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欧美一区二区三区白人,一本色道久久综合亚洲二区三区,男男gaygays亚洲,www国产精品视频

首頁 排行 分類 完本 書單 專題 用戶中心 原創專區
小威小說網 > 其他 > 焚香告罪:偏執兄長死遁后我瘋了 > 宮外風云

焚香告罪:偏執兄長死遁后我瘋了 宮外風云

作者:姿懿 分類:其他 更新時間:2025-12-16 01:30:48 來源:香書小說

暗道的盡頭是一間廢棄的土地廟。

陸明舒從神龕后的洞口鉆出來時,柳青正持劍守在門邊。見她滿身塵土、手臂滲血卻緊緊抱著鐵盒的模樣,柳青眼中閃過復雜神色,既有欣慰,也有擔憂。

“拿到了?”柳青快步上前扶她。

“拿到了。”陸明舒將鐵盒遞過去,聲音沙啞,“影七還在里面……”

“我知道。”柳青接過鐵盒,動作利落地檢查她的傷口,“長春宮起火,守衛傾巢而出,半個皇城都看見了。影七既然選擇斷后,自有脫身之法。”

這話說得冷靜,但陸明舒看見她握劍的手背青筋微微凸起。

“我們先離開這里。”柳青從包袱里取出一套粗布衣裙,“換上,你的宮裝太扎眼。”

陸明舒依言換衣。布料粗糙,顏色灰撲撲的,是京城平民女子最常見的樣式。柳青又遞來一面銅鏡,陸明舒看見鏡中的自己——臉上被柳青迅速抹了層灰黃脂粉,眉毛畫粗,眼角點上幾點雀斑,連唇色都黯淡下去。原本清麗的容貌頓時變得平平無奇。

“易容只能維持幾個時辰,但夠用了。”柳青自己也換了裝束,扮作中年婦人模樣,鬢邊甚至有幾縷刻意挑出的白發,“周顯的人很快會搜到這一帶,我們在城西有處安全屋,先去那里。”

兩人收拾停當,柳青將鐵盒用油布層層包好,塞進一個裝滿藥材的背簍底層。陸明舒背上背簍,扮作采藥歸來的姐妹,跟著柳青出了土地廟。

天還未亮,京城籠罩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遠處傳來更夫疲倦的梆子聲。兩人專挑小巷走,腳步匆匆卻盡量不發出聲響。

穿過三條街巷后,柳青突然停住腳步,抬手示意。陸明舒立刻貼墻隱蔽。前方巷口傳來馬蹄聲和鎧甲碰撞的鏗鏘聲響,一隊禁軍舉著火把匆匆而過,為首的將領正在下令:

“封鎖各城門!凡攜帶箱盒包袱者,一律嚴查!”

“大人,具體查什么?”

“查……”將領的聲音壓低,但陸明舒還是聽見了,“查一個鐵盒,約一尺見方,上有蟠龍紋。找到者,賞金千兩!”

馬蹄聲遠去。柳青與陸明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周顯動作好快。”柳青低聲道,“看來宮里的眼線第一時間就報給他了。”

“鐵盒不能隨身帶了。”陸明舒說,“太危險。”

柳青沉吟片刻:“前面有我們的一處暗樁,是個棺材鋪。把鐵盒暫存在棺材夾層里,最安全。”

陸明舒一怔,隨即點頭。確實,沒有人會搜查棺材。

兩人繞道而行,又穿過幾條小巷,終于在一處僻靜街角看到一家棺材鋪。鋪面很小,門板破舊,招牌上的字都模糊了。柳青上前,在門板上敲了三長兩短。

門開了條縫,露出一張蒼老的臉。老者看見柳青,眼神一閃,迅速讓開身。兩人閃身而入,門立刻關上。

鋪子里彌漫著木材和油漆的味道。幾口尚未完工的棺材靠墻擺放,地上散落著刨花和木屑。老者約莫六十歲,背微駝,但眼睛很亮。

“青姑娘。”老者低聲行禮。

“福伯,東西要暫存。”柳青直截了當,“最隱蔽的地方。”

福伯也不多問,引著二人來到后堂。后堂更暗,只有一盞油燈。福伯挪開墻角的香案,露出下方一塊活動地板。拉開地板,下面是個淺淺的地窖,僅能容一人蜷身。

“這里原是藏壽材本的,后來改了。”福伯說,“官府查過三次,都沒發現。”

柳青點頭,將背簍里的鐵盒取出,用油布又裹了幾層,才小心翼翼地放進地窖。福伯蓋上地板,挪回香案,又在香案前點了三炷香,煙氣裊裊,掩蓋了地板移動的痕跡。

“能存多久?”陸明舒問。

“只要我這鋪子不倒,存多久都行。”福伯聲音平靜,“但你們最好盡快取走。京城要變天了,這種地方也不安全。”

“變天?”柳青敏銳地問,“福伯聽到了什么?”

