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一開始沒打算跟著去,可他擔(dān)心主子一怒之下控制不住,真是不管不顧的沖了進去,連忙跟在他后面,時刻查看情況。
但他們還未進院,紅葉就出來了。
“主子,少夫人睡下了,春環(huán)在屋內(nèi)打瞌睡。”
言下之意很明顯,屋內(nèi)有人,貿(mào)然進去會被發(fā)現(xiàn)。
聞言,蕭呈硯雙手負在身后,并沒有打算離開,沉聲說道,“把那丫頭弄出來。”
紅葉一頓,下意識看了一眼影子,影子點了點頭,示意她照做。
主子氣還沒消,他是不可能就這么離開的。
很快,紅葉就把春環(huán)抱了出來。而且她還在屋內(nèi)點了一點點的迷香,分量不多,但足夠讓少夫人好好睡一覺了。
蕭呈硯踏進屋中,將房門關(guān)上。
屋內(nèi)沒有燭火,但月光從窗戶中灑進來,足以讓他看清一切。
謝晚凝側(cè)身躺在床上,錦被下,她微微曲著腿,鼓起小小的一團。
半張小臉都窩在繡枕里,即使坐在床邊也看不全她的臉。
蕭呈硯緩緩俯身,手指勾勒著她側(cè)臉的弧度,“沒心肝兒,竟睡得這么舒坦。”
他氣不過,擰了一下她秀氣的鼻尖。
謝晚凝不舒服,蹙緊眉心,嚶嚀了一聲,然后緩緩動了一下身子,換了一個姿勢躺著。
沒醒。
倒是因為換了姿勢,錦被被蹬開,露出里面藕粉色的寢衣,纖細的脖頸下,鎖骨也若隱若現(xiàn)。
蕭呈硯緩緩湊近,指腹在她脖頸間撫過,薄唇蹭著她的鼻尖落在她的耳畔。
“我只想你好,可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
唇畔低語,壓抑的**讓他嗓音啞得厲害。
偏這時,謝晚凝微微仰頸,唇瓣觸碰到了他的下巴,這讓蕭呈硯眼里的情緒瞬間翻涌了起來。
片刻,她雙臂從錦被中拿出,不自覺地環(huán)上了他的脖頸。
……
謝晚凝猛地睜開眼睛,然后一下坐了起來。
看著周遭熟悉的環(huán)境,她長出了一口氣后,驚恐的臉色才慢慢平靜。
原來都是做夢!
她竟然夢到了蕭呈硯,夢中還和他……
謝晚凝捂住了眼,不敢在繼續(xù)回憶下去,她本想下床,可稍微動了一下雙腿就覺得不對勁。
謝晚凝掀開被子,看著亂七八糟的場面,眼疾手快地給蓋上了。
她心跳陡然加速,捂著自己唇的手有些發(fā)顫,抬眸一看,沒在房里見到春環(huán),心一下蹦到了嗓子眼。
“小環(huán)……小環(huán)…”
她壓著嗓子叫人,沒一會春環(huán)就端著熱水進來了。
“小姐,您醒了。”
“小環(huán)…你去哪了?”
謝晚凝聲音里帶著驚恐,春環(huán)見不對,連忙放下熱水走了過去,低聲道,“奴婢方才見時辰快到了,打量著您要醒了,就去給您打熱水了,怎么了?”
謝晚凝一下抓住了她的手,顫聲問道,“昨晚你在哪?”
春環(huán)不解,卻還是說道,“奴婢一直在您房里啊。”
“沒出去過?”
“沒有。”
春環(huán)搖頭,見她神情不對,便說道,“小姐放心,我在屋內(nèi)守著,紅葉在外頭,沒人能進咱們的院子。”
“小姐,您是不是做噩夢了?”
