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lián)炱频靥焊墒裁?/p>
當(dāng)然,邵明亞與辛向向喝著飲料,吃著蜜餞,商討著下船后吃什么。管理員用對講機提醒他們,還剩下二十分鐘時間,要他們慢慢劃回去。
上船時,工作人員曾給他們看過物品清單,上面寫有對講機一臺,邵明亞到此時,才清楚對講機的作用。他盡量放慢速度,怕三個小時不到,不把這次釋放記數(shù)。
終于在三個小時零五分鐘時,收了船邊的水幕。提起辛向向的背包,兩人下船。
“如意廟小吃全國聞名,你真的不在這里吃?”邵明亞笑嘻嘻地問。
辛向向堅定地?fù)u頭,然后給邵明亞一個微笑說:“我和杜子新在這里吃過幾次,不想揭自己的傷疤,而且,你第一次請我吃飯,怎么著也得正經(jīng)些,找個說的過去的飯店。”
邵明亞想起那天去看的圖朵飯店,離這里不遠(yuǎn),打個的士過去,到一點鐘了,飯店門口仍需要排隊等侯,辛向向不解地問:“有什么好吃的,許多人需要排隊等?”
“這里的魚簡直就是人間仙味!”
“換一家吧,我不太愛吃魚!”辛向向拽著他朝對面的潮汕菜館走去。
排在隊伍尾巴的一個尖酸婦人,輕蔑地掃兩人一眼說:“裝什么裝,吃不起就吃不起唄,說什么不喜歡吃,我真想問一聲,你吃過嘛?”
都點到臉上,邵明亞想躲也不好意思,他停下腳步,緊緊地盯著說話的娘們,嚇的娘們后退兩步,也跟辛向向樣,抓住男人的胳膊說:“你不要胡來,我男人在才莊大廈干土方工程,手底下有幾十號小弟!”
還沒等邵明亞說話,維持秩序的保安用對講機呼叫:“隊長隊長,大廳排隊的客人要鬧事!”
隊長正坐在大廳的圈椅子上抽煙,大廳里的情況都落在眼里,他恨恨地擰滅煙頭,提著電警棍上前,對邵明亞兩人說:“想在我們飯店吃飯,我們好好招待,不愿吃也是你們的自由,請你們不喧鬧,影響到另外的客人!”
他都聽辛向向說不愛吃魚,話里話外都偏向尖酸婦人,那婦人感覺到保安偏向,渾身像輕了二兩般的得意!
辛向向要上前去吵,邵明亞拉住她說:“算了吧,咱們?nèi)ツ阆矚g的飯店吃吧,希望他們明天也像現(xiàn)在一樣得意!”
哼!保安鼻子里發(fā)出輕蔑的聲音。
尖酸婦人更是開心,當(dāng)著眾人面狠狠地扭幾下屁股,配合著又打了個響指。
兩人橫穿馬路時,辛向還回過頭說:“那個保安真不會說人話!”
“他可能聽到了你說的不愛吃魚,反正得走,沒必要尊重咱們,一個巴掌拍不響,咱也不尊重他們就是!”
邵明亞已決定取消給圖朵飯店供魚了,用我的魚賺錢,還不尊重我,天底下哪那么多好事!辛向向不明白其中環(huán)節(jié),聽不懂邵明亞話中的意思,以為邵明亞不愿惹事,安慰他到:“管天管地,管不著不愛吃魚。”
“嗯!你明天中午再來看看,這里是什么情況!”
“明天?”辛向向想想,明天還真有空,便點頭答應(yīng)。
吃好飯,兩人再無心逛街,悄悄的溜進(jìn)辛向出租屋內(nèi),急匆匆的翻開兩人生活新篇章。
直到六點,還差半小時接班,邵明亞才開始穿衣服,辛向向眼花帶笑地說:“我兩個月沒碰男人了,心里煩燥的要命,傻子,要知道你的功夫弄么棒,早就下手了,干嗎拖到現(xiàn)在!”
從她話里,邵明亞知道她與杜子新分手兩個月了。
疼愛地?fù)崃怂氖菽樥f:“跟了杜子新幾年?”
“十八歲跟他,今年二十二歲,整整四年,其實,他在床上還沒你五分之一好,四年來我只是半饑半飽的活著,我估計他那個黃臉婆也不比我強,大傻子,你說,他連一個黃臉婆都喂不飽,惹我干什么?”
邵明亞穿戴整齊,到衛(wèi)生間洗了手出來說:“我也不知道,這種事一個人一個理解,過去的事別提了,咱們以后也不會半饑半飽了!”
“嗯,我相信你,明天早上下班再來陪我行不?”
邵明亞答應(yīng)了她,急著回宿舍換衣服,到門崗正好趕上點!代軍照完像發(fā)群里后,并沒有走,問邵明亞道:“炒的什么菜?”
“我今天出去有事,沒在家吃飯!”
