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溫窈幾乎沒怎么睡,直到天快亮了,她才趴在床上睡著了。
刑聿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沒有得到一絲緩解。
他睜開眼睛,看著陌生天花板,一看就知道不是在酒店里。
昨晚發生的一切這個時候涌入腦海,他猛地坐起身,發現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穿。
這時也看見趴在一旁的溫窈,她此刻雙眼緊閉,睡的特別熟。
昨天他喝了很多酒,即便酒量好的他,還是喝醉了。
心里特別想見溫窈,所以冒雨來到她的小區,而且還發高燒了。
溫窈照顧了他一夜。
好久沒看見她熟睡的樣子,刑聿沒忍住伸出手,扶上她的臉。
分開的這兩年時間里,他總是會想起她睡著后的樣子。
想到她昨晚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刺進他的心臟,讓他痛不欲生。
溫窈察覺到有人摸自己的臉,立馬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一睜眼看見刑聿,他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穿。
雖然比兩年前瘦,可肌肉紋理線條依舊非常好看養眼。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躲開臉上那只手。
“你醒了。”
刑聿的手頓在那里,看見她嫌棄的樣子,緩緩收回手。
“嗯。”
溫窈站起身,伸手摸向他的額頭,已經不燒了,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醫生開的藥效果還挺好的。
她走出臥室,把昨晚烘干的衣服拿進來,放在他面前。
“你把衣服穿上就回去吧?!?/p>
溫窈說完這句話,便走出臥室,隨即將門關起來,全程沒有一句多余的話。
溫欣早上起來的比較早,看見媽媽拿著男人的衣服,她疑惑的望向主臥室。
等媽媽出來,她才走過去問:“媽媽,刑叔叔來了嗎?”
溫窈知道欣欣很聰明,只是沒想到她猜的這么準。
“嗯,你刑叔叔喝醉了。”
溫欣又問:“媽媽,你和刑叔叔和好了嗎?”
溫窈看著女兒期待的眼神,忽然發現近一年,欣欣沒有頻繁提起刑聿,并不是開始遺忘。
現在刑聿找過來,欣欣又開始頻繁提起他。
“欣欣,我和你刑叔叔沒有和好不和好的,適合當陌生人?!?/p>
“哦?!睖匦罌]再繼續問。
溫窈摸了摸欣欣的頭,然后去準備早餐。
刑聿穿好衣服拉開門走出來,沒看見溫窈,只看見了溫欣。
“欣欣。”昨晚喝酒加發燒,嗓子沙啞的厲害。
溫欣看見刑聿出來,立馬端起餐桌上的溫熱水走過來,“刑叔叔,喝點水。”
刑聿從欣欣手里接過水杯,然后在她面前蹲下來。
兩年時間里,欣欣的五官變化并不大,也越來越像溫窈。
“謝謝欣欣?!?/p>
溫欣湊到他耳邊小聲問:“刑叔叔,你是怎么惹媽媽生氣的?為什么哄這么久都沒有哄好呢?”
刑聿想起剛才溫窈冷冰冰的眼神,讓他知道,他們之間再無可能了。
溫欣見他不說話,想了一會,又問:“刑叔叔你是不是做了很過分的事?”
刑聿:“嗯,刑叔叔做了很過分的事,讓你媽媽無法原諒。”
溫欣沉默了一會,想到許子楊,兩年沒見了。
“刑叔叔,許子楊,他還好嗎?不會把我給忘了吧?”
刑聿:“子楊現在挺好的,他在我面前一直提起你,你走后,他哭了?!?/p>
“他居然哭鼻子,羞羞羞!”溫欣嘴里嫌棄,亮晶晶的眼里卻滿是笑意。
刑聿喝完杯子里的水,干涉的嗓子也得到了緩解,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低頭看著欣欣,“欣欣,再見,告訴你媽媽一聲,我回去了?!?/p>
溫欣朝他揮揮手,“刑叔叔再見?!?/p>
刑聿收回視線拉開門走出去,臨走前關上入戶門。
溫欣見刑聿離開有些舍不得,可是媽媽不喜歡刑叔叔。
刑聿還做了很過分的事,她也沒辦法幫刑叔叔在媽媽面前說好話。
溫窈在廚房里忙著做早餐,外面欣欣和刑聿的說的話,雖然沒有聽全,也聽見了一點點。
開關門聲聽的更清楚,她知道刑聿走了。
也許這次,是真的不會再見面了。
她端著準備的早餐走出來,喊了一聲:“欣欣,吃早餐了?!?/p>
溫欣走到餐桌前坐下來,抬頭望向溫窈,“媽媽,刑叔叔走了,他說回去了。”
溫窈聞言嗓音淡淡的,“他早該回去了,在這里耗著只會浪費時間。”
溫欣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忽然問:“媽媽,你為什么要把弟弟妹妹送走???我好想弟弟妹妹?!?/p>
溫窈并沒有解釋,而是道:“過兩天就把弟弟妹妹接回來了。”
那晚程顏說刑聿跟蹤她的時候,她就找了同小區租房子,連價錢都沒有談,直接租下來了。
當天晚上沒有來得及搬,打算第二天搬,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刑聿就堵在她家門口。
答應刑聿送他們去學校的時候,她就找人幫保姆把孩子搬過去了。
她也不知道刑聿說的回去,是回酒店還是回京都。
所以等兩天再說。
雙休日,溫窈哪也沒去,帶著欣欣偷偷去看弟弟妹妹。
保姆是一直照顧他們,所以即便送走,也不會因為見不到媽媽就一直哭。
但是看見媽媽的那刻,兩個小家伙都爭著要媽媽抱。
“媽媽,抱!”
“媽媽,抱,我!”
才一歲七個月的兩人,話說的不是那么清楚。
溫窈看著溫漾和溫祁一人抱著她一條腿,有些無奈。
她蹲下來,將兩人都抱進懷里。
保姆笑著走過來,“林小姐,你不用擔心,溫漾和溫祁都很乖,夜里也不吵。”
溫窈知道帶兩個孩子會很累,孩子剛出生就是吳姐照顧,一直照顧到現在。
“吳姐,這幾天辛苦你了?!?/p>
“林小姐,您給的工資比很多人都高出很多?!眳墙愕皖^看了一眼溫漾和溫祁,“寶寶們從小就乖,不辛苦的?!?/p>
溫窈聞言也沒再說什么。
這兩天時間里,溫窈沒再看見刑聿身影,猜到他是回京都了。
把兒子女兒接回來住。
此時酒店里
刑聿在客房里待了整整兩天都沒有出去過,心里清楚他和溫窈沒有可能。
只是不甘心。
那天晚上她說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里響起。
即使不甘心,他也沒辦法讓溫窈接受他。
他拿起手機撥通聞啟的電話,“幫我訂機票。”
掛了電話,刑聿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大衣穿在身上,然后走出客房。
他想回去前,再去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