白色的熱氣。
蘇婉清從灶臺下面翻出一瓶茅臺,臉上掛著笑意,說道。
“來,小遠,今天嫂子陪你喝一杯,希望你的事業順順利利!”
她看了正在吃飯的謝遠一眼,一邊擺出兩個酒杯。
謝遠微微一怔。
“嫂子,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會喝酒?”
“你又沒見過嫂子喝酒,怎么知道我會不會喝?”
謝遠聽此,無奈一笑。
“那行,給我滿上,咱們今天喝個痛快,就祝愿嫂子開開心心,我的生意也紅紅火火?!?/p>
隨著酒蓋被擰下,兩人的酒杯很快就被澄清的酒液填滿。
酒液散發著濃郁而辛辣的特殊香氣,挑撥著著兩人的神經。
“嫂子,我先干了!”
謝遠率先端起酒杯,將其一飲而盡。
而蘇婉清,則是小口小口的抿著,柳葉般的眉毛時不時簇在一起。
看得出來,這茅臺就對她來說還是太過辛辣。
“別光喝酒,傷胃?!?/p>
她注意到謝遠的碗空了,端起來又為其盛了滿滿一碗海鮮粥。
就連兩名當事人都沒有注意到……
不知不覺間,空氣中已經彌漫出一股曖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