“行,以后都跟你學(xué),休息的那天都不做飯。”
邵明亞進(jìn)屋泡茶,不愿搭理他。代軍一拳搗在棉花上,他當(dāng)然不善甘休,伸手拽開值班室的玻璃門,仍挑戰(zhàn)般的說:“你不要覺得做飯是伺候我們的,降低了你的身份,你穿上保安衣服后,身份再高也是保安了,一日三餐不少吃一口。”
邵明亞知道一跟他搭上話,那就非吵上不行,咬著牙不吭聲,打開儲物柜,找那半瓶咖啡。
說了半天沒有回音,正好老程在外面喊老邵,他黑著臉走了!
老程問:“又怎么了,隊長好像不依不休的?”
“今天休班,我出去有事,來時都六點了,沒來得及做飯,他不愿意的!”
“攤上這么個隊長,什么好日子也過不順當(dāng)!”老程替邵明亞不值,但又沒有解決辦法,嘆口氣去散步。
老陳在電動車?yán)锬昧诵虏枞~進(jìn)來,關(guān)心地問:“代隊長又找你什么事?”
邵明亞也莫名其妙,盡量替代軍說:“沒說什么,估計冰箱里沒有菜了,我今天出去有事,沒上街,他要吃白米飯澆醬油,心底想不開,胡亂發(fā)發(fā)無名火!”
“要不,我不去巡邏,先守大門,你去買點?”
難得老陳主動,邵明亞摘下保安帽,騎老陳的車到小星惠民菜場,買了土豆洋蔥,白蘿卜和芹菜,五斤前腿肉,三斤素雞到宿舍,三個人還在吃飯,燉了一大節(jié)魚,炒一盤花生米。
代軍端著米飯碗到冰箱跟前,看到他買的幾樣菜,抱怨說:“你就會買土豆白蘿卜,不知道換樣?”
邵明亞剛想走,聽他說,又停下到:“你不說誰喜歡吃什么就買什么嗎?”
“你就放屁,我什么時候說的,你那個腦子都用在對付我上了!”
邵明亞笑著走了,不能再跟他說話,不買菜的沒有事情,買的不稱他心意,你就有錯。
還老陳電動車時,老陳問:“怎么樣,買菜來了該表揚了吧?”
表揚?邵明亞不想背后說代軍,掏出一包瓜子遞過去。搪塞道:“想表揚得下輩子,抱怨的隨時能拿出一大攤!”
老陳去巡邏,門崗又剩下邵明亞,這時候正是人多時候,不停地與業(yè)主打著招呼。寧和來到,笑咪咪地把車停門口。
“今晚不能逮魚你怎么還來?”
“我姨姐他們馬上回來,我來看看!”
邵明亞也聽荊香玉說了,只好點頭表示知道。正說著,荊香玉提了個塑料袋出來,遞給邵明亞說:“我剛烙的韮菜盒子,趁熱吃!還給配了醬菜。”
寧和自然能看出三姨對邵明亞的關(guān)心,但看破不說破,自己也到車?yán)锾岢鰞上淠陶f:“剛送來的,特別訂制,留著沖沖口,不然,吃菜盒子吃急了,咽著怎么辦?”
接過奶放回門衛(wèi)室,他到寧和跟前,說了在圖朵酒店的遭遇,寧和精明,沒聽完已經(jīng)明白邵明亞的心事了。他反問說:“要不把圖朵酒店的魚停了?”
“起碼要停段時間讓他們長長記性,至于多長時間,自己掌握!”
“好吧!”寧和心想,長江市那么大,誰個不好得罪?去得罪他,不是沒事找事嗎?他拿起電話,把圖朵酒店的老板狠狠訓(xùn)了一頓。
不一會,荊香玉女兒兩人回來,她們開車出去的,車上裝滿了東西,荊香玉女兒的肚子已顯懷,她下車看到寧和,高興地上前說:“你就是甩手掌柜,嫂子又給我抱怨了,說你最近又迷上逮魚?”
“個人喜好,談不上著迷,主要是跟抓魚的主人感興趣!”寧和解釋說。
“聽說是個保安?”荊香玉女兒叫譚難測,聽名字不像女孩名,那時荊玉確實命運難測,張口就這么叫了。
“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你們小區(qū)門口的保安,叫邵明亞。”
“噢,是他,我老公也是說他不一般,兩人經(jīng)常聊到半夜。”譚難測也沒有輕視過保安,但很少與他們有交集。
譚難測的老公叫朱璋,他拿出一包驢肉和一箱悶倒驢放門衛(wèi)室,邵明亞也沒客氣就收下了,寧和開玩笑說:“連保安都有禮物,沒忘了姨哥吧?”
