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凡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便迫不及待進入游戲。

白光閃過，他又回到了藥鋪那間熟悉的臥房。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張凡握了握拳，感受著身體里涌動的力量。

服用蛇膽后，力量和體力各加了一點，雖然不多，但那種由內而外、實實在在的增強感，讓他對武道之路充滿了向往。

“咚咚咚。”

開爐煉丹沒會兒，一陣敲門聲響起。

“凡塵藥師，您起了嗎？村長讓我給您送東西來了。”

門外傳來一個憨厚的村民聲音。

張凡打開門，一個壯實的漢子正嘿嘿笑著，他身旁放著一個用粗麻布包裹。

“凡塵藥師，這是您要的蛇皮，村長讓我給您送過來。屠夫弄了半宿，才把這皮給完整剝下來，處理干凈了。”

“有勞了。”張凡道了聲謝，伸手去搬。

那漢子連忙道：“哎，我來我來，這玩意兒沉得很。”

說著，他便使出吃奶的勁，吭哧吭哧地將那一大卷蛇皮搬進了屋里。

張凡從背包里摸出幾文銅錢遞過去：“辛苦了，拿去喝碗茶。”

“哎喲，這可使不得！使不得！”漢子連連擺手，但臉上的笑容卻更燦爛了。

送走村民，張凡迫不及待地解開麻布。

一張巨大的、泛著幽深墨色光澤的蛇皮，鋪滿了大半個房間。

蛇皮上的鱗片完好無損，每一片都約有巴掌大小，質地堅韌，在晨光下反射著金屬般的光澤。

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其驚人的防御力。

“好東西啊！”

張凡興奮地搓了搓手，將蛇皮重新卷好，收入背包。

他現在渾身都是二階的黃銅裝備，防御力已經不俗，但若是能用這三階精英BOSS的蛇皮做一套皮甲，那防御力豈不是要上天？

揣著激動的心情，張凡快步來到皮匠鋪。

老劉頭正坐在門口，就著晨光縫制一張兔子皮。

看到張凡過來，他渾濁的老眼亮了亮，放下了手里的活計。

“凡塵藥師，今兒個怎么有空來我這兒？”

“劉師傅，找你做套裝備。”張凡也不廢話，直接將那卷巨大的蛇皮拿了出來，攤在老劉頭面前。

蛇皮展開的瞬間，老劉頭明顯嚇了一跳。

不過馬上鎮定下，開始伸手撫摸著蛇皮的鱗片，臉上的表情從震撼，最后變成了深深的惋惜。

“這……這是那條妖蟒的皮？”老劉頭聲音都在發抖。

“沒錯，劉師傅，我想用它做一套皮甲或者皮類裝備，你看能做嗎？”張凡期待地問。

老劉頭摩挲著蛇皮，良久，才長嘆一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凡塵藥師，您太看得起我這把老骨頭了。”

他指著那堅韌的鱗片，解釋道：“這等寶材，非尋常針線能縫，非尋常刀剪能裁。我這鋪子里的家伙什，別說做成甲了，怕是連在這皮上留下一道劃痕都難呀。”

老劉頭滿臉的惋惜：“我倒是可以試試，用我最好的手藝給您做。但……這么好的料子，萬一給我這老眼昏花的手藝給糟蹋了，那可是暴殄天物，我擔不起這個罪過啊。”

聽到這話，張凡心里涼了半截。

他本以為有了頂級材料，就能鳥槍換炮，沒想到制作工藝也成了門檻。

看來，新手村的工匠水平，確實有限。

“好吧，我明白了。”張凡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理解老劉頭的顧慮。

他將蛇皮收回背包，看來這件寶物，只能等以后到了大地方，再找高明的工匠處理了。

打造裝備的計劃暫時擱淺，張凡便將心思轉到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上。

學武功，或者搞來武學秘籍。

他告別了老劉頭，徑直朝著藥園走去。

此時的藥園，氣氛肅穆。

趙山河正盤膝坐在一塊大石上，閉目養神，他身形不動如山，卻自有一股強大的氣場籠罩著整個藥園。

那株血玉靈芝，經過一夜的醞釀，菌蓋上的血色紋路愈發鮮艷，流轉的光華幾乎肉眼可見，濃郁的藥香彌漫在空氣中，吸一口都讓人精神百倍。

“趙大哥。”張凡走上前，恭敬地打了聲招呼。

趙山河睜開眼，對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張凡也不繞彎子，直接說明了來意：“趙大哥，昨日聽您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我如今對武道向往不已，只是苦于沒有門路，不知該如何習得一門真正的武功，還請趙大哥指點迷津。”

趙山河看了他一眼沒有藏私。

“你想學武功？路子倒是有幾條，就看你選哪條了。”

趙山河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也是最穩妥的路子，就是加入一方勢力。比如我們鐵砂掌武館，或是清河縣的霹靂堂、青蛟幫，再或者是一些傳承久遠的武學世家。能學到他們的傳承武學。這是正道，也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張凡默默點頭，這相當于游戲里的加入門派或公會。

“第二，就是靠機緣，自學秘籍。江湖上總有一些失傳的武功秘籍流落在外，或藏于深山古墓，或在某些江湖敗類的手中。你要是運氣好，找到了，或者有錢，從黑市上買到了，再或者夠狠，殺人奪寶搶到了，也能學。不過這條路風險太大，而且十本秘籍里有九本是假的，剩下那本可能還是殘缺的，練了容易走火入魔。”

這條路聽起來很刺激，很符合玩家的風格，但風險也顯而易見。

“第三條路，吃皇糧。”趙山河的語氣平淡了些，“去縣衙當個捕快，或者直接去投軍。朝廷有專門的軍中戰技和武功，都是從尸山血海里摸索出來的殺人技，實用得很。不過嘛，進了公門，就得守公門的規矩，身不由己。”

“第四，便是奇遇了。”趙山河說到這里，自己都笑了。

“這就純粹是祖墳冒青煙了。比如你掉下懸崖不死，撿到一本神功；又或者你救了個快餓死的老乞丐，結果人家是隱世高人，傳你一身絕學。這種事聽聽就好，誰要是把希望寄托在這上面，那跟傻子沒什么區別。”

張凡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的【天道酬勤】天賦，算不算一種奇遇？

趙山河最后神情也變得嚴肅了些，說起來也滿臉向往。

張凡的眼睛瞬間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