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星海深處,墨色的天穹如碎裂的琉璃,星核之井在萬古沉寂后驟然蘇醒,轟鳴如雷,震徹九域。星淵盟主殿的殘垣斷壁在星力的牽引下緩緩升騰,殿基之下,地脈星流如沉睡的巨龍翻身,自九域地底奔涌而出,匯成一條橫貫天地的星河,盡數灌入林淵的星骸之軀。
他立于九星殘柱之上,星蝕火如赤金長河在體表流轉,星骸戰鎧在星輝中重塑,每一道紋路都銘刻著上古星主的意志。星骸長槍橫握,槍尖輕點虛空,竟引動星河倒流,星辰移位,仿佛一尊自遠古星海中歸來的神祇,踏破輪回,執掌星權。
“轟——”
整座廢墟被璀璨的星輝托起,懸浮于北冥海面之上,如一座浮空神域。斷裂的星柱一根根重燃,星火如龍,纏繞柱身;星圖在虛空中重構,九顆星辰按古老陣法排列,星淵盟的星徽在夜空中緩緩浮現,如一顆不滅的永恒之星,照耀著沉淪的星路。
**星路,重燃了。**
九星星脈在林淵腳下交匯,星骸之力與星核之井徹底融合,星核在體內轟然蛻變——不再只是“啟靈”“化脈”“通淵”的凡俗境界,而是踏入了傳說中的**星主境**,星核化作星核之輪,輪轉不息,吞吐星輝,仿佛能掌控九域星力的流轉。
“星路不滅,我即星主。”
林淵聲音不高,卻如星雷滾過九域,穿透星海,響徹大荒學院、天機閣、星家祖地,每一個星修者皆在這一刻心神一震,仿佛冥冥中有一道意志降臨。
天命之門的裂隙中,巨影緩緩睜眼,低語如潮水般涌來,帶著腐朽與貪婪的回響:
“你封不住我……星骸之主。”
“你鎮壓我萬年,可曾想過——我亦是星骸?”
“你以星骸封印我,終將被星骸吞噬……你終將成我。”
林淵抬頭,星骸之眼如兩顆微型星核,直視那巨眼:“你不是星骸,你是星骸的腐朽。”
“星骸是守護,是星路之光,是萬古星河的意志。”
“而你,是寄生在星骸之上的腐肉,是星海的癌變。”
話音未落,他猛然揮動星骸長槍,槍尖劃破長空,引動九星星脈之力,星輝如龍,匯聚成一道橫跨星海的星河長鏈,鏈身纏繞星蝕火,如一條星焰巨龍,直擊天命之門裂隙!
“轟隆——”
星鏈與巨影碰撞,星輝炸裂,如億萬星辰隕落,化作星雨灑落北冥。海面掀起千丈巨浪,星蝕風暴席卷九域,大荒學院的護山大陣在星壓下劇烈震顫,陣紋寸寸龜裂;天機閣的星盤盡數碎裂,無數星象崩解;星家祖地的星碑轟然倒塌,星魂哀鳴。
**天命之門,被短暫封印。**
裂隙緩緩閉合,巨眼沉入黑暗,低語卻仍在星海中回蕩:“你封不住我……星骸之主……你終將成我……”
林淵立于星河之巔,星骸之軀微微顫動,星核之井的星力仍在沸騰。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勝利。星痕雖隕,但他留下的布局已激活九星星脈,天命之門的裂隙只會越來越大,終有一日,星魘將徹底降臨。
他低頭看向星核之井,井中星核緩緩沉入地脈,化作一道星脈鎖鏈,纏繞于九星星柱之下,如一道封印之鏈,鎮壓著星魘的復蘇。
“父親,我守住了星路。”
“但這場星戰,才剛剛開始。”
他轉身,星骸之軀化作一道星虹,直沖云霄。星虹所過之處,星路如網,星輝如河,萬星為之引路。
九域之上,星河如瀑,林淵立于星河之巔,星骸長槍指向天命之門的方向,槍尖星焰跳動,仿佛在回應星海的呼喚。
“星淵盟,重開!”
“星路,再燃!”
星海翻涌,萬星來朝,星魂低語,仿佛在迎接新任星主的歸來。
而就在他離去的瞬間,星核之井深處,那具林玄的星骸,指尖微微一動,一縷極淡的星魂,如螢火般悄然脫離骸骨,融入地脈,順著星脈流向未知的星域——或許是大荒盡頭,或許是星海彼岸,又或許,是通往“星神墓地”的歸途。
星魂飄蕩中,仿佛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淵兒……逆命之鑰,不在星骸,而在……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