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小時,終于看到了山谷的出口,出口前有條鄉(xiāng)間公路穿過,但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背對著山谷出口蓋了個加油站,邵明亞知道這種高危地方監(jiān)控密布,只好小心地繞到右邊,來到離加油站一里多路的地方,確定監(jiān)控照不到,才到公路邊攔車。
但這個時候仍不敢聯(lián)系荊香玉,為了兩只說不清楚的龍蝦。
小公路還挺繁忙,沒等七八分鐘,來一輛紅色轎車,邵明亞趕緊招手示意,自己還有意向公路里又邁出一步,開車的是女孩,掃了他一眼后,無視他的揮手喊叫,直接開了過去。
邵明亞搖頭苦笑,看樣子,女司機把他當(dāng)成流氓了,估計心里也做好了你要硬攔,我就敢闖的準(zhǔn)備。
好在沒過十分鐘,又駛來一輛皮卡,還是輛警車,邵明亞一招手,那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面前,中年警察搖下玻璃問:“攔車有什么事沒有?”
“對不起警察同志,我和老婆吵架了,她臨時把我扔下,我想搭車去一趟城里找她!”邵明亞臨時扯個謊,他怕警察不好騙,追問一些細節(jié)。
中年人正心情不好,本來今天輪休,他的轄區(qū)內(nèi)開業(yè)了一家度假村,他去了一次,感覺還不錯,反正老板對他免單,帶了老婆去度假村享受,好日子剛過了一半,領(lǐng)導(dǎo)通知加班。要不是有規(guī)定約束,他根本不可能停車。
“上來吧!”他正好去城郊一處快餐店給同事們買快餐,那個倒霉蛋跌下山谷后,她老婆死鬧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三十多名同事晚上還要加班尋找。
邵明亞聽見警察同意,提了龍蝦就要上車,那個警察瞅出衣服包著的是龍蝦,立即不滿的命令道:“把手里的東西放后廂里,你看看那東西還是活的,粘水什么的滴在駕駛室里,腥的難聞。”
邵明亞只好照做,放下龍蝦,光著膀子坐進后排,中年警察加了油門直奔城郊的廣沙路一帶,邵明亞準(zhǔn)備了一肚子謊話,等著警察盤問,那警察仿佛剛學(xué)會開車,心思全系在方向盤上,眼里沒有半點盤問的意思。警車在一家快餐店門口停下,警察自己打開門先下說:“只能送你到這兒,我還另有任務(wù)。”
“謝謝!”邵明亞給警察點個頭,他手上提拎著龍蝦,臟的不成樣子,警察也沒打譜給他握手。剛才,邵明亞坐在車上時,已看見前面的霓虹燈廣告牌,生猛海鮮字樣下面,畫了一條龍蝦。他從車廂里提出龍蝦后,直接去了那家酒樓。
“乖乖!”廚師長看到從衣服里滾出的龍蝦后,眼睛大的堪比雞蛋,他激動的有些結(jié)巴地問道:“準(zhǔn)備怎么賣?”
邵明亞也不知道龍蝦什么價,他都糊涂一年多了,才剛清醒,但他以前是領(lǐng)導(dǎo),經(jīng)過的場合多,等廚師長圍著龍蝦轉(zhuǎn)過兩圈,才慢聲慢氣地回答:“到了你的地牌,你說個價吧!”
“以我看法,不能低于一千,但我只是廚師長,特殊商品應(yīng)由老板定價,正好老板在樓上,我打他電話!”廚師長也沒有藏私,直接當(dāng)著邵明亞的面,對老板說,有兩只龍蝦,單只約有**斤重,請老板來廚房定價。
**斤重一只?老板開了幾年海鮮店,從沒有見過這么大的,他急匆匆地跑到廚房,看到兩只龍蝦,兩只眼睛睜的絕對比廚師長大,他咽了兩口涶液,當(dāng)既拍板說:“最低一千塊一斤,老板你看行不?”
剛才等老板的空,廚師長已給龍蝦過了秤,兩只龍蝦共重十八斤八兩。邵明亞以前在青島開會,吃的龍蝦才三百多錢一斤,對于一千塊錢一斤的龍蝦,心底是認可的,他試著撐一撐,還價道:“兩只龍蝦我也不多要,兩萬塊,同意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兩萬塊啊?”老板摘下眼鏡擦一擦,盯著邵明亞一眼說:“剛才我激動了,光顧著自己的心情,忘記征求你的意見,行,既然你要兩萬塊,我同意,廚師長,你現(xiàn)在寫條入庫,把兩個祖宗放進顯眼的漁缸里,我去拿錢!”
口袋里裝了兩萬塊錢,邵明亞問老板道:“能不能借件上衣,我光著膀子都不好意思進服裝店買衣服!”
