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聞言,臉上浮現(xiàn)出陰狠的嗤笑,粗糙的大手在女人光滑的腰際狠狠掐了一把。
“殺光了?誰來當(dāng)牛做馬?”
他眼中滿是貓戲耗子的戲謔。
“沒有孫輝那個爛好人壓著,這群廢物就是一盤散沙。現(xiàn)在他們怕我,是因為我手里有刀。等餓上兩天,都不用我動手,為了搶一口吃的,他們自己就會像野狗一樣互相撕咬。到時候,誰不聽話就宰了誰,剩下的才是好用的奴才。”
于紅聽得心驚肉跳,隨即整個人貼在男人胸膛上,嬌聲軟語。
“強哥,您可真壞……不過人家就喜歡您這股聰明勁兒。”
……
與此同時,房車內(nèi)。
恒溫24度的冷氣靜靜流淌,與外面的煉獄宛如兩個世界。
蘇川手里晃著半杯紅酒,眼神空洞地盯著監(jiān)控屏幕上那些蠕動的黑點。
太安靜了。
這種極致的安全與舒適,久了竟讓人生出一股徹骨的寂寞。
重活一世,物資有了,堡壘有了,可這漫漫長夜,若是連個說話解悶的活物都沒有,未免太過無趣。
哪怕是條聽話的狗也好。
“滋——滋滋——”
桌上的對講機突然打破了死寂,指示燈瘋狂閃爍。
“蘇川……你在聽嗎?”
是姜小柔。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掩飾不住的哭腔和驚恐。
蘇川放下酒杯,嘴角勾起玩味,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按下通話鍵。
“說。”
對講機那頭,姜小柔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語速飛快且急促。
“出事了!孫輝死了……是被于紅那個賤人害死的!她勾結(jié)了那個叫強子的流氓,把孫輝騙出去……”
蘇川聽完,神色未變,只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
意料之中。
孫輝這種人,典型的末世圣母。
在這個人吃人的世道,竟然還妄想維持秩序、保護(hù)弱者。他不死,誰死?善良,是地獄里最廉價的墓志銘。
“蘇川,我好怕……”
姜小柔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強子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蘇川靠在真皮沙發(fā)上,語氣淡漠。
“怕什么。短時間內(nèi)強子不會動你。畢竟,他剛接手營地,還需要穩(wěn)定人心。”
短暫的沉默后,那頭傳來姜小柔小心翼翼的試探。
“蘇川……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我現(xiàn)在只有你了。”
回不去?
蘇川眼底閃過嘲弄。
前世被推進(jìn)喪尸堆被撕碎的痛楚仿佛還在隱隱作痛。
“姜小柔,收起你那套廉價的深情。”
他的聲音冷硬如鐵,“我們不可能回去了。”
對講機那頭死一般的寂靜,仿佛連呼吸聲都斷絕了。
姜小柔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就在她即將絕望之際,蘇川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我不介意養(yǎng)個聽話的寵物。”
“只要你表現(xiàn)得足夠乖巧,替我盯著外面的一舉一動。哪天我心情好了,或許會考慮打開車門,賞你個落腳的地方。”
峰回路轉(zhuǎn)。
姜小柔猛地捂住嘴,眼淚奪眶而出,那是極度驚喜后的失態(tài)。
“我聽話!蘇川,我一定聽話!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是你的一條狗!”
“那就好好盯著,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隨時匯報。”
“滋。”
通訊切斷。
昏暗的角落里,姜小柔死死攥著對講機。
只要能進(jìn)去。
只要能踏進(jìn)那個有著冷氣、食物和熱水的房車。
憑她的手段和姿色,哪怕蘇川現(xiàn)在是一塊萬年寒冰,她也有信心用身體把他捂化了,重新做回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主人。
她小心翼翼地將對講機塞進(jìn)內(nèi)衣深處,剛整理好衣領(lǐng),一道溫潤卻讓她感到無比厭煩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小柔,你怎么躲在這?”
沈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她,手里還拿著半瓶不知道從哪省下來的溫水遞了過來。
自從營地變天,馮平慘死,孫輝失蹤,于紅成了強子的姘頭,原本依附于李宏偉的那些人也都沒了主心骨。
身為醫(yī)生的沈明趁機拉起了一支小隊伍,并向姜小柔拋出了橄欖枝。
姜小柔原本是為了自保才加入,可現(xiàn)在她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個沈明,簡直就是第二個以前的蘇川。
噓寒問暖,無微不至,把最后一口吃的都留給她。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種溫吞水的爛好人能活幾天?
對于這種毫無挑戰(zhàn)性的舔狗,現(xiàn)在的姜小柔只覺得惡心。
“沒事,透透氣。”
姜小柔不耐煩地避開他遞過來的水,眼神冷淡,“有事?”
沈明并沒有察覺到女神的厭惡,依舊賠著笑臉。
“大家都在那邊商量對策,你也過來聽聽吧。畢竟現(xiàn)在情況危急,我們得抱團(tuán)才能活下去。”
姜小柔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但為了不暴露自己和蘇川的聯(lián)系,只能強壓著不爽,跟在沈明身后朝角落走去。
空氣中彌漫著汗臭、腳臭和腐爛的味道。
幾十個幸存者像受驚的鵪鶉一樣擠在一起,雖然名義上是個小隊,其實早已人心惶惶。
要不是懼怕強子那把還在滴血的西瓜刀,這群人早就作鳥獸散了。
“媽的!強子算個什么東西!”
人群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壓低嗓門,憤憤不平地?fù)]舞著拳頭,“他們加起來也就十幾個人,咱們這里有幾十多號人!怕個卵!大家一起沖上去,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了!”
“說得輕巧!”
旁邊立刻有人冷哼一聲,縮著脖子反駁,“你行你上啊?沒看見孫輝都失蹤了嘛?那是真敢殺人的主!你想送死別拉上我們。”
“就是,誰愿意當(dāng)出頭鳥誰去,反正我不去。”
“唉,忍忍吧,好歹還能活著……”
原本激昂的氣氛瞬間冷卻,眾人面面相覷,眼中的那火苗迅速被怯懦熄滅。
這就是人性,只要刀沒架在自己脖子上,誰都不愿意做那個犧牲者。
“大家別這么悲觀嘛,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一道陰惻惻的聲音突然插了進(jìn)來。
眾人回頭,只見李宏偉正蹲在地上,臉上掛著那種標(biāo)志性的討好笑容,但眼底卻閃爍著狡詐的光。
孫輝出事后,這家伙第一時間跑了回來,聲淚俱下地控訴自己差點被于紅和強子滅口,以此博取了眾人的信任。
這群單純的幸存者哪里知道,眼前這條毒蛇才是始作俑者之一。
沈明皺了皺眉,問道:“宏偉,你有什么主意?”
李宏偉左右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伸出一根手指。
“強子這人確實能打,但他再能打,也是血肉之軀。”
他頓了頓,目光掃視眾人,最后落在遠(yuǎn)處那輛龐大的末日房車上,語氣幽幽。
“若是咱們手里……有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