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里,窗戶被重重的窗簾遮擋著,陽光透不進來半分,整個房間中都彌漫著一種陰冷的潮濕感。
謝冥硯單膝跪在虞晚面前,身上的衣服早就因為他的動作凌亂不堪。
原本穿的規規整整的襯衫現在半敞著,甚至在他剛剛帶著虞晚的手碰上去的時候,衣物從肩膀上滑落。
皮膚帶上了可疑的潮紅,肌肉都在微微顫抖,呼吸不穩。
男人眼眸都泛著紅,固執的盯著面前的人,再次重復:“晚晚,你不能不要我。”
可你已經不要我了。
你給了我離婚協議,你不要我了。
這要他要怎么接受!
他害怕晚晚知道自己那些黏膩潮濕的心思,害怕她就此拋棄自己,遠離自己,所以極力的克制和偽裝。
裝成一副溫柔的樣子,裝成一個謙謙君子,將那些陰暗的念頭全都狠狠的壓在心底,不敢讓其冒出來半分。
將一條陰暗的毒蛇偽裝成溫順的綿羊。
可就算這樣,晚晚還是不要他了。
既然這樣,那,那些偽裝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沒有什么比失去晚晚讓他難以接受。
所以,就算被發現了又怎么樣。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虞晚得手指上,手腕上,脖頸上,肩頭上。
全身仿佛都被一種黏膩的,潮濕的霧氣所包圍著,將人一整個籠罩在其中,抬腿不了分毫。
鏈條在兩人的動作下不斷的晃動,冰涼的觸感打在皮膚上,刺激的人一激靈。
太超過了!
虞晚心臟的跳動早已經失去了規律。
她看著面前的人,眸中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平和,包裹著的是一層深不見底的漆黑,眼尾泛著紅,呼吸帶著燙,整個人的身體都帶在顫抖,露出的皮膚上覆蓋著密密麻麻地細汗。
虞晚呼吸一滯。
“謝冥硯,你怎么了!”
他不正常!
這樣的他絕對不正常!
甚至比她剛醒來看到的更甚。
如果說剛醒來看到的謝冥硯是一條帶著陰濕感的蛇,那現在,這條蛇裹上了欲!
虞晚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腦海中不斷的閃過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最后猛的一頓。
她知道和什么像了!
和之前那天晚上他發病,告訴自己是潔癖犯了的時候如此相像。
“你是不是又發病了!”
虞晚用的甚至都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斬釘截鐵的開口。
男人眼眸帶著潮紅,撫在虞晚皮膚的指尖微微顫栗,仿佛帶著極致的溫柔,嗓音低喃:“是啊,晚晚。”
“我發病了。”
謝冥硯一雙眼緊緊的盯著面前的人,對于自己身體上的反應沒有絲毫的掩飾。
就這樣完完全全的,徹徹底底的,全部暴露在虞晚面前。
仿佛在告訴她,你看,這就是真的我。
皮膚饑渴癥來的洶涌又猛烈!
從知道自己要被拋棄的那一刻,內心就被強烈的失去感占據了。
空洞,虛無,想要拼命抓住什么,卻又什么都抓不住,心底的焦躁感達到了頂峰。
同樣,身體對此產生了強烈的反應,皮膚饑渴癥的癥狀再次被激發,來勢洶洶。
同樣的焦躁不安,同樣的渴望觸碰,似乎想要以此來獲得安全感。
被強烈的觸碰和撫.摸,才能證明對方還要自己,沒有拋棄自己。
謝冥硯的指尖落在虞晚的手臂上,讓她瞬間忍不住打了個顫。
溫涼的體溫,滑膩地觸感,像是一條蛇沿著手臂慢慢地往上攀爬。
每一寸都要貼緊,嚴絲合縫,空氣都被壓縮了。
虞晚深覺不對:“謝冥硯,你這不是潔癖!你的病到底是什么!”
之前還能將他的身體反應歸結為,因為潔癖產生的排斥所以顫抖。
可現在這明顯不是。
她就算再遲鈍也知道,他現在的反應絕對不是潔癖還有的樣子。
更別說虞晚一點也不傻。
之前每一次的觸碰在她腦海里層層浮現,將所有的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與其說是潔癖產生的排斥,不如說是觸碰產生的興奮。
他的潔癖是不假,可這個病,不是!
謝冥硯禮皮膚上的潮紅越來越明顯,他沒有絲毫的遮掩,舌尖輕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唇瓣。
“晚晚真聰明。”男人垂眸低語。
“確實不是潔癖,它的每一個毛孔都需要被觸碰,渴望被擁有。“
“想讓所有的肌膚都緊緊相貼,哪怕是彼此的汗液也要融合在一起,甚至這樣都不夠,遠遠不夠。”
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傳到虞晚的耳朵里,沒有絲毫的保留。
“晚晚,這樣的我你是不是覺得很變態,很惡心,很想逃離。”
謝冥硯帶著一種自暴自棄的毀滅心理,將一切都陳述。
虞晚看著面前的人,眸底狠狠的震了震。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那些潔癖理由下掩藏著的是極度的渴望。
虞晚沒有多余的思緒去思考,帶著些涼意的唇已經落在了她皮膚的每一處。
因為動作,柔軟的床陷下去了一大塊,男人的膝蓋跪在上面,將虞晚的雙腿分開。
那只捆綁著雙方手腕的鏈條因為碰撞發出聲聲“嘩啦”的響聲。
在虞晚的目光中,那只手抬起,扯掉了脖頸間那搖搖欲墜的領帶。
下一瞬,虞晚眼前被一片黑暗覆蓋,徹底失去了視線。
那條原本應該系在脖頸間的領帶現在卻系在了虞晚的眼眸上。
視線被遮擋,那種看不見的未知感,讓其他的感官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外界的每一次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主人的顫栗。
“謝冥硯,你想要干什么!”那種未知讓虞晚的心臟如鼓點一樣跳躍了起來。
“晚晚,那種病有一個名字,叫做”
呼吸的氣息傳來,嗓音仿佛就在耳邊落下:“皮膚饑渴癥。”
每一個字都無比清晰的落在了虞晚耳中。
簡單的幾個字已經將這種病的癥狀全部概括。
之前所有的一切渴望和觸碰在這一刻都有了原由。
“晚晚,我會讓你快樂的,哪怕沒有了你手腕上的東西,我依然能讓你快樂。”
纖細的腳踝被大掌牢牢地抓住,空氣帶來了那種未知的不安和忐忑。
那雙修長白皙的腿此刻正搭在寬大的肩膀上。
男人背肌緊繃,低頭。
虞晚大驚失色!
聲音都失去了它原本的語調,帶著顫抖:“謝冥硯!”
那條腳鏈依然掛在虞晚纖細的腳踝上,紅色的寶石無比的顯眼,墜在上面,不斷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