福伯走到門邊,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才回身壓低聲音:“昨夜開始,五城兵馬司的人就在悄悄調動。我有個遠房侄子在兵馬司當差,晌午偷偷來告訴我,說周相下了密令,三日內要控制九門。”

陸明舒心中一驚。控制九門,這是要兵變的先兆!

“還有,”福伯繼續道,“周相府從前天開始,往府里運了大量糧草和藥材,足夠支撐數月。我送棺材去城北時,看見周府后門的車隊排了半條街。”

柳青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在準備圍城戰。”

“不止。”陸明舒突然開口,聲音冰冷,“他在準備皇帝駕崩后的亂局。”

地窖里陷入短暫的沉默。油燈的火苗跳動著,將三人的影子投在墻上,扭曲變形。

“鐵盒里的東西,必須盡快公之于眾。”柳青最終說,“但現在的難點是,怎么讓該看到的人看到?周顯控制著朝堂,宮里有賢妃,宮外有兵馬。一份先帝密詔,若無人支持,不過是張廢紙。”

陸明舒想起鐵盒里的三樣東西。密詔、影衛令、周擎的信。她突然問:“周擎是誰?”

柳青和福伯都是一愣。

“周擎是周顯的兄長,十五年前病逝了。”柳青說,“你問這個做什么?”

陸明舒沒有回答,而是轉向福伯:“福伯在京城多年,可聽說過周擎的事情?”

福伯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瞇起眼睛:“周擎……那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周家本是寒門,全靠周擎考中探花,才在朝中站穩腳跟。周顯那時還是個紈绔子弟,整天斗雞走狗。后來周擎突然病逝,周家沉寂了兩年,再后來周顯就像變了個人,官運亨通,一路做到宰相。”

“周擎怎么病的?”

“說是突發惡疾,一夜之間就沒了。”福伯搖頭,“但坊間有傳言,說周擎死得蹊蹺。他死后第三天,周府就辦喪事,棺材釘得死死的,不讓任何人瞻仰遺容。周擎的妻子在丈夫死后不到半年就‘抑郁而終’,留下一雙兒女,兒子后來墜馬死了,女兒嫁去江南,再沒音訊。”

陸明舒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她想起周顯書房里那幅畫像,想起周顯看著畫像時那種復雜的眼神——有懷念,有愧疚,還有……恐懼。

“周擎的信在鐵盒里。”她緩緩說,“周顯如此緊張這個鐵盒,不只是因為密詔和影衛令,更是因為那封信。那封信里,一定有他必須隱藏的秘密。”

柳青明白了:“你是說,我們可以用那封信逼周顯放人?”

“不。”陸明舒搖頭,“周顯這種人,不會被一封信逼到絕路。但我們可以用這封信,找到他的弱點。”

她看向柳青:“我們需要知道周擎死亡的真相。福伯,京城里還有誰知道當年的事?”

福伯沉思良久:“當年伺候周擎的老仆,應該都被周顯處理了。但……有一個人可能知道些內情。周擎有個同窗好友,叫李文淵,現任國子監司業。此人性格耿直,當年周擎去世后,他曾公開質疑死因,被周顯打壓,在國子監坐了十幾年冷板凳。”

“他能幫我們?”

