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將兩人請到一旁的石桌坐下,曹彥章則親自在旁邊監(jiān)工,黃師道依舊被晾在院子中央,神情自若。
“錢掌柜,晚輩想請教一下。”張凡先對著那干瘦老頭開了口,態(tài)度十分謙遜,“如何從一件物品上,看出它的來歷和制作手法?”
錢掌柜受寵若驚,連忙拱手道:"小爺客氣了!既然您誠心求教,老朽就獻丑了。"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解起來:
"這鑒定之術,說難也難,說易也易。關鍵在于'望、聞、問、切'四字訣。"
"先說這'望'字。看一件物品,不能只看表面,要看它的紋理、色澤、包漿。就拿丹藥來說,好的丹藥表面圓潤,色澤均勻,若是火候過了,必然焦黑;火候不到,則色澤暗淡。"
"再說'聞'。每種材料都有獨特的氣味,藥材更是如此。百年人參的藥香,和十年人參的藥香,那是天差地別。煉丹時若是混入了雜質,那氣味就會有異。"
"至于'問',就是要問來歷、問工藝、問細節(jié)。很多時候,制作者的一句無心之言,就能暴露出破綻。"
"最后是'切',也就是上手。通過觸感、重量、溫度,來判斷材質的真?zhèn)巍1热缤瑯哟笮〉膬深w丹藥,若是重量不同,那必然是用料有差。"
錢掌柜越說越興奮,開始舉例說明:
"老朽曾見過兩件看似一模一樣的青花瓷瓶,普通人根本分不出來。但老朽仔細對比后發(fā)現(xiàn),其中一件的青花顏色略深半分,這說明燒制時的火候多了那么一絲絲。而且瓷瓶底部的款識,真品的筆畫更流暢,仿品則略顯生硬……"
"丹藥也是一樣的道理!兩顆看似相同的丹藥,若是仔細觀察,總能找出細微的差別。比如藥材的產(chǎn)地不同,煉制出來的丹藥色澤就會有細微差異。再比如,煉丹師的心緒不同,手法的輕重緩急也會不同,這些都會在成品上留下痕跡……"
"還有啊,若是有人在丹藥里混入了別的東西,那就更容易分辨了。因為不同的材料,它們的藥性、氣味、甚至重量都不一樣。只要對比同一批次的其他丹藥,稍有不同,必然有鬼!"
張凡靜靜地聽著,一開始只是點頭應和。
但隨著錢掌柜講得越來越深入,他的眼神渙散,感覺回到了高三的教堂。
只懂了點"細微差別"、"材料特性"、"制作痕跡"等的描述,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
他已經(jīng)開始進入努力學習狀態(tài)了。
"……所以說啊,鑒定這門學問,靠的就是經(jīng)驗的積累和對細節(jié)的敏銳觀察。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假的永遠真不了!"
錢掌柜說到最后,拍著胸脯,頗為得意。
他以為什么大事呢,原來教這毛頭小子教鑒定之能,做夢呢?
沒個三年五年的苦功,怎么可能幾句話就教學會這種能力。
而就在這一刻,張凡的腦海中,這些教的知識徹底定格了。
無數(shù)零碎的知識點,像是找到了歸宿一般,瞬間串聯(lián)成線,交織成網(wǎng),最終凝聚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
【叮!玩家凡塵,你對【鑒定】的重復學習觸發(fā)了唯一天賦【天道酬勤】!你已領悟生活技能【鑒定術】!】
張凡的眼睛猛地一亮。
“哈哈,果然努力就有回報!”
張凡心中一喜,面上卻不動聲色,轉頭看向了那個刀疤臉的鐵嘴王五。
“王師傅,也想請教您幾個問題。”
王五抬了抬眼皮,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沒說話。
“如何判斷一個人在說謊?”張凡直接問道。
“打。”王五吐出了一個字。
“如果打也沒用呢?”
“那就換著花樣打。”
張凡笑了笑,也不生氣。
“可有些人,不怕打,也不怕死。對付這種人,該怎么辦?”
王五那雙陰沉的眼睛里,終于閃過一絲異色。他重新打量了張凡一眼,沙啞地開口:“那就攻心。”
“怎么攻?”張凡立刻追問。
“找到他在乎的東西,家人,財富,名聲……總有一樣。然后,當著他的面,一點一點地毀掉。”王五的話語里,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殘忍。
張凡搖了搖頭:“如果,他在乎的東西,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這個問題,讓王五也沉默了。
張凡沒有停下,繼續(xù)發(fā)問。
“一個人的眼神閃爍,代表心虛。可如果他眼神堅定,就一定說的是真話嗎?”
“一個人說話語速加快,可能是緊張。可如果他語速平穩(wěn),就一定沒有說謊嗎?”
“呼吸、心跳、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這些細節(jié),如何串聯(lián)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證據(jù)鏈?”
張凡的問題,不再是簡單的技巧,而是深入到了心理博弈的層面。
王五這個只懂用刑的酷吏,漸漸地也跟不上了。
他只能把自己二十多年來,從無數(shù)囚犯身上總結出的那些血淋淋的經(jīng)驗,一點點地講給張凡聽。
張凡聽得極為認真,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將這些關于人性的陰暗、謊言的邏輯,不斷地吸收、消化。
【叮!玩家凡塵,你對【審訊】的重復學習觸發(fā)了唯一天賦【天道酬勤】!你已領悟特殊技能【審訊術】!】
就在【審訊術】領悟的瞬間,張凡突然又收到了系統(tǒng)的提示。
【叮!檢測到玩家已掌握前置技能【尸檢術】、【鑒定術】、【審訊術】等相關技能!觸發(fā)特殊進階!】
【恭喜玩家凡塵,你已領悟進階技能【探查術】!】
【名稱:探查術】
【類型:特殊進階技能(無等級)】
【屬性:被動效果。你的危機洞察力得到極大提升,能夠從任何目標(人物、物品、尸體、場景)身上,自動獲取到常人無法察覺的關鍵信息。主動開啟后,消耗精神力,可對單一目標進行深度探查,有幾率發(fā)現(xiàn)其隱藏最深的秘密。】
【備注:真相,只有一個。而現(xiàn)在,它在你面前,再無遮掩。】
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感,涌上張凡的心頭。
他抬起頭,目光越過石桌,再次落在了院子中央那個鶴發(fā)童顏的老者身上。
黃師道依舊站在那里,神情淡然,仙風道骨。
但張凡直接發(fā)動了探查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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