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和物色的地方絕了,是一個廢棄的碼頭,車子可以直接開到江邊,旁邊的碼頭上還在帶夜班干活,燈火通明。這邊卻破敗沉舊,安全系數比原來的石磯灘高許多,屬于燈下黑,碼頭附近確實不適合偷捕。光各種機器轟鳴聲把魚也趕跑了。
舊碼頭石砌的邊沿離水面高不過一米,正適合邵明亞揮舞抄網,他甫一按過按鈕,水幕許許打開,大批的魚群開始游過來,邵明亞把遙控器貼身裝好,手拿抄網,不時地把適合捕捉的魚抄起。
寧和也知道車不適合離碼頭太近,來時就停在半里路外的幾棵樹后,夠背的他就不辭辛苦背到車上。
今晚好像放進鯉魚窩里,除了一只十幾斤重的老鱉,七八條刀魚,邵明亞幾乎我不到適合捕捉的魚,眼看三個小時已到了,才不得不抄了三四十條三十斤左右的鯉魚,也沒忘抓了五條十斤以下的小鯉魚,留作送人。
但那么順利的事,到了洪洋廣場的十字路口,被警察攔住,寧和不敢保證說車里裝的魚能順利過關,他對荊香玉說:“三姨,你裝有病!”自己解開安全帶下去,對攔他車的警察說:“對不起警官,剛才我三姨說難受,我著急的開車出來了,確實忘記了系安全帶,我認罰,多少錢,麻煩你快一點,等著上醫院!”
警察只是例行檢查,見寧和認罪態度較好,到副駕瞅了裝病的荊香玉,那表情,比真病了還像,也沒多說什么,開了張兩百的罰款單,揮手放行。
“我滴個乖乖!”寧和有點絕處逢生的感覺,他得意地轉頭問邵明亞:“怎么樣,我的反應夠快吧,不然,咱說不清魚的來路和去處,給我們定個偷捕偷撈的罪,你說,咱們三個要去看守所呆幾天?”
邵明亞沒有跟寧和的玩笑說下去,提醒說:“依我看,為保險起見,得去賣魚的攤位弄個營業執照復印件,再有下次好有個說法。”
“好吧,這事我來辦,在西善里1菜市場,那幾個管理員誰敢不給我老寧的面子,明天讓他滾蛋!”
看在寧和今晚表現良好的份上,邵明亞又送他六條鯉魚。荊香玉冰箱里還有兩條刀魚,一條十斤左右,冰箱里放不下,今晚的魚她不要。
把六條魚放回車上,寧和又回過來說:“這里是你們的宿舍,天天放魚也不方便,不如放我家,院里還有兩間閑房沒租出去!”
“房租多少錢一間?”邵明亞認為主意不錯,短時間放宿舍還行,時間稍長,光汪春華那張破嘴能說破小區的大院。
“呆逼才問你要錢?”寧和奸笑般的提條件說:“人,車和房間一律免費,每天送我兩條魚就行。”說完,他伸出手臂說:“你看看,我手臂上原來有鱗屑病,吃了幾天魚,不僅沒發,反而不太癢,鱗屑也減少許多。”
“吃魚還能治皮膚病?”邵明亞想起冥海星球上的黑暗氣候,日照時間短,湖水比地球上的水相應要冷許多。都知道冷水魚生長緩慢,但再緩慢,時間過久,也會長大的,
“估計是的!”寧和說:“我最近也沒有吃藥喝酒,只有魚是例外,平時吃魚會發,致使皮膚磷屑更多,但那天聞到魚味太過鮮美,實在忍不住才吃了些,第二天皮膚就沒那么癢了!”
“那你還得倒付給我錢,看病花了不少錢吧?”邵明亞開他的玩資。
“那可不,保守估計有十萬塊,聽說哪里有秘方妙招,我開車就走,毫不猶豫!”
荊香玉聞說,立即撩開小腿,認同地說:“鱗屑病是遺傳的,我和寧和的媽媽生下來就有,我的長在小腿迎面骨,寧和的媽最慘,長在脖子上。寧和不說,我都忘了,這兩天癢的不厲害了。”
“好吧,你們說能治病就能治吧,寧和抽空把屋里焊兩個鐵皮水箱成魚,明天起逮魚放你那邊,不過聲明,小區離你們家太遠,還得辛苦寧和賣魚!”
寧和答應著跟三姨走了,邵明亞正拖地面上的水,荊香玉發信過來說:“收拾好過來,我給開門。”
邵明亞關上手機,心想,這個娘們見天說受不了,還一晚不拉的約,是真的受不了嗎?
邵明亞到她家時,她大半夜的居然又燉了一節魚,拌了個皮蛋豆腐,其實,即明亞告訴他的是小蔥拌豆腐,她弄成皮蛋豆腐,一瓶紅酒。邵明亞忙忙碌碌半輩子,酒場可不少,那都是應酬,像這樣安逸的享受生活從沒有過。
荊香玉見他拉著自己的手不松,自覺的把身子趴他懷里問:“呆呆,怎么了?”
邵明亞擦去眼角淚花說:“被感動了,以后不要對我這么好!”
