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紅葉白。
哪怕是在這充滿污穢的小巷里,這株草藥也散發(fā)著一股清靈之氣。
是真的冰火草。
這一次,沒有假。
李劍星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他把銀行卡塞進(jìn)蘇烈的手里。
“一碼歸一碼。”
“救人是公道,買藥是生意。”
“這錢你拿著,帶你妹換個好點(diǎn)的環(huán)境,別住這種地方了。”
蘇烈還要推辭。
李劍星臉色一沉。
“再推辭就是看不起我。”
蘇烈看著李劍星堅(jiān)定的眼神,知道這人說一不二。
他緊緊攥著那張卡,手背上青筋暴起。
“好!這錢我蘇烈收下了!”
“以后恩公有什么事,只要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我蘇烈皺一下眉頭就是孫子!”
李劍星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冰火草貼身收好。
“走了。”
他沒有多做停留。
李雅還在醫(yī)院等著。
看著李劍星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蘇晴晚有些癡了。
“哥,他叫什么名字啊?”
蘇烈撓了撓頭,一臉茫然。
“壞了,忘問了。”
“不過沒事,他是保安,咱們?nèi)W(xué)校各個保安隊(duì)打聽,肯定能找到!”
李劍星坐在回去的出租車上。
窗外的霓虹燈飛速倒退。
他從懷里摸出那株冰火草。
冰涼的觸感透過指尖傳來。
“小雅,挺住。”
“哥馬上就能救你了。”
李劍星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但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拿到冰火草的同時。
濱海市另一邊的豪華別墅里。
一場針對他的陰謀,正在悄然鋪開。
王大海正跪在一個年輕人的腳邊,鼻青臉腫。
“少爺,那個新來的保安太狂了,連孫教授都栽在他手里……”
沙發(fā)上,搖晃著紅酒杯的年輕人冷笑一聲。
“有點(diǎn)意思。”
“敢在濱海動我的人。”
“去查查他的底。”
年輕人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殷紅的酒液順著嘴角流下,像極了鮮血。
“不管他是誰,我要讓他這輩子都后悔來到濱海。”
出租車在夜色中疾馳。
路燈的光影在車窗上一晃而過。
李劍星借著窗外的光,再次打開了那個報(bào)紙包裹。
一股幽涼的草藥味彌漫在車廂里。
司機(jī)吸了吸鼻子,有些好奇,但沒敢多問。
李劍星伸手在那株冰火草上捏了捏。
根須干燥,葉片微卷。
觸感有些輕飄飄的。
李劍星眉頭微微皺起。
這株草藥,成色不對。
雖然確實(shí)是冰火草,也是野生的,但年份不夠。
頂多五十年。
要想救李雅的命,那種深入骨髓的寒毒,起碼需要百年以上的藥力來中和。
這株草藥,只能算是半成品。
甚至可以說是“殘次品”。
如果不加量,藥效大打折扣,搞不好還會激起妹妹體內(nèi)的毒性反噬。
“還得再找一株。”
李劍星把包裹重新包好,塞進(jìn)懷里。
這種稀罕物,蘇烈能搞到一株已經(jīng)是撞大運(yùn)了。
既然蘇烈說是祖?zhèn)鞯模翘K家祖上指不定也是干采藥這行的。
或者這藥還有伴生的。
看來改天還得找蘇晴晚聊聊,看看能不能挖出點(diǎn)線索。
車子停在了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
李劍星付錢下車。
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
夢里全是妹妹蒼白的臉,還有那個怎么填都不夠的藥方。
次日清晨。
濱海大學(xué)。
李劍星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西裝,胸口掛著工作牌。
雖然昨晚經(jīng)歷了地下拳場的廝殺,但他此刻看起來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精神抖擻。
剛走到保安室門口,一股濃烈的煙味就飄了出來。
李劍星推門而入。
原本應(yīng)該整潔的保安室,此刻亂得像個豬窩。
桌上堆滿了外賣盒子和煙頭。
幾個人正圍在一起打牌,吆五喝六的。
為首的一個,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活像個木乃伊。
只有那雙腫脹的眼睛露在外面,透著一股陰毒。
王大海。
這貨命倒是硬,上次被李劍星教訓(xùn)了一頓,這么快就能下地蹦跶了。
看到李劍星進(jìn)來,喧鬧的保安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打牌的幾個人都停下了動作,眼神有些躲閃。
他們都知道李劍星的手段。
唯獨(dú)王大海,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摔。
“喲,這不是我們的李大保鏢嗎?”
王大海陰陽怪氣地開口,聲音因?yàn)樽旖堑膫陲@得有些漏風(fēng)。
“怎么?昨晚去哪鬼混了?一身窮酸味。”
李劍星沒理他。
他徑直走向打卡機(jī)。
這種跳梁小丑,多看一眼都算輸。
滴。
李劍星把手指按在打卡機(jī)上。
沒反應(yīng)。
他又按了一次。
還是沒反應(yīng)。
屏幕上顯示著一行紅字:【查無此人】。
李劍星收回手,轉(zhuǎn)頭看向王大海。
王大海靠在椅背上,兩條腿翹在桌子上,一臉得意。
“別按了,那是給正式員工用的。”
王大海吐了一口煙圈,眼神里滿是戲謔。
“你已經(jīng)被開除了。”
李劍星面無表情。
“理由。”
“理由?”
王大海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猛地站了起來。
大概是起得太猛,扯到了傷口,他疼得齜牙咧嘴。
“老子就是理由!”
“我是這里的保安隊(duì)長!我說你不行,你就是不行!”
王大海指著李劍星的鼻子,唾沫星子橫飛。
“還有,昨天有人舉報(bào),說你手腳不干凈,偷了學(xué)校的設(shè)備。”
“現(xiàn)在我們要對你進(jìn)行搜身。”
“兄弟們,干活!”
王大海一揮手。
那幾個原本還有些忌憚的保安,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們都是王大海的親信,平時沒少跟著王大海吃香喝辣。
而且王大海昨晚說了,這次背后有大人物撐腰。
弄死這個姓李的,每人發(fā)一萬獎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四五個保安從腰間抽出橡膠棍,呈扇形圍了上來。
“李劍星,識相的就把衣服脫了,讓我們檢查檢查。”
王大海獰笑著,從抽屜里摸出一根高壓電棍。
藍(lán)色的電弧在空氣中噼啪作響。
“要是搜出點(diǎn)什么……哼哼,那就不是開除這么簡單了,得送局子里蹲幾年!”
這就是**裸的栽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李劍星看著那根電棍,眼神微微一沉。
他當(dāng)然知道王大海背后有人。
憑這頭蠢豬的腦子,想不出這么損的招。
“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