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哪還敢停留,拖起地上的刀疤臉和斷手怪,連滾帶爬地跑了。
大廳里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看著這個穿著一身地攤貨的男人。
剛才那幾下,干凈利落,沒有半點花哨。
這是練家子。
真功夫。
李劍星彎腰撿起自己的帆布包,拍了拍上面的土。
然后轉(zhuǎn)過身,看著還處于震驚中的沈玉默。
“老板,剛才那一腳算贈送的。”
“現(xiàn)在能談談入職的事了嗎?”
沈玉默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狂跳的心臟。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神復雜。
剛才被他托住腰的那一瞬間,她竟然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這種感覺,她很久沒有過了。
“你叫什么名字?”
沈玉默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發(fā)絲,恢復了平日里的清冷。
“李劍星。”
“好,李劍星。”
沈玉默踩著高跟鞋走到他面前。
因為腳踝崴了,她走路還有點一瘸一拐,但氣場絲毫不減。
“月薪十萬。”
她伸出一根手指。
“以后你就跟著我,二十四小時待命。”
“成交。”
李劍星咧嘴笑了笑。
這女人,比霍晴痛快。
“不過,我現(xiàn)在需要先處理一下你的腳。”
李劍星指了指她的右腳踝。
那里已經(jīng)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把肉色的絲襪都撐得緊繃繃的。
“去我辦公室。”
沈玉默皺了皺眉,腳踝確實鉆心地疼。
五分鐘后。
頂層總裁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前,沈玉默坐在真皮沙發(fā)上。
她那條修長的右腿搭在茶幾上,裙擺有些短,稍微一動就有走光的風險。
李劍星蹲在她面前,一只手握著她的腳踝,另一只手輕輕按壓著腫脹處。
“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沈玉默咬著嘴唇,沒說話。
李劍星的手法很專業(yè)。
他在幾個穴位上按了按,然后猛地一推一揉。
“嗯哼……”
沈玉默沒忍住,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這聲音有點媚。
在這個只有兩個人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曖昧。
她的臉瞬間紅了。
好在李劍星并沒有抬頭,仿佛是個沒有感情的推拿機器。
“骨頭沒事,就是軟組織挫傷。”
李劍星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點黑乎乎的藥膏,抹在她的腳踝上。
隨著他的手掌搓熱,藥力滲透進去。
那種鉆心的疼痛竟然奇跡般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洋洋的感覺。
“這是我自己配的藥,明天就能消腫。”
李劍星站起身,去旁邊的洗手臺洗了洗手。
沈玉默動了動腳踝,果然不疼了。
她看著李劍星的背影,眼里的好奇更重了。
身手了得,還會醫(yī)術。
這樣的人,怎么會淪落到來應聘保安?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沈玉默忍不住問道。
“干過保安,送過外賣,蹲過大牢。”
李劍星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回答得漫不經(jīng)心。
聽到“蹲過大牢”,沈玉默的眉毛挑了一下,但并沒有太多的反感。
在這弱肉強食的商界,有時候好人反而活不長。
只要能辦事,只要忠心,出身不重要。
“剛才那些人,是我的競爭對手派來的。”
沈玉默突然開口解釋了一句。
“鼎盛集團最近在爭一塊地皮,很多人不想讓我拿到。”
“那是另外的價錢。”
李劍星坐到對面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
“保鏢只負責你的安全,不負責幫你搶地盤。”
沈玉默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這男人,有點意思。
她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合同,刷刷刷簽上自己的名字,扔給李劍星。
“簽了它,預支三個月工資。”
李劍星拿起筆,看都沒看條款,直接簽了大名。
三十萬。
夠李雅用一陣子了。
“還有個要求。”
沈玉默看著他。
“今晚有個酒會,你得陪我去。”
“當司機?”
“當男伴。”
沈玉默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后的休息室。
再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套嶄新的男士西裝。
那是她給前男友準備的生日禮物,還沒來得及送出去,那個渣男就劈腿了。
尺碼看著跟李劍星差不多。
“去換上,我不喜歡我的保鏢穿得太寒酸。”
李劍星接過西裝,在身上比劃了一下。
阿瑪尼的高定,料子不錯。
“只要給錢,穿裙子都行。”
李劍星拿著西裝進了洗手間。
兩分鐘后,門開了。
沈玉默手里端著的咖啡杯停在半空,眼神直了。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
換上西裝的李劍星,簡直像換了個人。
寬肩窄腰,大長腿。
剪裁得體的西裝完美地勾勒出他充滿爆發(fā)力的肌肉線條。
原本那股子草莽氣被壓下去幾分,透出一股野性的優(yōu)雅。
尤其是他把領帶隨意地扯松了一點,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一點鎖骨。
這模樣,比那些所謂的豪門公子哥更有味道。
看得沈玉默喉嚨有點發(fā)緊。
“還行?”
李劍星照了照鏡子,感覺有點勒得慌,不如保安服自在。
“湊合。”
沈玉默強行收回目光,掩飾性地喝了口咖啡。
心里卻在想,這那是保鏢,帶出去說是哪個世家的少爺都有人信。
“走吧。”
沈玉默拿起手包,走到李劍星身邊,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那一瞬間,兩人的身體貼在了一起。
沈玉默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鉆進李劍星的鼻子里。
很好聞。
不膩,有點像下雪后的松樹林。
“沈總,這也在工作范圍內(nèi)?”
李劍星低頭看了一眼挽著自己的那只白嫩小手。
“逢場作戲,懂不懂?”
沈玉默白了他一眼,這一眼,竟然帶著幾分少見的小女兒嬌態(tài)。
“今晚酒會上想占我便宜的老色鬼不少,你得給我擋著。”
“擋酒還是擋人?”
“都擋。”
沈玉默拉著他往外走。
“要是有人敢動手動腳……”
“那就剁手。”
李劍星接得很順口。
沈玉默笑了。
這一笑,冰山融化,明艷不可方物。
“我就喜歡你這股狠勁兒。”
兩人走進電梯。
密閉的空間里,曖昧的氣息在發(fā)酵,電梯壁光滑如鏡,映出兩人的身影。
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嬌艷高貴。
乍一看,還真像是一對璧人。
“對了,你那個藥膏還有嗎?”
沈玉默突然問道。
“怎么?還沒消腫?”
“不是。”
沈玉默稍微靠緊了他一點,聲音低了幾分。
“剛才摔倒的時候,好像把屁股也磕紫了,晚上回去……你幫我也揉揉?”
李劍星側(cè)頭看了她一眼。
這女總裁,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那得加錢。”
“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