荊香玉也擦去眼淚說:“閨女快回來了,唉一一,呆呆,你說,我為什么約你那么頻繁不?我畢竟歲數大了,不擔心別的,光這院里我知道有幾個女人惦記你,不說她們漂亮與丑,越碼比我年輕,我是能約一天是一天!”
邵明亞被感動了,拉滅燈,把荊香玉抱上床,他認為荊香玉銳的對,眼下正與荊香玉打的火熱,心里又接受了辛向向與李榮,雖眼下沒有把話說明面上,與她倆親熱是早晚的事!
被荊香玉牽引,邵明亞今夜特別努力,一次次把荊香玉送上顛峰,以至于第二天邵明亞離開101,回到保安宿舍,荊香玉半點也不知道。
第二天的魚賣的錢比前兩天少了一萬多塊,邵明亞依舊給代軍發了兩百塊錢的紅包,邵明亞相信,如果沒有每天的兩百塊錢紅包,代軍只會讓他放一天魚,絕對不會放第二次第三次……更不可能每天替班,他一定會干的上來!
今天是星期六,從冥海星球上回來已經四天,還有六天就可以去冥海星球了,想到暗夜里的驚濤聲音,周圍海洋濃厚的腥鮮味道,邵明亞仍感到渾身發冷,又害怕又盼望,他現在還差海洋沒有釋放,看來,得快點想辦法了。
八點半第二次打卡時間,古秋艷提前十分鐘來到,她把電動車扎好,沖著邵明亞責問:“你什么意思,我使不動你?昨天叫你去除草為什么不去?”
邵明亞冷冷地看她一眼,才對她說道:“我上面有隊長,麻煩你長點心,想調動我請你找隊長,讓隊長來下命令!”
古秋艷的眼睛很大,可惜腦子少些,她理直氣壯反問道:“為什么李榮能調動你?”
“噢!等你坐上經理的位置后,你的話也比今天好使!”邵明亞不理解,真有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人。
“這是大領導的指示!”她依然恬不知恥。
“行了,大領導再無知,也不會隔了經理和隊長兩重領導傳達到你,我們是保安,不是留你忽悠玩的!”邵明亞用可憐的眼光看著她,安慰她說:“多吃點核桃補補!”
“你真討厭!”古秋艷轉身煩燥的喊:“都過來照像了!”
“李經理不是來了嗎,你急吼吼的干什么?”代軍不知什么時候來到古秋艷身后,侍機說道。
“李經理一來,她得站在隊伍里被照,李經理不來,她就可以站前面給我們照,感覺不一樣的!”工程于師傅一針見血。
照完像,古秋艷對李經理說:“水杉林里的草我昨天薅了一半,剩下的今天你帶人去薅!”
這句話把眾人都嚇了一跳,古秋艷想當官想迷了吧,都敢直接命令經理了!不由都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李榮冷冷地問:“怎么,昨晚跟丁主任私定終身了,都拿出老板娘的氣勢出來了?”
李經理也真生猛。
“要你管啊!”古秋艷一甩臉子,上車就走,留給眾人一個討厭的背影。
邵明亞站到李榮跟前,輕聲問道:“能撐的住不?”
李榮仰頭一笑,兩只眼睛密縫起來,她輕飄飄地說:“考經理時有這個題目,對這樣的人一步不能讓!”
“那好吧,除了古秋艷腦殘難纏,別人都聽話的。”
李榮嘆氣,她搖頭說道:“都是表面上的聽話,努,那個代軍也不是省油的燈。”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哪個村里沒有幾個六葉子,個個都低眉順眼,要領導干什么?”邵明亞安慰完李榮,忽然想起什么,又問道:“你那天說的陸樹社區書記住咱小區,哪個是的,哪天能約他吃飯,認識一下?”
“那行,我方便時候給你聯系,不過你一個傻子要認識他干嘛?”李榮很不理解地給他揮手說:“拜一一”
人都忙去了,門崗值班室又只剩下邵明亞,沒一會,對面裝甲部隊配件倉庫的女保管員過來,她送給他七八顆包包菜,然后問:“傻子,我們同事今晚來我這里舉行燒烤晚會,他們都想你參加。”
邵明亞收下包菜,但對參加聚會,有許多不解,詢問道:“我又不認識她們,邀請我干什么?”
“你不認識她們,她們可都認識你,上次來我這里玩,約好在這小區門口聚齊,先來的幾個人看你服務熱情,對出租車上下來的盲人還幫著攙扶,讓出椅子給盲人坐,夸你是人才呢?”
“這可讓你失望了,我這幾天晚上都有事,你替我向她們道歉,等我有空時,我買羊肉請她們吃燒烤!”
保管員不太相信地問道:“我們部隊女人不會彎彎繞,我能把你的話當真嗎?”
邵明亞拽過她的手,讓她放平,一巴掌拍上去說:你看,都擊掌了,這下放心了吧!”
“好!我給她們說!”保管員喜滋滋的走了,中午吃飯時,專門挑了一條大些的魚,電話聯系上保管員,打開角門,把魚遞給她說:“先請她們吃條魚,算對我賞識的鼓勵獎品!”
保管員收了魚,還不忘夸他:“你真傻的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