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窈一開始就說懷上會打掉。
現(xiàn)在真懷上了,遲遲不愿意接受他,也不告訴她奶奶。
這一切都表明,她壓根就沒有想過留下這個孩子。
才會不接受他,也不告訴任何人她懷孕的事。
溫窈莫名有些心虛,“你怎么會這么想?”
“你懷孕連奶奶都不說,難道不是想偷偷打掉?”
刑聿垂下眼簾看著她的肚子,手撫上來,小腹平坦什么都看不出來。
心里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掀起眼簾望向她,“你提前回來,不會是為了打掉孩子?”
“……”溫窈:“刑聿,你想多了,你兒子還好好的,別咒它!”
刑聿又望向她的肚子,孩子沒被打掉,這讓他好受了一些。
“你怎么知道不是女兒?”
溫窈:“……”是誰一口一個兒子說?她說兒子就不行?
只是,他猜錯了。
不是偷偷打掉孩子。
“我真要回去了?!?/p>
刑聿收緊雙臂,下顎抵著她的發(fā)頂,幽幽的道:“溫窈,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你把孩子打掉然后躲起來了?!?/p>
從夢里驚醒的他再也睡不著了,天沒亮就坐車來了。
溫窈聞言怔住,沒想到他會做這樣的夢,想到一個月后。
他可能會難過吧,不過也只是暫時的。
*
溫窈從賓館里出來,快到午飯時間了。
刑聿一直拉著不讓她離開,好不容易安撫他想多了,又抱著她吻她。
吻到最后直接滾床上去了。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除了最后一步。
外面風有些大,溫窈將拉鏈拉到頂,縮著脖子。
有些懊惱的自己的身體不爭氣,人家勾引幾下就顫栗著迎合。
回到家,葛春霞看見她,忍不住嘮叨:“你去哪了?小吳不是挺好的嗎?你怎么就把人家給拒絕了?”
溫窈已經(jīng)習慣了奶奶的嘮叨,淡淡的回道:“我不喜歡他。”
“過日子過日子,條件好才能過好日子,喜歡有什么用?你帶著孩子,遇到條件不錯的,就可以嫁了。等你年紀再大點,想嫁都不好嫁了。”
“那就不嫁,沒有男人又不會死。奶奶,你別操心了?!?/p>
溫窈走進臥室,看見欣欣趴在紙盒邊上,見她來了,立馬興奮的道:“媽媽,喵喵睡了?!?/p>
溫窈走過來,低頭看著紙盒里的小貓,伸手摸了摸,身子熱乎的,呼吸也比較平穩(wěn),應該是沒什么大問題了。
溫欣問:“媽媽,我們走的時候帶小貓走嗎?”
溫窈知道奶奶不會養(yǎng)著,如果她不帶走,這只小貓極有可能會變成流浪貓。
“帶著一起走?!?/p>
溫欣激動的笑起來,“太好了,這樣小貓就可以陪著我了?!?/p>
溫窈看著欣欣高興的樣子,也會跟著高興。
吃午飯的時候,葛春霞又嘮叨了一會。
這幾年里,逃不開相親結(jié)婚的話題。
溫窈已經(jīng)習慣了。
天黑透的時候,刑聿的電話打進來。
“溫窈,你出來。”
溫窈小聲的回道:“晚上了?!?/p>
刑聿:“晚上就不能出來了?”
“我晚上沒出過門?!?/p>
溫窈回農(nóng)村感覺還是像小時候,以為天黑了,街道都會關(guān)門。
現(xiàn)在長大了還是那樣的想法,農(nóng)村沒有夜生活,天黑了就不出門。
刑聿以為她是怕黑,“我在村口。”
“你跑村口做什么?”
“想見你?!?/p>
溫窈:“……”才一下午沒見而已!
“我等你?!毙添舱f完便掛了電話。
溫窈看了一眼已經(jīng)睡著的欣欣,玩了一整天,吃完飯就睡了。
她裝了一個熱水袋放進懷里,看見墻上的圍巾,扯下來,然后拉開門走出去。
晚上的風更冷,村里的主道上安裝了路燈。
溫窈走到村口,看見一道挺拔身影立在那里。
讓她想起大學時的宿舍樓大門口,經(jīng)??匆娔猩谀抢锏扰笥?。
不管是炎熱的夏天還是寒冷的冬天,總能看見他們的身影。
她以前也幻想過,和男朋友約會,他就在樓下等著她。
溫窈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很冰,“賓館有空調(diào)你不待,跑到這里吹冷風。”
話音剛落,被男人一把抱進懷里,然后拉著大衣衣襟將她包裹在衣服里。
刑聿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要和我回賓館嗎?”
“不要了,奶奶知道了會罵人的?!睖伛簩崴鼜膽牙锬贸鰜?,塞進他的手里,“拿著,很暖和的?!?/p>
刑聿看著手里的熱水袋,第一次見還是在她的出租屋里,拿在手里確實很暖和。
溫窈又從懷里拿出來熱乎圍巾,墊著腳尖,圍在他的脖頸上,繞了一圈不夠,又繞了一圈。
刑聿看著她給他準備熱水袋又給他戴圍巾,讓他想到了大學時的她,也是處處為他著想。
“溫窈?!?/p>
他克制不住的捧著她的臉,低頭吻下來,被風吹過的唇很涼。
不消片刻變得濕潤溫熱。
溫窈手里還拿著沒系好的圍巾,墊著腳尖,與他接吻讓她很容易累。
刑聿像是發(fā)現(xiàn)了,騰出一只手臂摟著她的腰,她身上的重量幾乎都在他的手臂上。
他垂眸看著她,“溫窈,嫁給我,好不好?”
溫窈盯著他深情的眼神看了許久,感覺自己快要陷進去了。
以前她做夢都想嫁給他,和他交往都感覺是在做夢。
他離開后,她的夢醒了。
“你連男朋友都不是,結(jié)婚,以后再說吧。”
刑聿想想也是,男女朋友還沒確定,也沒有求婚儀式,剛才情不自禁的話,太沖動了。
“你過陽歷生日還是農(nóng)歷生日?”
溫窈想到生日,扯了一下嘴角,“怎么突然對我生日這么感興趣?”
刑聿聞言頓了頓,大學時,他沒關(guān)注她生日,她沒提他也沒問。
“大學的時候沒問,現(xiàn)在想知道?!?/p>
溫窈只覺得他問的太晚了,大學的時候,他但凡問一句,她都會開心很久。
“我沒過過生日?!?/p>
刑聿追問:“為什么?”
溫窈:“沒有為什么?!?/p>
刑聿看著她不在意的樣子,想到大學時,他過生日,她都會給他準備生日禮物,而他,卻一次都沒有問過她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他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的疼。
“從今往后,我給你過生日?!?/p>
溫窈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