“若為周擎申冤,他或許愿意。”福伯說,“但此人脾氣古怪,不輕易信人。”

陸明舒與柳青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們去見他。”陸明舒說。

“現在不行。”柳青按住她,“天快亮了,禁軍馬上要全城大索。我們必須先去安全屋避風頭,等搜查過去了再行動。”

她說的有理。陸明舒只得點頭。

兩人辭別福伯,從棺材鋪后門離開。此時東方已現魚肚白,街巷中開始有人聲。挑擔的小販、趕早市的婦人、睡眼惺忪的學子,京城漸漸蘇醒。

安全屋在城西一條不起眼的胡同里,是個獨門小院。柳青用鑰匙開了門,院子里有口井,三間正房,看起來和普通民宅無異。

“這里原本是個絲綢商的外宅,商人破產后,被我們的人買下。”柳青閂好門,仔細檢查了院墻和門窗,“至少今天這里是安全的。你休息,我守夜。”

陸明舒確實累了。從昨夜潛入藥圃到現在,精神高度緊張,傷口也隱隱作痛。她簡單清洗了傷口,柳青為她重新上藥包扎。藥粉灑在傷口上時,陸明舒疼得吸了口冷氣。

“忍著。”柳青動作麻利,“傷口不深,但沾了臟東西,必須清理干凈。”

包扎完畢,柳青又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里面是幾個還溫熱的饅頭。

“福伯塞給我的,吃吧。”

陸明舒接過饅頭,慢慢啃著。饅頭很干,她需要就著水才能咽下。柳青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也拿著饅頭在吃,但眼睛始終盯著窗外。

“柳青,”陸明舒突然問,“你為什么要幫我?”

柳青咀嚼的動作停了一瞬,繼續吃完嘴里的饅頭,才說:“我不是在幫你。”

“那是在幫誰?”

“幫我自己。”柳青轉頭看她,眼神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清晰,“陸明舒,你知道影衛為什么存在嗎?”

陸明舒搖頭。

“先帝設立影衛,本意是監察百官,平衡權臣。但周顯掌權后,影衛漸漸變了味,成了他鏟除異己的工具。”柳青的聲音很平靜,像在說別人的事,“我父親曾是御史,因彈劾周顯貪墨軍餉,被誣陷下獄。影衛奉命‘查案’,三天后,我父親在獄中‘自盡’。”

陸明舒握緊了手中的饅頭。

“那年我十四歲,母親帶著我和弟弟連夜出逃。但周顯的人追來了,母親為護我們,死在路上。弟弟才八歲,被追兵的馬蹄……”柳青頓了頓,聲音依舊平穩,“我跳進河里,僥幸活了下來。后來遇到影七,他救了我,帶我入影衛。”

“所以你要報仇。”

“不全是。”柳青搖頭,“剛開始是報仇,但后來我發現,周顯不倒,像我父親那樣的冤案就會一直發生。今天是我父親,明天可能是李御史、王尚書、張將軍……朝堂需要清明,百姓需要公道。這比報仇更重要。”

陸明舒沉默良久,輕聲說:“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柳青轉過臉,“陸沉舟救過我。那年我剛入影衛,執行任務時失手,是他冒死把我從包圍里帶出來。他那時也不過十六歲,卻對我說:‘活著,才能做想做的事。’”

她的聲音終于有了一絲波動:“所以現在,我要救他。不只因為他是陸沉舟,更因為他是那個在黑暗中,還愿意相信光明的人。”

陸明舒覺得眼眶發熱。她低下頭,用力咬著饅頭,咸澀的液體混著食物的味道咽下去。

“休息吧。”柳青起身,“一個時辰后我叫你。我們要趁白天人多的時候,混出城西。周顯的人重點把守城門,但不會想到我們敢在白天行動。”

陸明舒躺在簡陋的床鋪上,卻毫無睡意。她想起陸沉舟,想起他前世最后看她的那個眼神——失望,痛心,卻依舊有溫柔。她想起影七,想起他擋在追兵前的背影。想起柳青,想起她平靜敘述過往時微微顫抖的手指。

這些人都在這場漩渦中掙扎,而她,是漩渦的中心。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她聽見柳青急促的聲音:“醒醒!有人來了!”

陸明舒瞬間清醒,翻身下床。柳青已貼在門縫邊,手握劍柄。

院外傳來敲門聲,不緊不慢,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度。

“查戶籍!開門!”

是坊正的聲音。但柳青臉色更凝重了,因為她聽見了至少十個人的腳步聲,還有鎧甲摩擦的細微聲響——禁軍混在其中。

“不能開門。”柳青低聲說,“后墻,走。”

兩人迅速收拾,陸明舒背上空背簍,柳青將床鋪偽裝成人睡著的模樣。剛弄好,外面的敲門聲變成了撞門聲:

“再不開門,以匪徒論處!”

