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呆呆,別這樣
救護車走過,邵明亞迅速地朝派出所那邊撤,回來經過公園,走小區角門進小區。
今晚汪春華去醫院,只有老陳一人值班,顧不過來看監控,邵明亞順電梯直接到辛向向家。辛無法見到他,開心地說:“以為打了人,人家爹找上門,估計今晚要去派出所看你的!”
邵明亞說:“我去洗澡,一會來被窩看我!”
“瞧你那流口水的樣,向向,快去被窩里看他!”辛無法調笑侄女。
邵明亞此時跟剛才打人時的形象大不相同。
天剛亮,邵明亞已經穿好衣服,辛無法依依不舍地央求:“上次是我陪你去月照市的,這次我還想跟你去!”
“你剛才不是說要死了的嗎?現在能動不,跟我去不是要我抱著去的!”
辛無法無奈的說:“向向阻擋了半夜,你還那么猛,真不知道認識你是福還是不幸?”
“走嘍!估計酒店明天可以解封,你們倆趕緊恢復正常施工,我等著你們開業呢!”邵明亞把手機調成靜音,荊香玉已經催他。
昨晚知道不是黃悅伸手,估計譚繼典區長仍逍遙法外,黃悅父親剛上任,被傅家擺了一道,好好的二把手變成三把手,肯定一肚子火,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借由頭挖出蛀蟲,也是自己功績。
可惜他不知道,譚繼典只撐一夜,天明就把什么情況都兜個底朝天,整個雪花區官場大洗牌。黃悅父親第一步殺的特別血腥,憑快準狠三個字,坐穩了位置。
邵明亞開的是傅家公司的車,桑塔納越野,極普通的車,他到派出所對面時,荊香玉已經等著他了。
兩人都沒有吃早餐,荊香玉帶了兩個保溫壺,一壺里煮了六個紅糖水荷包蛋。
吃飽喝足,邵明亞到車后方便,上車后,荊香玉說他:“現在混熟了,敢當在我面前撤尿,以前第一次去茅山,看我都怯怯生生!”
“茅山,嘿嘿,茅山我還有個仇人,等抽出來空閑,得跟于三好好交流交流!”
“于三是可恨,但你也好像從那時以后清醒的,說不定菩薩借于三的手拯救你!”
“你知道,我那時思維正常,憑我的功夫,他不是我對手,也暗算不了我!”
“于三是有點可惡,欺負殘疾人,找到他打幾個耳光子少不了!”
“殘疾人?亂彈琴,頂多我算智障先生,頭天晚上你不試過嗎,一切發育正常。”早上人少,邵明亞疾快地穿過市區,順地下遂道過了長江。
荊香玉問道:“你猜,我為什么要去月照,不留在長江市?”
“難說不是因為我最早的安排?”
“你的安排是一方面,主要的是我連續做兩夜夢,在一個城市里,像回到家一樣親切,我明明沒去過月照市,卻知道這就是月照市!”荊香玉像是在追憶。
原來老天也在幫我!邵明亞心想,自己去冥海星的事當然瞞不過老天,老天也在幫他,看起來他做的至少不會錯。
進入月照后,下過高速沒走兩里路,路邊有一處農家樂,引起邵明亞的注意,節令雖已進冬天,到現在還未正式下過一場雪,而農家樂門口,屋頂,已被撒下厚厚一層似雪的東西,關鍵是仿建的古代麥草門樓下,兩扇舊木門上貼一副對聯,上書:冰下新抓魚,快來喝一杯!
氣氛營造的非常到位,饒是邵明亞不貪杯,心里也蠢蠢欲動,你想外面冰天雪地,室內溫暖如春,身邊還有女子相陪,皓腕如雪,眉目傳情!
他當即把車開到門口,車門一打開,那個穿著黑色棉襖棉褲的老漢上前一輯說:“老師,要吃飯休息嗎?”
魯省民間有對外來人稱老師的習慣。邵明亞一點也不陌生!他點頭說:“正是,敢問老哥,吃飯加上休息一會,共需要多少錢?”
“咱這店哪敢要多少錢啊,兩百塊錢,兩個菜,米飯大餅管飽!”
“好的!”邵明亞下車,荊香玉早已看穿了他的目的,對邵明亞喊:“呆呆,你別這樣,以后讓人知道會笑話死我們!”
“你想太多了,咱不偷不搶,光明正大,怕啥呢?”邵明亞都下車走進門了,荊香玉只好下車,腳下的仿造雪徒有形式,走上去軟綿綿的,沒有雪的枯哧聲。
院子里分四個小院,老漢笑呵呵的說:“咱們去東跨院,東跨院是夫妻院。”
老漢推開東跨院門,里面有一個小院,院子里有手壓井,井邊是一哇菜田,冬天了,菜已枯死,幾根像是秋葵的棵子直站著,葉桿枯黃。菜哇旁邊的還有個雞窩。
荊香玉推邵明亞問:“呆呆,你以前的家里也是這樣的嗎?”
“外表像,進屋可能就不一樣了。”
果不其然,屋子里裝修的窗明幾凈,分里外間,外間靠窗位置擺一張桌子,桌子中間設置了一個圓洞,洞里放一個小泥爐子,上面還有一塊煤球。
老漢進來就奔那個小爐子,彎下腰,在爐底啪的擰一下,爐子上面順煤球孔冒出火苗。
原來煤球底下裝了液化氣爐,煤球點燃后,老漢關上液化氣說:“兩位自去屋里洗手洗臉,老漢去給你端菜飯。”
荊香玉到屋里看,一張紅木大床,粉紅色蚊帳,半土不洋的,衛生間和賓館的差不多。
荊香玉在里面磨蹭一會出來,老漢已經在煤球爐上燉了幾只雜魚,鍋邊貼上五六個薄餅,桌上另擺了一碟尖椒粉絲,一碟芹菜炒腐竹。一個碟子里放六七張薄餅,老漢又端了一鍋嫩玉米熬的綠豆粥。
“很吊胃口的!”荊香玉反正多少年沒這樣吃了,拿了小碟跟邵明亞搶餅子。
“這稀飯也好喝,大鍋熬的。”邵明亞給荊香玉推薦。
在家里看也不愿看的三道菜,差不多被兩人吃個精光。
邵明亞進屋刷牙洗臉出來,不懷好意地說:“吃好了也該運動運動消化一番了。”
荊香玉作勢要跑,被邵明亞抓住,抱回床上。
里面熱火朝天,外面的老漢,在窗下面聽的驚訝不止,這都一個小時下來,仍然興致盎然,老漢扮像顯老,實際上也不過五十歲,老婆半天不見老漢,尋過來,正要罵他老不正經,被老漢及時拉過來聽。
老婆聽了半天,已聽的媚眼如絲,渾身發軟,關鍵時刻給老漢一個暗示,兩人也齷齷齪齪地朝臥室跑。
到邵明亞兩人整頓好出來,找不到人結帳,邵明亞在柜臺上放了五百塊錢,用一只碗壓住。
車子繼續向前走,坐在副駕上的荊香玉不住地偷笑,偶爾看著邵明亞認真開車的模樣,心滿意足地罵著:“邵明亞,你真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