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垂眸看著謝冥硯的模樣。
眼眶泛著紅,語調很低,因為被她拍醒,眼神有些幽暗,加上他的這副語氣,看上去怎么莫名有一種被拋棄了的感覺。
讓人覺得她好像一個醒來后直接將人踹下床的渣女。
錯覺吧。
虞晚正了正色:“不是,我沒有要趕你下床的意思。”
“只是你的潔癖這么嚴重,咱倆沒法躺在一張床上啊。”
謝冥硯目光幽幽的盯著虞晚一張一合的嘴唇。
腦海中的思緒正在瘋狂的拉扯。
好想親。
親上去堵住她嘴里說出來的那些他不想聽的話。
“或者你要是覺得打地鋪你不喜歡,我也可以讓傭人在房間里再放一張床。”
虞晚突然想到自己要是再讓他打地鋪的話,這人萬一又覺得自己是在羞辱他怎么辦。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還是讓傭人在房間里多加一張床吧。
反正房間夠大,再擺一張床的話綽綽有余。
虞晚甚至已經開始在腦子里在想床放在哪兒了。
突然,一張俊臉突然在她面前放大。
虞晚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擋在了面前。
虞晚:“?”
看著面前的人,緩緩的眨了眨眼,深邃的五官在自己面前放大,臉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手底下的皮膚都是熱的。
良久,虞晚皺了皺眉,緩緩開口:“你病糊涂了,怎么往我跟前倒過來了?”
謝冥硯定定的看著她,喉間溢出一抹輕笑,下一秒,腦袋一偏,抵在了虞晚的肩窩上。
虞晚神情一愣,伸手戳了戳他:“你聽見我剛剛的話了沒有。”
“嗯,”謝冥硯喉間輕動,應了一聲。
虞晚松了口氣,聽見了就行,看來還沒病糊涂。
“聽見了就好,把我的手機還給我,我叫醫生。”
真的是,就沒見過這種病人,明明不舒服成這個樣子了,不讓她喊醫生。
可謝冥硯握著手機的手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虞晚:“?”
謝冥硯靠在她的肩頭,開口,嗓音低啞,似乎是在喃喃的詢問:“不是說要給我脫敏嗎?”
因為靠的極近,謝冥硯說話時的呼吸撲在虞晚的皮膚上,泛著滾燙。
輕動的唇瓣滑過她肩頭裸露的皮膚。
虞晚身體猛地一顫,后背都僵了。
謝冥硯仿佛察覺不到她的不自然,自顧自的說著:“要脫敏,出現這樣的情況很正常。”
“只是有些難受而已,我完全可以接受。”
“明明已經開始了,為什么要停止。”
說著,謝冥硯抬起了抵在她肩上的頭:“你說的要幫我脫敏,不是嗎?”
他仿佛很疑惑,為什么虞晚自己說出的話,現在卻要反悔。
虞晚:“……”
抿了抿唇瓣,明明不是質問的語氣,怎么說的自己有些心虛呢。
“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這只是正常反應,不用叫醫生。”謝冥硯垂下了眼眸。
“如果你要是覺得幫我脫敏這件事很麻煩的話,我打地鋪也可以。”
說著,謝冥硯掀開被子,做勢就要下床。
虞晚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手先伸出去了,一把拉住了人。
“誰讓你動了!”虞晚盯著他,模樣兇巴巴的。
她都沒說話,擅自做什么主張。
她有說不愿意幫他脫敏嗎。
那可是關乎到她倒計時的存在,她恨不得讓他的潔癖能完全好。
而且他剛剛的那些話,反倒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沒信譽的人了。
這件事情是她提出來的,結果現在她又不愿意幫忙了,轉頭就讓人滾。
她虞晚是這樣的人嗎!
“你給我坐回去!”虞晚帶著命令的語氣。
謝冥硯看著虞晚,好似在確定她話里的真假。
半晌后才慢慢坐了回去。
虞晚:“……”
行行行,介于剛開始讓人別上床的話是她提出來的,他的這點不信任的遲疑,她暫時可以不和他計較。
見人這回是真老實了,虞晚才開口:“你確定你現在的情況不需要醫生?”
這件事情首先還是需要明確一下的。
謝冥硯唇瓣微動:“確定。”
聲音雖小,但語氣很堅定。
“好。”虞晚點頭同意。
看他現在的樣子比剛剛醒來時好了些,應該是沒太大問題。
“那我們現在來說,怎么幫你進一步的脫敏。”
既然答應了,那她肯定就會把它成一件事來辦認真辦。
就算是因為倒計時對他肢體接觸的補償。
“脫敏最重要的是不能半途而廢。”謝冥硯緩緩開口。
虞晚點頭,認同了他的這句話。
做什么事情都是不能半途而廢的,不然前面的努力不就白費了,這件事自然也是一樣。
“我剛剛已經有些發病了,正是克服它的時候,所以……”謝冥硯的話稍加停頓。
虞晚幾乎是立刻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既然已經發病了,那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繼續。
繼續進行讓他因為潔癖產生的排斥行為,也就是繼續有肢體接觸:
只要挺過了這次,那下次的話就會變得沒有那么難熬。
久而久之的,他也許就習慣了。
虞晚抿了抿唇:“那現在要怎么做?”
虞晚話音落下,半晌沒有人開口,房間里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許久,男人薄唇輕掀,一道嗓音緩緩響起:“抱我。”
謝冥硯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在虞晚的身上,體內翻涌的燥意和癢意在不斷的沖擊著他的思緒。
現在的謝冥硯就如同一個手段高明的獵人。
他壓制著體內巨大的沖動和**,用盡心思,不斷示弱,循序漸進的,一步步的讓虞晚心甘情愿的走進自己早已布置好的圈子。
虞晚看著他,再一遍確認之后慢慢的坐了起來。
從床上挪過去靠在他旁邊。
“你確定沒事啊?”虞晚又問了一遍:“那我要抱了?”
說完,沒等虞晚動作,一只大手伸了過來,握住虞晚的腰,一把將人攬了過去。
虞晚就這樣毫無準備的撞進了男人的懷抱。
熱的,滾燙的,心臟猛烈跳動的。
謝冥硯的胳膊緊緊的攬著她的腰,下巴擱在了虞晚的肩頭,任由欲.念在體內肆虐,激起層層顫栗。
雙眸緊閉,發出了一道滿足的輕嘆。
像是一只猛獸終于將自己心心念念的獵物叼回了自己的領地。
那抹空虛被徹底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