“砰!砰!”

門閂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柳青拉著陸明舒翻出后窗。后院很小,墻頭卻很高。柳青蹲下:“踩我肩上!”

陸明舒不敢猶豫,踩上她的肩。柳青發力站起,陸明舒順勢扒住墻頭,翻身而上。墻外是另一條小巷,空無一人。她回頭伸手,柳青后退幾步,助跑躍起,抓住她的手,也翻上墻頭。

兩人剛跳下墻,就聽見前院傳來破門而入的聲音。

“搜!”

“床上是偽裝的!人剛走!”

“追!”

腳步聲朝后院涌來。柳青拉著陸明舒鉆進小巷,七拐八繞,專挑狹窄處跑。身后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經能映出她們的身影。

“分開跑!”柳青突然說,“我引開他們,你去國子監找李文淵!”

“可是——”

“沒有可是!”柳青推她一把,“記住,周擎的信是關鍵!找到李文淵,告訴他真相!他會幫你!”

說完,柳青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去,邊跑邊故意踢翻一個竹筐,發出巨大聲響。

“在那邊!”追兵果然被引走大半。

但仍有三人朝陸明舒追來。她咬牙狂奔,肺像要炸開一般疼。轉過一個街角,前方突然出現一隊巡邏的禁軍,正好堵住去路。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陸明舒環顧四周,發現旁邊是家酒樓的后門,門虛掩著。她閃身而入,反手關門。門內是個堆滿雜物的后院,酒壇、菜筐、柴禾堆得到處都是。她鉆進柴禾堆后的縫隙,屏住呼吸。

追兵到了門外。

“人呢?”

“肯定進了這里!”

門被推開,腳步聲進入后院。陸明舒透過柴禾的縫隙,看見三雙軍靴在眼前晃動。

“搜仔細點!”

一個士兵用長矛往柴禾堆里捅。矛尖離陸明舒的臉只有寸許,她能聞到鐵銹和血腥混合的味道。她緊緊捂住嘴,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長矛又捅了幾下,沒發現異常。

“可能翻墻跑了。”一個士兵說。

“去外面看看。”

腳步聲遠去,門被重新關上。但陸明舒不敢動,她怕對方留了人在外面蹲守。

果然,過了約莫一盞茶時間,門又開了。一個聲音說:“真沒人,走吧。”

這次腳步聲真的遠去了。

陸明舒又等了半刻鐘,才小心翼翼地從柴禾堆里爬出來。她渾身都是灰,手上還被木刺扎了幾個口子。但她顧不得這些,確認后院無人后,從后門溜了出去。

街上的搜查似乎更嚴了,幾乎每個路口都有禁軍盤查。陸明舒不敢走大路,只能在小巷中穿行。她記得國子監在城東,而她現在在城西,需要橫穿半個京城。

走到一個岔路口時,她突然聽見前方傳來打斗聲。悄悄探頭看去,只見柳青正被七八個禁軍圍攻,她劍法凌厲,已放倒三人,但左肩中了一刀,鮮血染紅半片衣襟。

陸明舒心中一緊,正要沖出去幫忙,卻被人從身后捂住了嘴。

“別動。”是個低沉的男聲。

她渾身僵硬,反手肘擊,卻被輕易制住。那人將她拖進旁邊的一間廢棄店鋪,才松開手。

陸明舒轉身,看見一張陌生的臉。約莫三十歲,面容普通,穿著普通的灰色布衣,但眼神銳利如鷹。

“你是誰?”她戒備地問。

“救你的人。”男人簡短地說,“柳青交代過,若她出事,讓我接應你。”

“我憑什么信你?”

男人從懷中掏出一物——是柳青的劍穗,上面沾著新鮮的血跡。

陸明舒的心沉了下去。

“柳青她……”

“還活著,但被捕了。”男人說,“周顯要活口,所以暫時不會殺她。我們必須盡快行動,在她開口之前,拿到能翻盤的東西。”

“你要帶我去哪里?”

