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的眼神也亮了。
太極門二弟子,清河縣駐軍統領,林重山!
這,或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我們能聯系上他嗎?”張凡立刻追問。
“能啊,當然能!”柳如夢猛地站直身子,臉上的淚痕還沒干透,但已經煥發出新的希望。
她聲音急促,帶著幾分激動:“二師兄對我最好,他一定會幫我們的!找他準能成!”
張凡看著她,心頭也有些踏實。
林重山作為清河縣駐軍統領,手握軍權,地位顯赫。
有他出面,曹彥章就算再跋扈,也得掂量掂量。
只是,他有些不解為何柳如夢沒第一時間想到太極門主張松溪。
似乎察覺到張凡的疑惑,柳如夢的表情又黯淡下來。
解釋道:“師父他老人家,當年收我入門時就立下了規矩,門下弟子不得將門派事務與家族利益混為一談,更不能讓門派被家族所鉗制。所以,我們柳家的事情,師父是不會直接出面的。”
張凡了然,太極門規矩森嚴,張松溪作為一代宗師,自然有他的考量。
這規矩聽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但從長遠來看,卻能保證門派的獨立性和純粹性。
這樣一來,林重山便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那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動身!"張凡當機立斷。
"等一下!"柳如夢叫住了他,"百草樓這邊……"
她看著大堂里那些失魂落魄的伙計們,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排。
平日里都是父親在打理,她雖然是大小姐,但從未真正管過事務。
張凡掃了一眼大堂,心里已經有了計較。
他走到柜臺前,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沉聲問道:"你們當中,誰管理百草樓的日常事務?"
伙計們面面相覷,很快集中在,一個身材嬌小、面容清秀的黃衣女子身上。‘
對方看起來比柳如夢還要年輕幾分,但臉上卻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
"回凡塵公子,小女子黃榮花,平日里協助柳伯父打理賬目和藥材庫存。"她的聲音輕柔,但語氣中透著一股自信。
旁邊的柳如夢趕緊介紹:“對了,黃姐可是百草樓的大管家,黃丹師的女兒,不但如此,還是一名二階藥師,煉皮境武者,有她咱們百草樓肯定沒問題了。”
黃榮花,竟然是一名二階煉丹師,同時也是一名二品煉皮境的武者!
"原來是黃藥師的女兒。"張凡點了點頭,心中有了底,"那好,百草樓暫時由你坐鎮。"
他語氣一轉,變得嚴肅:"現在聽我說,我需要你做三件事。"
"第一,照常營業,穩定人心。不要讓外界看出百草樓有任何慌亂,該賣藥賣藥,該收賬收賬。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第二,嚴密監控曹家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們的出入情況。派幾個機靈的伙計盯著,一旦有任何異常,立刻派人通知我們。"
"第三,臨時提高所有伙計的待遇,今日起,每人每月的月錢增加三成。"
張凡觀察著眾人,語氣轉冷:"但同時,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許在外亂說話。關于柳掌讓的事,關于百草樓的事,一個字都不許傳出去。若有人敢在外面嚼舌根,散播謠言,動搖人心,休怪我不客氣。"
他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
"記住,人在,百草樓就在。只要咱們上下一心,柳掌柜就一定能平安回來!"
黃榮花深吸一口氣,鄭重地點了點頭:"凡塵公子放心,榮花明白該怎么做。"
其他伙計們也紛紛應聲,有了加薪,總算穩定了幾分。
柳如夢站在一旁,看著張凡那副指揮若定的模樣,心里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這個小師弟,明明年紀不大,可此刻卻像一座山,讓人莫名安心。
"那好,百草樓這邊就拜托你了。"張凡拍了拍柳如夢的肩膀,"師姐,我們走!"
…………
鐵砂掌武館內,傳來陣陣“嘿哈”的練武聲。
鐵柱正光著膀子,在演武場上揮舞著一根粗大的狼牙棒,汗水濕透了他的短發,也浸透了他那結實的肌肉。
他的動作雖然有些笨拙,但一招一式都力道十足,帶著一股開山裂石的威勢。
趙山河站在一旁,手里拿著一根藤條,不時指點兩句。
看到張凡和柳如夢進來,他放下藤條,大步迎了上來。
"凡塵老弟,如夢賢侄女,你們怎么來了?"趙山河的臉上帶著疑惑,但看到柳如夢紅腫的眼睛,他便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張凡:"趙大哥,我們是來取馬的。之前寄養在這里的灰白馬,我需要用一下。"
"取馬?"趙山河一愣,"這么急?出什么事了?"
柳如夢在一旁咬著嘴唇,眼眶又紅了。
…………
"曹彥章那廝,又在搞什么鬼?"
聽完事情來龍去脈,趙山河眉頭緊鎖成一個川字。
沉重地說道:"凡塵老弟,這事兒……難辦了。
曹彥章那廝,睚眥必報。
他兒子死了,他現在就是個瘋子。
再加上他縣尉的身份,手握權力,我等江湖草莽,很難插手。"
他嘆了口氣,拍了拍張凡的肩膀:"雖然你拜入了太極門,但林統領是軍方之人,向來不干涉地方政務。
就算他肯出面,也頂多是施壓,讓曹彥章走個過場。
走完流程,柳老弟恐怕也難逃一死。
除非……除非你們能找到曹子云真正的死因。"
趙山河的這番話,無疑給柳如夢的希望潑了一盆冷水。
她身子一晃,差點跌倒。
張凡扶住她,心里卻更加清楚了局勢的嚴峻。
趙山河說得沒錯,林重山雖然位高權重,但軍政分離,他能做的有限。
但哪怕只是施壓,爭取到一些時間,對他們來說也至關重要。
"趙大哥,我知道這事不易。"張凡聲音低沉,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韌,"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試一試。柳伯父不能白白蒙冤。"
趙山河看著張凡,眼神中多了一抹贊許。
他沉吟片刻,說道:"哎。那匹灰白馬就在馬廄里,你們自己去牽吧。"
他也是愛莫能助了。
"多謝趙大哥!"張凡抱拳道謝。
"凡塵哥!"鐵柱也跑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凡塵哥,我能幫什么忙嗎?"
張凡搖頭:"鐵柱,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跟著趙大哥習武。就是幫了我們最大的忙了。"
鐵柱撓了撓頭,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張凡取了馬,兩人翻身上馬,朝著城門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