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靜靜的坐在那兒,臉上并沒有太多的表情。
如果不是嘶啞的聲音和泛紅的眼眶,還有她手腕上的那滴晶瑩,她甚至都察覺不到他哭了。
虞晚抿著唇,看著眼前的人,心口帶上了些悶意,很煩躁。
明明離婚協議是她給的,但她看到謝冥硯現在這副樣子,沒有一絲一毫開心的感覺,甚至有些礙眼。
真煩。
尤其是看見自己手上還綁著的鏈條,更煩了。
虞晚狠狠地甩了幾下手腕,隨著她的動作,鐵鏈發出陣陣聲響,謝冥硯的手也被牽扯著晃動。
虞晚沒什么好氣的問:“你要綁我到什么時候。”
這個東西從她第一眼睜開就在,現在還在。
整個過程中,鏈條時不時地會打在皮膚上,不疼,但……
總之,她不喜歡被這樣綁著。
“給我解開。”虞晚開口命令道。
男人沉默,對她的要求充耳不聞。
虞晚見他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氣的她又扯了幾下鏈條,力道比剛剛大,另一頭,謝冥硯的手腕隨著力道被扯起。
掃到什么,虞晚瞬間不動了,神色一滯。
她定定的看著謝冥硯的手腕,上面有凝固的血跡。
和虞晚不同,綁著她的那一端是皮質的材料,皮質很軟,但也因為昨天過度的動作導致她的手腕泛著紅。
而謝冥硯的那一段,則是金屬,冰冷,堅硬,因為動作巨大幅度的摩擦,手腕早已經傷痕斑駁,滲出了血跡,但主人對此毫不在意。
虞晚看著那只受傷的手腕,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
最終唇線緊繃,將頭撇了過去,沒有開口。
活該。
誰讓他綁上的,期間動作還那么大且猛烈,要不然怎么會傷成這樣。
自作自受,疼死活該。
她一點也不在乎。
但是那條綁著兩人雙手的鏈條再也沒有繃緊過。
“我要回家。”虞晚重復。
“這里就是你家。”男人這次終于開口,嗓音溫柔:“晚晚,這里就是家,我們的家,布置都和之前一樣,你不喜歡嗎。”
這時虞晚才察覺到,她對這里為什么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管是從裝修風格,還是從布局,和她的房子都無比的相似。
甚至連床擺放的位置都是一樣的。
“你哪里不喜歡,可以告訴我,我改。”
虞晚:“……”
這是改不改的問題嗎,這里不是她的房子,她要回的是她的房子。
虞晚:“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我不知道,”謝冥硯溫柔的說:“在這里不好嗎,我們一直在一起,日日夜夜都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謝冥硯,如果沒記錯,我給了你離婚協議,”虞晚強調:“所以不會日日夜夜在一起。”
她沒忘記那些欺騙,也沒忘記虞氏的現狀,更沒忘記劇情中他們的結局。
一想到謝冥硯隱瞞了接近自己的真相,隱瞞了自己鼎盛老板的身份……
他到底還瞞著自己多少東西。
虞晚從來都是果斷的性格,要離婚,她自然會讓對方知道理由。
“我之所以會給你離婚協議,是因為……”
虞晚嘴巴一張一合,而謝冥硯斂著眼眸。
從聽到第一個離婚協議的時候,大腦自動屏蔽掉了那些自己不想聽到的東西。
他盯著兩人連在一起的手鏈,徹底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他就知道,晚晚是騙他的。
說什么只要他聽話,就不會不要他。
果然是騙他的。
不過現在都沒關系了。
他們已經在一起了,而且會永遠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沒有人能打擾他們。
虞晚說了半天,抬眼發現謝冥硯根本就沒聽。
氣急!
“謝冥硯,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謝冥硯空洞的目光終于重新聚焦,從兩人綁在一起的手鏈上移了回來,落在虞晚臉上。
對她剛剛的問話置若罔聞,反而開口詢問:“晚晚,你餓不餓?”
虞晚:“?”
“你肯定餓了吧,”男人自顧自的開口:“我去給你做吃的。”
虞晚:“……”
不是,她說了那么一大堆,合著他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謝冥硯說完,將自己手腕上的鏈條鎖解開。
見狀,虞晚停頓片刻,而后眸色一亮。
要解開了?
下一秒,隨著一聲卡扣的響起,另一端給固定到床上。
虞晚:“?”
虞晚:“!”
合著只是松開了他自己,沒想著要松開她!
“晚晚,你等等我。”
說完,男人起身離開了房間。
虞晚無語望蒼天。
很好,小說女主常見的囚禁play也算是被她給體驗到了。
虞晚靜靜的躺在床上,身體的每一處都很累,運動量太大。
想著要怎么辦,總得讓謝冥硯將自己放出去。
她還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是什么樣,她爸怎么樣了,虞氏怎么樣了。
對了,還有昏迷的保鏢,她消息發出去了,也不知道被送去醫院了沒有。
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完全拒絕交流,對自己不想聽到的東西自動忽略。
沒辦法了她是。
不知道躺了多久,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謝冥硯端著吃的進來。
又是滋補的!
坐在床邊,準備喂虞晚。
虞晚偏頭。
謝冥硯手停在空中一頓:“怎么了,晚晚?”
“我不要在床上吃東西。”
她還在試圖讓謝冥硯幫她解開那個鎖鏈,自己剛剛搗鼓半天,也不知道謝冥硯到底怎么弄的,她根本就打不開。
想要打開,只能寄希望于謝冥硯。
聞言,謝冥硯動作一頓,答應:“好。”
晚晚的要求,他都會盡量滿足。
除了離開。
見謝冥硯答應的這么干脆,虞晚眼底再次升起希望。
有戲。
然后,她就眼睜睜的看著鎖鏈被解開,戴回了……
等等!
你又重新給自己戴上了?!
那她剛剛折騰這一番得意義是什么。
謝冥硯重新將鎖鏈戴回了自己的手腕,彎腰將人從床上抱起來。
抱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并沒有松開她,將人摟在自己懷里,喂著她吃。
虞晚:“……”
“我不想……”
虞晚的聲音剛出口,謝冥硯:“晚晚,你不想吃飯的話,也可以吃點別的。”
虞晚大腦卡殼,幾乎立刻反應過來了他的意思,臉頰爆紅。
她的思想怎么變成了現在這樣!
充滿顏色!
都怪謝冥硯,這兩天她從他的嘴里聽到了太多不可言說的話,簡直羞恥!
“晚晚,還吃嗎?”
“吃。”虞晚立馬開口,在察覺到謝冥硯的幽暗的神色時,慌亂補充:“我說的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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