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仙爺爺說的,我若留下慕家,他會死的,只有離開慕家,分戶單過才行。”
村長輕輕點點頭:“那宅子我可以做主不要銀子給了你,可立戶籍需銀子。”
古沙看了眼慕家主:“讓他家出,我是為救他家兒子才不得不離開的。”
鍋必須甩出去,就算自己想離開,也得是為救慕家兒子才迫不得已的。
村長看了眼慕家主,兩人對視一眼,對方點點頭,現在能救兒子的只有四丫頭,不答應也得答應。
三方答成協議,以免夜長夢多,古沙對他們說道。
“明天我要見到戶籍,高家要把買我的契書還我,現在就要。”
慕家主咬咬牙,從懷里取出契書,又請村長寫了和離書,一并遞給了古沙。
古沙接過來放進懷里,實在放進了空間。
李氏著急的說道:“即然都談妥了,那就趕緊救我兒子吧。”
古沙點點頭,遞給李氏一顆黑不溜秋的藥丸,叫她用水把藥化開,灌進少年的嘴里。
村長和慕家人一直盯著少年,他們深信,這丫頭是不可能有藥丸,要有也一定是那位神仙老爺爺給的。
果然,服下藥后,少年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胸口起伏的伏度大了。
古沙說道:“好了,他的性命吊住了,我餓了。”
李氏看到兒子轉好,高興的說道:“我這就給你去做,不過家里沒啥好吃的,聽說你好幾天沒吃東西,粥可以嗎?”
“可以。”
李氏帶著幾個兒媳婦去做飯,慕家主和他的兒子們也出去了。
而村長則是笑咪咪的看著古沙問道。
“丫頭,你夢里的老爺爺長什么樣?”
“白發長須,手里拿著一個長著長長的須子東西。”
“那叫拂塵,那藥是?”
“是老爺爺給我的。”
“你為啥不在慕家?真是神仙老爺爺說的那樣嗎?”
“是的,”
村長點點頭,不再懷疑,
他輕嘆一聲說道:“你才八歲,這么小自立門戶,爺爺怕你守不住那宅子,被人欺負。”
“村長爺爺,您心腸好,不會眼看著別人欺負我的,再說了,我這么小,家里窮的叮當響,連偷兒都不來,您說呢?”
“也是,你好好休息,爺爺走了。”
“村長爺爺慢走!”
古沙從炕上下來,走出屋,抬頭看看碧藍的天空,亮眼的白云,深吸一口氣,還是古代的空氣好呀。
這時,李氏端了一碗飯,放在院里的桌上,橫了古沙一眼。
“吃飯吧。”
古沙看著那碗粥,嘗試的喝了一口,粥咽下的那一刻,嗓子被劃的生疼。
李氏嫌棄的看著古沙,兒子沒醒時,只要是個女的來沖喜都行,現在兒子有望醒來,她就開始嫌棄眼前這個干巴黑瘦的小丫頭了。
自己天仙般的兒子,和這樣的丫頭拜了天地,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古沙要知道她是這樣想的,肯定會拿白眼砸死她,自己都沒嫌棄她的兒子,她反倒嫌棄上自己了。
她坐在院中,打量著高家,問道:“現在是幾月?”
李氏瞪了她一眼:“沒大沒小。”
“我現在可是和你無親無故。”
“今兒是五月十六。”
“好日子!”
李氏瞅見古沙的樣子,滿臉的不喜。
“你要沒事,把碗洗了。”
“洗不了,發著燒呢。”
“哼!”
李氏白了古沙一眼,拿著碗筷氣乎乎的走了。
古沙坐了會兒,再次回到屋里,看了眼美少年,上了坑,輕輕躺在少年身邊。
側過身,伸過掐了下少年的臉,自己的到來,可能就是為了救他吧。
“你真是有福氣,遇見了我。”
看著少年的俊臉,沒一會兒她就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一整天,古沙是被餓醒的,夜深人靜,月光透過窗戶,打在她和慕風的臉上。
看到少年的嘴角有一粒白米,古沙哧笑一聲,親生的就是不一樣,自己只配喝粗糧粥。
她一閃進了空間,先給自己量了下體溫,又給自己打了針,再取出炭爐和鍋,熬了一鍋糯米蓮子百合粥,這粥有養胃緩痛的功效。
就著一塊軟和的蛋糕,喝了一大碗的粥。
感覺舒服了許多,從倉庫取出一個鬧鈴,又取出一張床墊,倒頭就睡。
次日,慕家人早早起來,做飯的做飯,打掃院子,喂雞喂豬的,亂哄哄,還有小孩兒在院里玩耍的聲音。
古沙來到院里的桌前等著,李氏一見她,就想使喚她干活,古沙理都沒理她。
就在這時,村長來了,他把地契和房契給了古沙后問道:
“丫頭,你戶籍要寫什么名字?總不能叫古四丫吧?”
“古沙,沙是沙子的沙。”
“那好,你在家等我,后晌就把戶籍給你。”
“古家不知道這事吧?”
“不知道,他家賣閨女覺得丟人,這兩天都沒敢出門,我也不會傻到主動跟他們說這事。”
“那就辛苦爺爺了,等我能賺錢了,會好好孝您的。”
“你這孩子,客氣啥。”
村長喊上慕家主,兩人坐著牛車走了,李氏橫了古沙一眼后,沒好氣的叫她吃飯。
看著桌上那碗和昨天一模一樣的飯,古沙連餅子都沒吃,只喝了粥。
李氏盯著她:“是不是該給我兒喂藥了?”
“昨天啥時候喂的,今兒個也要那個時辰。”
“你吃完飯別亂跑。”
“我能跑哪兒去?”
李氏被她的話一耶,也是,她能跑哪兒去?
古沙朝她翻個白眼,“我去村尾的宅子看看,中午不在你家吃飯,下午回來,你要不放心,就跟我一起過去。”
“你去那邊做什么?”
“我的宅子回去都不行?”
李氏被她嗆的咬牙切齒,本想伸手打四丫,想到身契已經給了,自家兒子的命還掌握在她手里,握了握拳,恨恨的嗯了一聲。
古沙出了慕家朝村尾走去,整個村沒一家磚房,青一色的土。
村民們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古沙直接無視,經過古家門口的時候,門是半掩的。
村尾就一座破宅子,是一個孤寡老人死后留下的。
看到殘破的土坯墻,低矮的茅草屋,破舊的窗戶,古沙的嘴角抽了抽。
宅子里有三間正房,東西各一間側房。
她挨個屋看了看,炕有,席子也有,破桌子,破柜子都留著,就連缸也有。
這里好久沒住人了,室內潮濕發霉,抬頭看看屋頂,一絲陽光漏了下來。
古沙進了上房,先把炕席抽出來,曬到院里的太陽地上,再把簡陋的桌椅拖出來曬上。
隨后,找了一些干草和樹枝,把炕燒上,這炕不燒不行,太潮,根本無法睡人。
看到墻邊爬的潮蟲,還有偶爾爬出的蛇,背后的汗毛豎起,立即從空間取出驅蟲的藥粉,在每個屋里灑了好多。
不但如此,還在院子里也灑了不少。
這座院子占地約八分,房子占地少,沒有后院,前面空了好大一塊,中間有三分地大小的菜園,已經荒廢。
古沙抬頭看看天空,時間還早,不如去山里看看,若有危險,可以進空間躲避下。
她去柴房找了個破筐子,背在身后,直奔大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