老板讓廚師長送給邵明亞一件廚師工作服,邵明亞穿上,廚師長取笑道:“再戴頂廚師帽,可以坐上上我的位置了!”
邵明亞沒有分辨,笑笑離開海鮮酒店。老板追到門外,想與邵明亞加個微信,邵明亞不想得罪他,但也不想與他有交情,龍蝦又不愁賣,以后也不會再賣到這里,邵明亞解釋道:“對不起老板,我不是漁民,兩只龍蝦是偶然得到的,加上微信以后也不會有了,我看還是算了吧!”
老板見他有意拒絕,忙把名片硬塞給他。
邵明亞看了一眼,那家伙還掛個慎江市海鮮協(xié)會副會長個頭銜。沒讓他下不來臺,裝進兜里,敢緊給荊香玉打電話,他一直懷疑,警察加班,是荊香玉在后面不依不饒。
電話一接通,荊香玉激動的喊道:“呆呆,你沒有死啊,我還以為……快告訴我你在哪里?”
本來想如實說出址,邵明亞立即想起,忙了一天的警察,他們不會放過荊香玉,說不定會跟荊香玉過來,又一次撤了個善意的謊說:““我已經(jīng)到長州市,等你過來啊!”
果然,沒等掛電話,荊香玉已經(jīng)向領(lǐng)導(dǎo)喊:“別找了,我男人沒死,人已到長州了!”
這娘們真生猛,不知不覺間,成了他男人!掛過電話,邵明亞直接去找服裝店,問了人,知道穿過眼前巷子后,那條街上有個鴨叫廣場,賣服裝的有許多,還有生活用品什么的!
進巷子口時,邵明亞看到巷子呈弧形,弧度不大,可以看對面霓光燈不停的閃爍。
又走了十幾米,有些納悶,這個巷子所處不是鬧市,路上車輛與行人也密集,從這條路到廣場的人應(yīng)該有不少,走了三分之一硬是不見一個行人,違背常理。邵明亞甚至想退回巷子,另覓大路過去。
就在這時,從四面八方,包括樓上,瀉下十幾注燈光,同時,有十幾個人嚴(yán)厲喝斥道:“兩手抱頭蹲下!”
邵明亞經(jīng)歷過大火,經(jīng)歷過冥海星無邊無際的黑暗,兩件事都突然和驚心動魄,對又突然出現(xiàn)的這種人為意外,半點也不驚奇,不用想,他猜出肯定被公安誤會了,依著他們言語慢慢蹲下。
“把雙手抱頭!”蹲下還不行,邵明亞想到自己在異地都當(dāng)上總經(jīng)理了,根基也算深厚,最后仍被小人陷害,到這里更是閉眼睜眼一樣黑,干脆利略的配合他們,把雙手抱住后腦勺。
十幾只手電筒越圍越近,邵明亞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難道于三知道他未死,又來陷害?問題還沒想明白,雙臂已被擰到后面,戴上手銬!
“冷所長,逮的可能是條大魚,看,光現(xiàn)金有兩疊!”一個年輕警察從邵明亞兜掏出兩萬塊錢,遞給身邊的人后,又要去掏口袋,邵明亞知道四爪章魚給的遙控器還在里面,那個東西不能離身,他及時岔開話題道:“親愛的警官先生,我想你們制服犯人后,是不是忽略了一道手續(xù)?”
冷所長面色一含,不高興地問道:“什么手續(xù)?”
還需要問我?”邵明亞冷笑道:“得讓我知道什么人來抓我吧?”
“小陳,把警官證晾給他看看!”
掏邵明亞口袋的年輕警察手快,掏出證件朝邵明亞亮亮就裝回去。邵明亞笑著說:“可以呀,還是輔警!”
冷所長身為所長,反被犯人一步一步緊逼,氣憤的責(zé)備道:“我是讓陳海濤掏警官證的,你個陳印手那么快干嘛?”
陳印被嗆的臉紅,他心想,陳海濤是小陳,我陳印在你眼里也是小陳呀,平時不都是這樣叫的嗎,天天夸贊我手勤腳快的,這倒好,遇上事先挨訓(xùn)的總是我!
陳海濤跟邵明亞樣是個慢牲子,掏出警官證在邵明亞跟前展覽半天說:“看清楚了嗎,我們是壓窖派出所的!”
“收隊!”冷所長命令道。
陳海濤抓住邵明亞塞進警車,陳印眼睛真快,立即從車的另一邊上來,把邵明亞夾在中間。
車子拐了幾個彎,到了派出所,邵明亞看到壓窖派出所,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鴨叫兩個字,與壓窖兩字,驢頭不對馬嘴。
進審訊室后,陳印把邵明亞按到椅子上,沒有一只煙的時間,陳海濤和一個沒見過的高個子警察進來,邵明亞對面有一張辦公桌,兩人坐定后,高個子警察指著墻上標(biāo)語說:“知道我們的政策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