“國子監。”男人說,“李文淵今日告假在家,不在監內。我知道他住處。”

陸明舒盯著他看了幾秒,最終點頭:“帶路。”

男人也不多話,轉身就走。他顯然對京城巷道極為熟悉,專挑最隱蔽的路線,有時甚至從民居的后院穿過。半個時辰后,他們來到一處清靜的街巷,兩側都是青磚小院,門前種著槐樹。

“左邊第三家,黑漆門的那戶就是。”男人指道,“李文淵性情孤傲,不喜應酬,家中只有一個老仆。你敲門就說,為周擎之事而來。”

“你不進去?”

“我在外面把風。”男人說,“記住,你只有一刻鐘時間。無論成與不成,一刻鐘后必須離開。周顯的人很快就會查到這條街。”

陸明舒深吸一口氣,走向那扇黑漆門。

門環冰涼。她抬手,敲了三下。

片刻,門開了條縫,一個老仆露出半張臉:“找誰?”

“求見李司業。”陸明舒壓低聲音,“為周擎先生之事。”

老仆臉色微變,打量她一番:“等著。”

門又關上。陸明舒站在門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晨光已經完全鋪開,街上開始有行人,不遠處有個賣早點的攤子,冒著熱氣。

門再次打開,這次開得大了些。老仆側身:“進來吧。”

小院很整潔,種了幾叢竹子,青石板路掃得干干凈凈。正堂里,一個五十余歲的清瘦男子正坐在書案后,手中拿著一卷書,但眼睛卻看著門口。

他穿著半舊的儒衫,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面容嚴肅,眼神中透著審視。

“你是何人?”李文淵開口,聲音低沉。

陸明舒走到堂中,行禮:“晚輩姓陸,為周擎先生的冤情而來。”

“冤情?”李文淵放下書卷,眼神銳利,“周兄病逝十五載,何來冤情?”

“先生真相信周擎是病逝嗎?”

堂內陷入沉默。老仆悄然退下,帶上了門。

良久,李文淵才緩緩開口:“當年周兄身體康健,突然暴斃,我確曾懷疑。但太醫署出具脈案,周府操辦喪事,一切合乎禮法。我雖質疑,卻無證據。”

“現在有證據了。”陸明舒說,“周顯藏匿了一個鐵盒,里面有先帝密詔、影衛令,還有周擎的一封信。”

李文淵猛地站起:“信?什么信?”

“晚輩還未看到信的內容,但周顯為此鐵盒,不惜派人追殺,可見信中必有隱秘。”陸明舒直視他,“先生是周擎至交,可知周擎生前,可曾留下什么話?或有什么異常?”

李文淵在堂中踱步,花白的眉頭緊鎖。過了許久,他才停步,聲音有些發顫:

“周兄去世前三天,曾來找過我。”他回憶著,“那日他神色凝重,交給我一個錦囊,說若他出事,讓我三年后打開。但第二年,周顯就尋了個由頭,將我貶到國子監閑職,并派人日夜監視。我擔心錦囊被搜走,便將它藏在……”

他快步走到書架前,挪開幾本書,從墻縫里摳出一個小小的、褪色的錦囊。

“十五年,我一直不敢打開。”李文淵的手在顫抖,“我怕打開后,看到的真相我無力承擔。”

“現在可以打開了。”陸明舒輕聲說。

李文淵閉了閉眼,終于扯開錦囊。里面是一張折疊的紙,紙已泛黃,墨跡也有些暈染。他展開紙,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得慘白。

“這……這不可能……”

“先生,上面寫了什么?”

李文淵跌坐在椅子上,紙從他手中滑落。陸明舒撿起,只見上面只有一行字:

“吾弟顯,通敵叛國。證據在書齋《左傳》夾層。”

落款是周擎,日期是他去世前一天。

堂內死一般的寂靜。

陸明舒握著這張薄薄的紙,終于明白了。明白了周顯為何對鐵盒如此緊張,明白了周擎為何突然“病逝”,明白了周家為何能在周擎死后迅速崛起。

周顯的通敵證據,竟是被自己的兄長發現并留下。而周擎留下的這封信,如今成了扳倒周顯最關鍵的證據——如果,能找到那份通敵的證據。

“書齋……”李文淵喃喃,“周府的書齋,早在大火中燒毀了……”

“但《左傳》可能還在。”陸明舒說,“周顯疑心重,兄長留下的東西,他未必會全毀。他可能會留著,以確認沒有其他副本。”

“你想潛入周府?”李文淵看穿她的想法,“那是龍潭虎穴!”

