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怎么可能把剛招來的人送走,腦殼都疼了。
他好不容繼承了藥鋪盤,正準(zhǔn)備大展拳腳,向錢看起。
結(jié)果新招的伙計,不想著怎么賣藥,不想著怎么當(dāng)個好柜員,居然想去隔壁打鐵?
這是什么跨界人才?
“藥師哥哥,你覺得怎么樣嘛?”桃之夭夭見他不說話,又湊近了些,眨巴著大眼睛。
張凡扶額,感覺有些頭痛了。
拒絕?
看她這興致勃勃的樣子,強行把她摁在柜臺后面數(shù)銅錢,估計沒兩天就得憋出病來。
這可是九局的同事,本人對他用處不大,但裝備實在太過有價值了,不能就這么放跑了。
可讓她去學(xué)打鐵……
那他這藥鋪開著還有什么意義?干脆改名叫凡鐵鋪?
等等!
張凡的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鐵匠鋪?
王麻子!
他想起來了,自己背包里還躺著一本技能書,正是從王麻子送的【基礎(chǔ)鍛造術(shù)心得】!
張凡他壓根就沒打算學(xué)這玩意兒,未來他就算不做丹藥草圣,也肯定會去當(dāng)武者,從沒考慮過當(dāng)什么鐵匠。
一個絕妙的主意在他腦海中迅速成型。
張凡的表情瞬間由為神秘的一笑。
“打鐵,倒也不是不行。”
“真的嗎!”桃之夭夭的眼里全是星星。
“但是。”張凡話鋒一轉(zhuǎn),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我這藥鋪,不養(yǎng)閑人。你想學(xué)打鐵,可以,但我得看到你的價值。”
他看著桃之夭夭,嘴角勾起一抹商人般的微笑。
“這樣吧,我可以給你提供學(xué)習(xí)的機會,甚至給你一本鍛造技能書,讓你直接入門。”
“技能書!”桃之夭夭驚呼出聲,小嘴張成了“O”形。
她可是知道這游戲里的生活技能有多難領(lǐng)悟,一本能直接學(xué)習(xí)的技能書,價值連城!
“沒錯。”張凡從背包里取出了那本泛黃的【基礎(chǔ)鍛造術(shù)】技能書,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可以把它給你。”
桃之夭夭的呼吸都急促了,下意識地伸手就想去拿。
張凡手腕一翻,將書收了回去。
“別急。”他慢條斯理地拋出條件,“書給你,但我們得簽個合同。”
“合同?”桃之夭夭愣住了。
“對,合同。”張凡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凡塵,作為投資方,為你提供核心技術(shù)(技能書)和前期啟動資金。你,桃之夭夭,作為技術(shù)方,為我工作。”
“以后,我提供所有鍛造所需的材料,你負責(zé)打造。產(chǎn)出的所有裝備、道具,歸我所有。”
“作為回報,你可以從每一件成功打造的物品中,抽取其賣出價格的百分之十,作為你的加工費。”
桃之夭夭聽得一愣一愣的,小腦袋瓜子飛速運轉(zhuǎn),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
“那……那我不是成了你的人?”
“什么你的人,說得那么難聽。”張凡糾正道,“我們是合伙人!我出資,你出技術(shù),強強聯(lián)合,懂嗎?”
“好像……有點道理。”桃之夭夭被他繞了進去,暈乎乎地點了點頭。
“當(dāng)然有道理!”張凡趁熱打鐵,“你想想,你不用自己辛辛苦苦去挖礦,不用愁沒有技能,只要安心練習(xí)技能就行。而且前期練習(xí)消耗的材料,全都算我的!這種好事,你去哪里找?”
桃之夭夭徹底心動了。
對她來說,能學(xué)一門有趣的手藝,遠比分多少錢重要。
“好!藥師哥哥,我干!”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奮斗的人。”
張凡滿意地笑了,將【基礎(chǔ)鍛造術(shù)】遞給了她:“拿去學(xué)吧,未來的桃鐵匠王。”
桃之夭夭歡呼一聲,接過技能書,迫不及待地選擇了學(xué)習(xí)。
一道白光閃過,她興奮地原地跳了一下。
“我學(xué)會了!藥師哥哥,我學(xué)會了!”
張凡看著她那副沒心沒肺的快樂模樣,也笑了。
他不僅解決了一個潛在的麻煩,還白得了一個專屬的未來鐵匠,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譜了。
“對了,這是你的啟動資金。”張凡又從背包里摸出100文銅錢,遞了過去,“先拿去買點吃的。剩下的,看看能不能從村里收購一些便宜的廢鐵礦石,先練練手,或者直接發(fā)布任務(wù)。”
桃之夭夭接過銅錢,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看向張凡的眼神里,滿是真誠和感激。
“謝謝藥師哥哥!”
“對了,藥師哥哥,”她收好錢,忽然想起了什么,“下午村長派人來傳話了。”
“嗯?村長?”
“對,他說你要找的馬夫,村里沒有專門的。不過村西頭有個姓吳的老頭,以前給大戶人家養(yǎng)過馬,懂這個。你可以把馬寄養(yǎng)在他那里,他幫你照料。”桃之夭夭一五一十地轉(zhuǎn)述,“不過,每個月的草料錢和照管費,要三百六十文。”
“吳老頭……”張凡點了點頭,一個月三百六十文,不算貴。
“行,我知道了。”
事情談妥,張凡交代了幾句,便下線休息。
……
次日清晨,游戲里的太陽剛剛升起。
張凡上線后,沒有急著去北山,而是先來到了村長王德發(fā)的家。
院子里,王德發(fā)正在打理他的那幾株草藥。
“村長,早啊。”張凡笑著打招呼。
“是凡塵啊,這么早。”王德發(fā)放下手里的水瓢,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來,屋里坐。”
“不了不了,我就幾句話。”張凡擺了擺手,開門見山,“村長,我是來問問馬的事,聽人說村西的吳老頭能養(yǎng)馬?”
“哦,對,是有這么回事。”王德發(fā)點頭,“吳老頭養(yǎng)馬是把好手,你把馬交給他,放心。我待會兒讓鐵柱帶你去一趟。”
“那敢情好。”張凡從懷里掏出四百文錢遞過去,“村長,這是這個月的馬料錢,三百六十文,剩下四十文,您給吳大爺買點酒喝。”
王德發(fā)也沒推辭,笑著收下了。
“你這孩子,就是會辦事。”
事情辦完,張凡狀似隨意地聊了起來。
“村長,我昨天去北山,發(fā)現(xiàn)個事兒。那林子深處,怎么有座破廟啊?看著怪瘆人的。”
話音剛落,王德發(fā)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收斂了。
他沉默了幾秒鐘,抬頭看了一眼北山的方向,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他壓低了聲音。
“凡塵啊,聽我一句勸。”
“那個地方,不是你能去的。”
“那不是廟。”
王德發(fā)的聲音更低了,幾乎細不可聞。
“那是白娘子道觀的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