謝晚凝真是有些慌了,她看著春環(huán),叫她附耳過來,低聲說了幾句話。
春環(huán)聽完并不驚恐,反而低低地笑了一聲,說道,“小姐,您別怕,這叫春潮。”
“什么?”謝晚凝面露不解。
春環(huán)湊過去跟謝晚凝咬耳朵,“來之前,張嬤嬤跟我說過的,女子有時候也會如男子一樣想那回事,而且還會做夢,夢醒之后如同真的歡好一般。”
“這發(fā)生的時間大約在您月事過后的幾天里,算算您上次的月事,這時間差不多。”
謝晚凝臉一下漲紅了,聲若蚊蚋,“可……可我從前沒這樣過。”
“那是因為您從前沒有房事,自然不會有了。您出嫁之前張嬤嬤怕您臉皮薄,就沒跟您說這些,私底下囑咐我了。”
話落,春環(huán)又低聲囑托道,“小姐,張嬤嬤說這段時間女子同房極容易受孕,您若真要求子,這是個機會。”
謝晚凝讓這話臊的臉更熱了,可春環(huán)說的全是道理,確實得考量。
她兀自平靜了一會,然后才說,“小環(huán),幫我洗漱。”
在考慮也是晚上的事,她得先把自己洗干凈了。
安穩(wěn)的吃了早飯,便出院去了蕭夫人房里,紅葉見她沒起疑,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
謝晚凝本想只是去蕭夫人那賣個乖就回來,但今日不湊巧,碰上月姨娘去請安了。
月姨娘比蕭夫人年歲小一些,雖然三十出頭,但顏色依舊嬌嫩,穿著也新鮮。
謝晚凝見蕭夫人一看到月姨娘臉色就不大好,便低下頭沒出聲,把自己當(dāng)成透明人。
月姨娘請完安也沒走,讓蕭夫人十分不耐煩,這么多年下來,她已經(jīng)懶得和月姨娘打擂臺,只盼著她早點死。
但沒想到月姨娘今日非但沒有趾高氣揚,反而在蕭夫人面前跪下了。
蕭夫人見狀非但沒覺得開心,眉頭還緊緊地擰了起來,“你這是做什么?”
月姨娘柔聲道,“夫人,請恕妾身無狀,但妾身委實是有一事想求您。”
蕭夫人冷笑了一聲,“你還能有事求到我的頭上?”
月姨娘垂頭,微微斜著身子示弱,“從前都是妾身的錯,妾身知錯。只求夫人看在柳姨娘也曾為大少爺孕育過子嗣的份上,請神醫(yī)為她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
“你沒給她請大夫嗎?何須來找我。”
蕭夫人聽她提起柳氏,瞬間就火冒三丈。
可沒等她說旁的,就聽到月姨娘道,“之前的大夫醫(yī)術(shù)不精,聽聞夫人認得一位醫(yī)術(shù)極好的神醫(yī),昨日還來了府上,故而壯著膽子來求。我這也是為了大少爺?shù)淖铀弥氚。蛉恕!?/p>
謝晚凝聽到這話,心中瞬間明了。
這月姨娘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是為了柳氏撐腰來了。
蕭夫人不是傻子,自然聽出月姨娘話里有話,但她并沒有深究。
在她看來,兩個上不臺面的妾室內(nèi)斗,傷了誰都無所謂。
可月姨娘把持著侯爺?shù)膶檺圻€不夠,還把手插到她兒子的后院里來,這才是真是欺人太甚。
“你這耳目倒是靈敏得很,想必是派人盯著我這院里的一舉一動吧?”
蕭夫人聲音冷厲,月姨娘連忙說道,“妾身不敢,真的只是偶然得知。”
“呵,好一個偶然得知,看來這些年侯爺真是把你慣壞了。身為妾室,卻隨意打聽主母院中瑣事,你真當(dāng)這侯府是你的天下了?”
蕭夫人神色一厲,當(dāng)即吩咐道,“祁嬤嬤,拖下去掌嘴二十,去祠堂跪著,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月姨娘來不及求情,就被祁嬤嬤捂著嘴拖了下去。
謝晚凝目睹這場鬧劇結(jié)束,蕭夫人猛地叫了她的名字,“晚凝!”
“兒媳在。”
謝晚凝走到了她的面前,垂著頭應(yīng)聲。
“抬起頭來!”
蕭夫人聲音冷厲,謝晚凝不得不照做。
四目相對,蕭夫人眼神冷冽如同霜刀,透著狠意。
謝晚凝瞬間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