“必須不能忘!”朱彰給寧和帶幾十斤驢肉和一整只殺好的羊,知道寧和家有錢,對一般東西不感興趣。
送走寧和,已經(jīng)過了十點,門口變得寂靜起來,一般情況下,邵明亞坐在值班室,有送外賣的小哥過來,給他們刷臉開門,也可以看手機聽音樂,等到十二點,老陳過來,換他去監(jiān)控室休息兩小時。
平時老陳十一點半就轉(zhuǎn)過來,讓他去早睡一會,邵明亞打開手機看了,已經(jīng)十二點還沒過來,晚上照像時曾與老陳站一起,沒聞到酒味。事情反常必有妖,邵明亞不放心,反正門口夜里無人,便一路找到監(jiān)控室,監(jiān)控室的門大開,老陳趴在地上。
邵明亞嚇一跳,摸了手機要打120,老陳忽然說話:“邵明亞,扶我起來,不要打120,我沒事。”
“沒事?神經(jīng)有問題啊,沒事趴在地上。”
老陳笑道:“我坐看監(jiān)控的,不小心瞇糊著了,夢見天上掉下大石頭,一驚之下我跑著躲開,絆到門口的檔板了!”
為防止監(jiān)控室里進(jìn)小動物,門口放一塊半米高的檔板,邵明亞伸手摸了老陳的腦袋,沒有發(fā)熱跡象。老陳打開他的手說:“我都六十多了,你瞎摸什么的?”
“看來真沒有事,還懂幽默!”邵明亞扶他起來,拿開檔板,讓老陳方便進(jìn)屋坐椅子上,邵明亞剛要去喊隊長,老陳拽住他說:“別說給代隊知道,他那個人有病,小事會渲染成大事,半夜三更的在這里又咋呼又喊的,鬧的小區(qū)都不安寧。”
老陳歇了會,此時自己能從椅子上站起。為顯示自己的身體真沒有事情,抬手踢腿幾下,讓邵明亞放心。邵明亞想給他弄點什么喝,想到寧和送的牛奶,想去門崗拿,老陳笑著說:“真想給我弄喝的,去吧你們鍋里剩的魚湯倒半碗給我。”
“你怎么知道有魚湯,我今晚送菜回去時,他們?nèi)齻€只炒個花生米,燉一大節(jié)魚肉兩個菜。”晚上的事,邵明亞自信沒記錯。
“湯列兵喝的有點多,汪春華熬的醒酒魚湯,我晚上巡邏,走那里看到。”老陳不好意思的問道:“我是不是有點好吃?”
“想多了,半碗魚湯而已!”邵明亞回宿舍,把魚湯熱到適口,盛了一碗端來,老陳連聲感謝著,一口氣喝完說:“真奇怪,我不是嘴饞的人,怎么念念不忘這碗魚湯?”
喝完魚湯,老陳真的沒有事情了,仍堅持要去門崗替換。邵明亞只好推脫說:“就兩個小時而已,別放在心上,哪天空閑,請我喝半斤!”
老陳又喝酒又抽煙,愉快地答應(yīng)了邵明亞。
邵明亞回到門崗值班室,發(fā)現(xiàn)辛向向坐椅子上,桌子放了一碗混飩和兩個煮雞蛋。驚奇地問:“你做的?”
“你跑哪去了,我剛出去買的,找半天沒找到你!”
“我上廁所!”邵明亞不能把老陳的事說出來,只好胡亂地塘塞。
“趁熱吃吧,我回去還得補覺,早上下班過去吧,我熬粥咱們喝,冰箱里有肉絲,百合!”辛向向的笑讓人著迷,邵明亞說:“六點半才下班,我去買幾根油條,到你那估計七點多!”
“到哪里去買,要那么長時間?”
“步行去的寶貝!天不早了,快回去吧,夜間氣溫下降,瞧你穿的。”
辛向向就一身粉紅色睡衣,加一件牛仔褂,她上下理理衣服,也覺得不好意思,笑著說:“我已不是小姑娘了。”
外面來個外賣小哥,他伸頭問道:“大哥,四棟怎么走?”
“一條路走到底!”邵明亞出來開門,辛向向也要過去。邵明亞拉住她說:“先讓他過去,我送你到樓下。”
得到男人關(guān)心,辛向向開心地跟著邵明亞到樓下電梯口,等電梯門一開,辛向向小聲地說:“早上見”
九月份的天,夜間溫涼如水,邵明亞回來時,發(fā)現(xiàn)垃圾站那里有一大梱用過的地毯,他拖過來,放進(jìn)對面的閑著的門衛(wèi)室。
坡道有三處下水溝,溝上鋪的是焊接長方形水漏,水漏與水泥接觸面不平,特別夜間過車,聲音煩躁難聽,物業(yè)差不多天天有投訴。
沒想到代軍那雙眼睛比賊還尖,第二天打完卡,就責(zé)問邵明亞:“叫你撿紙箱子,你撿三剩五的敷衍了事,撿這沒用的玩意倒積極起來,抓緊給我扔回去。”
邵明亞說:“我有用。”
“這個有什么用,扔了!”他根本不理邵明亞說的話,見邵明亞不動,自己打開門,把那卷舊地毯抱進(jìn)垃圾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