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窈的手頓在那里,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肩頭有散落的灰白色煙灰,風吹過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發現,認識刑聿這么久,從未看透他。
更分不清,他話里有幾句是真實的。
又有哪些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刑叔叔,你來啦!”溫欣走過來,激動抓著刑聿的手,“咦”了一聲,“刑叔叔,你的手好冰呀,我給你暖暖。”
刑聿低頭看著欣欣,手被溫熱的小手握著,欣欣是真的很懂事。
“謝謝欣欣。”
他把手抽出來后蹲下來,單手抱起欣欣,這才望向溫窈,“回去吧。”
溫窈收回思緒,點點頭,“嗯。”
冬天的風很大,小區的路面上是干枯發黃的樹葉。
時不時傳來不銹鋼碰撞的聲音,在夜色里,顯得格外的響亮。
老舊的小區門是不銹鋼材質,風大些,很輕易吹開。
溫欣摟著刑聿的脖頸,忍不住問:“刑叔叔,游樂場好玩嗎?”
刑聿輕聲道:“好玩,下次帶你去玩,好不好?”
溫欣高興的點點頭,“好呀!”
溫窈抬頭望向欣欣,卻發現刑聿正看著她,路燈下,男人的眸色比夜色還要深沉。
她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打量,垂下眼簾不去看他。
走上五樓,溫窈拿出鑰匙打開門進去。
刑聿一手抱著欣欣,一手提著密碼箱走進來,隨后把密碼箱放在一邊。
溫窈提著密碼箱徑直走進臥室。
刑聿看了一眼走進臥室的溫窈,抱著欣欣來到客廳,放下欣欣后,打開電視,找到她喜歡的動畫片。
“欣欣,我和你媽媽有重要的事要談,你看會電視,好不好?”
溫欣乖巧的點點頭,“好的,刑叔叔你放心,我不會去打擾你們的。”
刑聿摸了摸她頭,“欣欣真乖!”
他說完站起身走進臥室,看見溫窈蹲在密碼箱前,將里面的衣服拿出來放進衣柜里。
他將門關上后反鎖,朝溫窈走過去。
“溫窈,發生什么事了?”
溫窈將衣服放進衣柜里,嗓音淡淡的,“沒發生什么事,昨晚做了一個夢,突然想奶奶了,所以就回去了。”
刑聿從后面抱住她,下顎蹭著她的發頂,“真的?只是想奶奶了?”
身體被抱住的那刻,溫窈的身體有些控制不住僵硬,她并沒有推開他,而是輕聲回道:“當然是真的。”
刑聿昨晚一夜都沒有睡好,把這兩天發生的事都反復復盤了一遍。
兩人日常相處以及在床上都很融洽。
想不出來哪里出了問題。
聽見她這句話,不安的心才定下來。
“你做什么夢了?”
溫窈:“夢到幾年前的事。”
刑聿聞言不由得收緊雙臂,“能和我說說嗎?”
“一個夢而已,沒什么好說的。”溫窈握住抱著她的手臂,試圖掰開它,“你先松開,我收拾一下密碼箱。”
“待會再收拾。”刑聿將她身體轉過來面對著自己,她的臉有些蒼白,不知道是不是回來的路上吹了冷風。
他撫上她的臉,比想象中還要涼。
“這次的假期,有些可惜了,你要補給我。”
相處后的默契,溫窈立馬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刑聿在這方面需求很高,五年前是,五年后還是。
她根本承受不住,也吃不消。
大學那會,刑聿做的再過分她都會忍著。
現在她都會讓他節制,不然不許碰她。
所以刑聿比較期待假期,第二天不用上班,可以做盡興。
她答應阮清瞳,明年四月份之前離開盛華,然后和刑聿斷了一切聯系。
這期間她要找好退路,然后帶著欣欣離開這里。
她和刑聿這種關系,她單方面說結束太難。
刑聿這個人很霸道,有錢又有權,如果知道她有離開的想法,怕到時想走都很難。
她淡淡的敷衍一句,“下次吧,我今天很累,明天還要上班。”
刑聿聞言卻將她抵在衣柜上,垂眸看著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神,總感覺她有些不對勁。
前天晚上,她看著他的眼神,并不是這樣。
那晚,她很熱情也很主動。
不像現在,對他這么冷淡。
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她她的下巴往上抬,“接吻總可以吧?”
溫窈被迫仰起頭,迎上男人灼熱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不可以,會被欣欣看……”
話未說完,男人便低頭吻下來,唇齒撬開,他嘗到了熟悉的味道,忍不住流連忘返。
溫窈雙手抓著他的手臂,試圖想把他推開,想到兩人之間的力量懸殊,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喜歡和他接吻這件事是心理和身體的反應。
她想拒絕,可身體背叛了她。
他總是能輕易的蠱惑她的感觀。
綿長的吻,讓她大腦有些缺氧。
張嘴無聲喘息時,感覺有只手伸進衣服里,剛才還帶著微涼的手,這會卻滾燙無比,所到之處都會引起一陣顫栗。
她驚慌的看著他,“不是說好不做嗎?”
刑聿嗓音有些沙啞:“不做。”
溫窈低頭看了一眼衣服下的手,“那你現在是在做什么?”
刑聿淡淡的道:“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溫窈:“……”
做過太多次,他太了解她的身體每一處敏感點。
身體在他的手上逐漸動情。
她有些痛恨這么容易被他撩撥的身體。
她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嗓音有些冷,“快拿出來。”
刑聿并沒有將手收回來,而是將她托起來,一只手很輕易的就托住她。
他第六感一直很準,溫窈對他的態度明顯有些反常。
“溫窈,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遇見什么事了?”
溫窈咬著唇,想抑制喊出聲,可偏偏那只手像是故意的,一直反復撩撥她的敏感點。
“我,我沒有遇見什么事。”
刑聿黑沉沉的眸底染著欲色,表面上依舊很淡定。
“溫窈,你要是不說,今天晚上,你別想睡了。”
溫窈現在感覺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很煎熬,男人像是故意的,就為了逼她說實話。
她喘了喘,忍不住瞪著他,“刑聿,你到底發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