“我有人在那里。”陸明舒想起陸沉舟,“而且,我必須去。”

李文淵凝視她良久,終于點頭:“好。我雖一介書生,但在朝中還有些清流朋友。你若能找到證據,我可聯絡他們,聯名上奏。”

“不。”陸明舒搖頭,“不能上奏。周顯掌控朝堂,奏折根本到不了皇上面前。”

“那該如何?”

陸明舒看向窗外,晨光越來越亮,新的一天已經開始。而她的生存倒計時,還在無聲跳動。

“我們要在百官面前,公開證據。”她緩緩說,“三日后的朝會,是唯一的機會。”

“朝會戒備森嚴,你如何進去?”

陸明舒沒有回答。她想起鐵盒里的影衛令,想起影七說過的話——“影衛令可調動所有影衛,包括宮中的暗樁”。

也許,這就是最后的賭注。

“先生只需準備好,”她說,“三日后,若聽到宮中有變,請立即聯絡信得過的官員,準備……撥亂反正。”

說完,她躬身一禮,轉身離開。

走出小院時,接應的男人還在原地。見她出來,他什么也沒問,只說:“周府的地形圖,我拿到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絹布,上面細致地繪制著周府的布局。陸明舒一眼就看到了書齋的位置——在周府東側,單獨的一個小院。

“據我們的人觀察,書齋雖焚毀,但地基還在。周顯每月會去一次,獨自在里面待半個時辰。”男人說,“里面一定有什么。”

陸明舒將絹布仔細收好:“我要進去。”

“今晚子時,周顯要去宮中赴宴,是唯一的機會。”男人說,“但周府守衛森嚴,尤其是書齋附近,至少有二十名暗衛。”

“我有辦法。”陸明舒想起影衛令,“給我一套夜行衣,還有迷香、飛爪。”

男人深深看她一眼:“好。傍晚時分,我來接你。”

他帶著陸明舒又穿過幾條街巷,來到另一處安全屋。這次是個地下密室,入口在一家布莊的倉庫里。男人留下食物和水,還有一套黑色的夜行衣。

“休息,養精蓄銳。”他說,“晚上是一場硬仗。”

男人離開后,陸明舒坐在密室的油燈下,拿出那張從錦囊中取出的紙,又看了一遍。字跡工整,筆力遒勁,可以想象周擎寫下這行字時,是怎樣的心情。

發現親弟弟通敵,他該多么痛苦。留下證據,又是多大的勇氣。而這份勇氣,最終要了他的命。

她將紙貼身收好,躺下閉目養神。但腦海中不斷閃現著各種畫面——陸沉舟在獄中的樣子,影七擋在追兵前的背影,柳青肩頭的血,李文淵慘白的臉。

還有周顯。那個權傾朝野的宰相,那個害死兄長、囚禁陸沉舟、追殺她至此的男人。

今晚,她將踏入他的老巢。

成敗,在此一舉。

【生存時間倒計時:14天8小時47分12秒……】

倒計時在跳動。

夜晚,即將來臨。

而周府的書齋里,藏著能顛覆一切的秘密。

陸明舒握緊了拳頭。

這一次,她不會退。

絕不。

第四十章完

目錄
設置
設置
閱讀主題
字體風格
雅黑 宋體 楷書 卡通
字體風格
適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設置
恢復默認
手機
手機閱讀
掃碼獲取鏈接,使用瀏覽器打開
書架同步,隨時隨地,手機閱讀
收藏
換源
聽書
聽書
發聲
男聲 女生 逍遙 軟萌
語速
適中 超快
音量
適中
開始播放
推薦
反饋
章節報錯
當前章節
報錯內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錯誤舉報
全局友情鏈接
主站蜘蛛池模板: 改则县| 红安县| 绥滨县| 永宁县| 织金县| 社会| 肇州县| 英山县| 蓬莱市| 饶阳县| 蓬莱市| 铜陵市| 淅川县| 新巴尔虎左旗| 青州市| 庄浪县| 萍乡市| 中西区| 贵港市| 抚远县| 乐都县| 陈巴尔虎旗| 万年县| 洞口县| 包头市| 东阿县| 东兴市| 安多县| 临泽县| 运城市| 临朐县| 石家庄市| 冀州市| 赤水市| 古丈县| 定州市| 兴文县| 孙吴县| 河源市| 新建县| 黄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