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晴接過那件大得像床單一樣的T恤,不但沒嫌棄,反而嘴角微微上揚。
這是他的衣服。
“謝了。”
霍晴抱著衣服,轉身鉆進了那個狹小的衛(wèi)生間。
咔噠。
門鎖上了。
但這門鎖也就是個擺設,甚至門板下面還露著好大一條縫。
沒過一分鐘。
嘩啦啦的水聲響了起來。
在這個安靜得連針掉地上都能聽見的房間里,這水聲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透過那層磨砂玻璃。
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
水汽蒸騰。
那道身影在玻璃上映出一個S型的曲線。
抬手,抹身。
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無限的遐想。
李劍星坐在桌子前,手里拿著冰火草,但心思卻怎么也靜不下來。
那嘩嘩的水聲就像是有人拿著羽毛在他心尖上撓。
該死。
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李劍星深吸一口氣,強行運起體內的真氣,壓制住那股亂竄的邪火。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藥材上。
但這屋子太小了。
衛(wèi)生間里飄出來的沐浴露香味,很快就填滿了整個房間。
那是廉價的檸檬味沐浴露,但混合著霍晴身上的體香,卻變得異常誘人。
十幾分鐘后。
水聲停了。
咔噠一聲,門鎖打開。
霍晴走了出來。
李劍星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只一眼,他的呼吸就亂了。
霍晴穿著那件寬大的白色T恤。
T恤的下擺剛好蓋住大腿根部,露出一雙白得發(fā)光的長腿。
頭發(fā)濕漉漉地披在肩上,發(fā)梢還在滴著水。
因為剛洗過熱水澡,她的皮膚透著一層淡淡的粉紅,像是一顆剛剝了殼的水蜜桃。
那件T恤太大了,領口歪向一邊,露出半個圓潤的香肩和精致的鎖骨。
最要命的是。
因為沒有內衣。
那布料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兩點明顯的凸起。
隨著她的走動,胸前那驚人的弧度若隱若現(xiàn),晃得人眼暈。
這就叫“猶抱琵琶半遮面”。
比直接全脫了還要有殺傷力。
霍晴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光著腳踩在地板上。
她的腳趾圓潤可愛,涂著紅色的指甲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妖艷。
“那個……吹風機在哪?”
霍晴的聲音軟綿綿的,帶著一股剛出浴的慵懶。
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模樣有多危險。
或者說,她知道,而且就在等著看李劍星的反應。
李劍星只覺得喉嚨發(fā)干。
他移開視線,指了指床頭柜。
“抽屜里。”
霍晴走過去,彎下腰去拉抽屜。
這一彎腰。
T恤的領口瞬間下垂。
從李劍星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一片深不見底的雪白溝壑。
那是一道足以讓任何男人瘋狂的風景線。
轟!
李劍星腦子里的一根弦,差點就這么崩斷了。
他是個正常男人,也是個血氣方剛的武者。
這種視覺沖擊,簡直就是在挑戰(zhàn)他的底線。
“找到了。”
霍晴拿出吹風機,直起腰,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才走光了。
她坐在床邊,插上電源。
嗚嗚嗚的風聲響起。
她隨意地撥弄著長發(fā),那雙修長的腿就那么晃蕩著。
眼神卻時不時地往李劍星這邊瞟。
帶著一絲挑釁,又帶著一絲期待。
李劍星把手里的冰火草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你能不能把褲子穿上?”
“那條沙灘褲呢?”
李劍星的聲音有些沙啞。
霍晴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太大了,松緊帶掛不住,一直往下掉。”
“我就沒穿。”
沒穿。
這兩個字在狹小的房間里回蕩。
也就是說,那件T恤底下,是真空的。
李劍星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哪里是來避難的,這分明就是那個老狐貍派來亂他道心的妖精!
就在這尷尬得快要爆炸的氣氛中。
篤篤篤。
敲門聲突然響了。
“快遞!有人嗎?”
門外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
李劍星猛地站起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去開門。”
他幾步沖到門口,那速度快得像是身后有狗在追。
霍晴看著他狼狽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壞笑。
這木頭,也不是完全沒反應嘛。
李劍星打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快遞制服的小哥,手里捧著一個精致的紫檀木盒子。
“請問是李劍星先生嗎?”
“這是霍府加急送來的包裹,需要您本人簽收。”
快遞小哥眼神往屋里瞟了一眼。
正好看到坐在床邊,穿著寬大T恤,露著大長腿的霍晴。
小哥的眼睛瞬間直了,喉嚨里發(fā)出咕咚一聲吞咽口水的聲音。
這也太勁爆了!
金屋藏嬌啊!
李劍星身子一側,擋住了小哥的視線,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犀利。
“看什么?簽在哪?”
那一瞬間爆發(fā)出來的殺氣,讓快遞小哥渾身一哆嗦,差點把盒子扔了。
“這……這兒!”
小哥顫顫巍巍地遞過單子。
李劍星刷刷簽下名字,一把奪過盒子。
砰!
大門在小哥面前重重關上。
李劍星拿著紫檀木盒子回到桌前。
盒子上還帶著霍家特有的封印。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剛才被霍晴撩撥起來的躁動。
打開盒子。
一股逼人的寒氣瞬間涌了出來,甚至讓桌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盒子里,靜靜地躺著一朵潔白如玉的蓮花。
花瓣晶瑩剔透,仿佛是用最上等的冰雪雕琢而成。
千年雪蓮!
至陰至寒之物!
李劍星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
有了這個,再加上冰火草。
妹妹就有救了!
他轉過身,看向還在吹頭發(fā)的霍晴。
眼神里的欲念已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
“藥到了。”
“我要開始配藥了。”
“今晚不管發(fā)生什么,都別打擾我。”
“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至于衣服,我明天出去給你買一身新的。”
說完,李劍星直接在冰冷的地板上盤腿坐下。
左手冰火草,右手雪蓮。
一紅一白兩股氣息在他周身流轉。
霍晴關掉吹風機,看著那個瞬間進入入定狀態(tài)的男人,眼里的愛慕更濃了。
這種專注的男人,真帥。
她輕輕放下吹風機,縮進那床有些發(fā)硬的被子里。
被子上全是他的味道,就好像在他的懷抱里。
這一夜,注定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