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一片狼藉。
一個男人,正是之前的鄭偉,衣衫不整地躺在地毯上,不省人事。
他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猥瑣的笑容。
而在不遠處的沙發旁。
霍晴半跪在地上,用身體死死地抵著墻壁。
她身上的禮服,已經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肌膚上,泛著詭異的粉紅色。
她的頭發散亂,臉上滿是汗水和淚水,眼神已經開始渙散。
但她依然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嘴唇已經被咬破,滲出了鮮血。
最觸目驚心的,是她的左臂。
手臂上,有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淋漓,正不斷地往下滴落。
在她手里,還握著一個破碎的玻璃杯碎片。
那兩道傷口,是她自己劃的。
她在用劇烈的疼痛,來對抗體內那股足以摧毀一切理智的藥性。
看到李劍星的瞬間。
霍晴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了下來。
她眼中的最后一點清明,化作了無盡的委屈和依賴。
“李劍星……”
她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
“抱我……”
李劍星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將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攬入懷中。
入手處,一片滾燙。
像火一樣。
“抱我去浴室……”
霍晴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抓著他的衣服。
“開冷水……”
“然后……叫醫生……”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
其實,她可以有更簡單的選擇。
只要她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會成為她最好的解藥。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他。
但她沒有。
她霍晴,霍家的大小姐。
她可以驕傲,可以霸道,可以主動。
但她不屑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去得到一個男人。
哪怕她再怎么喜歡他。
這不是愛。
這是侮辱。
是對他,也是對她自己。
李劍星看著懷里這個倔強到骨子里的女人,心中某個地方,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觸動了一下。
他什么也沒說。
只是打橫將她抱起,大步走向浴室。
他將她輕輕放進巨大的浴缸里。
然后,擰開了淋浴的開關。
冰冷的涼水,從頭頂澆下。
“啊!”
霍晴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
冰與火的交織,讓她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折磨。
但同時,那股瘋狂的燥熱,也在這刺骨的冰冷中,被壓制下去了幾分。
她的神智,恢復了一絲清明。
李劍星就站在旁邊,看著她。
他的身上,也被水淋濕了。
昂貴的禮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肌肉線條。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眼神,卻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冰。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加密電話。
“陳默,給我查一個叫鄭偉的人,港島鄭家的大少。”
電話那頭,傳來陳默簡潔的回應。
“收到。”
掛斷電話。
李劍星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浴缸里那個瑟瑟發抖的女人身上。
然后,他轉身,走出了浴室。
他走到了那個像死豬一樣躺在地上的鄭偉面前。
抬起腳。
然后,重重地踩了下去。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在奢華的套房里,顯得格外刺耳。
鄭偉的慘叫,還沒來得及發出,就昏死了過去。
李劍星面無表情地收回腳。
他的目光,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像是在尋找什么。
最后,他的視線,停留在了床頭柜上。
那里放著一個微型的攝像頭。
紅點,正一閃一閃著。
在昏暗的套房內,像一只窺探人心的惡魔之眼。
記錄著這里發生過的一切罪惡。
李劍星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緩步走過去。
從禮服內袋里,掏出一塊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色手帕。
動作不疾不徐。
他用手帕隔著,將那個微型攝像頭從床頭柜上捏了起來。
連著底座,一起拔掉。
整個過程,他的手沒有一絲顫抖,穩得像一塊磐石。
仿佛他處理的不是一枚足以讓鄭家萬劫不復的罪證,而是一件無關緊要的陳設品。
將攝像頭用手帕包好,他隨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接著,他的目光掃向地上那個不省人事的鄭偉。
李劍星蹲下身。
摸索著從鄭偉的西裝口袋里,拿出了一部最新款的蘋果手機。
指紋解鎖。
咔噠。
鄭偉的手指被他掰過來,按在了屏幕上。
屏幕亮起。
李劍星熟練地點開相冊和最近文件,目光快速掃過。
很好。
沒有云端備份的習慣。
他將手機里所有可能相關的資料徹底刪除,然后直接物理格式化。
做完這一切,他把那部已經變成磚頭的手機,輕輕放回了鄭偉的口袋。
浴室里,傳來霍晴壓抑不住的,帶著痛苦的**。
水聲嘩嘩作響。
那冰冷的水,似乎已經無法壓制她體內那股瘋狂的火焰。
李劍星站起身,沒有立刻進去。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另一個加密號碼。
“是我。”
“讓船上的王醫生來頂層總統套房,帶上她的急救箱。”
“告訴她,霍小姐只是不小心摔傷了手臂,需要緊急處理。”
“記住,要快,而且,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他的聲音很低,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電話那頭的安保人員立刻回應。
“明白。”
掛斷電話,李劍星才轉身,推開了浴室那扇虛掩的門。
霧氣撲面而來。
巨大的浴缸里,霍晴蜷縮成一團。
那件酒紅色的昂貴禮服,此刻濕透了,緊緊地貼在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上,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水流不斷從她頭頂沖刷而下。
她的身體,卻燙得嚇人。
雪白的肌膚上,泛著一層詭異的粉色,像是上好的胭脂。
她的嘴唇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眼神渙散,身體在冰冷的水流中劇烈地顫抖著。
一半是冰,一半是火。
這種折磨,足以摧毀任何一個人的意志。
看到李劍星進來,她渙散的瞳孔,似乎重新聚焦了一絲。
“疼……”
她的聲音,像小貓一樣,帶著哭腔和無助。
“好熱……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