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揚州的第一個夜晚,車隊在官道旁的一處野店歇腳。
說是野店,其實不過是幾間破敗的茅屋,店主是個獨眼老漢,見趙宸等人衣著光鮮,殷勤地迎了出來:“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趙云沉聲道,目光卻銳利地掃視著四周。茅屋前后種著幾棵老槐樹,枝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遠處是連綿的丘陵,在月光下投出嶙峋的暗影。
韓明下馬車時,羽扇輕輕搭在趙宸肩頭,低聲道:“祭酒,此地殺氣重。”
趙宸心中警醒。服用筑基丹后,他的感知遠超常人,此刻也確實感覺到一種被窺視的不適感——仿佛暗中有無數雙眼睛,正冷冷地盯著他們。
眾人安頓下來。趙云將十名親衛分作三班值夜,自己則抱著銀槍,守在趙宸房門外。
夜深了,野店內外一片寂靜,只有蟲鳴聲聲。
子時剛過,異變陡生。
值夜的兩名親衛站在茅屋前的空地上,忽然身子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沒有慘叫,沒有打斗聲,就像兩截被砍倒的木樁。
“敵襲!”趙云厲喝一聲,銀槍已在手。
幾乎是同時,四周的槐樹上、土墻后、柴堆里,竄出十余道黑影!這些人身著黑衣,面罩黑巾,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他們動作極快,落地無聲,手中持著奇形短刃——刃身彎曲如蛇,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是影衛!”趙云認出這種兵刃,“主公小心,刃上有毒!”
話音未落,三名影衛已撲向趙宸所在的房間。他們身形如鬼魅,竟能貼著墻壁行走,直撲窗戶!
“休想!”趙云銀槍一抖,如蛟龍出海,瞬間刺穿一名影衛的咽喉。但另外兩人已破窗而入!
屋內,趙宸早已拔劍在手。筑基丹不僅開啟了他的靈竅,更讓他對劍法的領悟達到了新的境界。此刻在他眼中,那兩個影衛的動作雖快,卻滿是破綻。
劍起!
一劍如電,正中第一名影衛的手腕。短刃脫手,趙宸順勢回劍,劍尖劃過他的咽喉。第二名影衛的短刃已到胸前,趙宸側身避過,左手一掌拍在他胸口——這一掌蘊含了筑基丹帶來的真氣,那影衛如遭重錘,倒飛出去,撞破墻壁。
“主公!”趙云沖進屋內。
“我沒事。”趙宸收劍,臉色卻凝重,“這些人的身手……不像是普通殺手。”
這時,屋外的戰斗也已結束。十名影衛,八死二傷。但那兩個受傷的,竟在趙云等人上前擒拿時,咬破了口中的毒囊,頃刻間斃命。
“死士。”韓明從隔壁房間走出,面色平靜,“石寶訓練的死士。看來鄭天壽的消息沒錯,石寶確實要在湖州截殺我們。”
趙云檢查尸體,從一人懷中搜出一塊鐵牌。牌上刻著猙獰的鬼面,下方有兩個小字:影七。
“影衛以數字為代號,數字越小,地位越高。”趙云沉聲道,“‘影七’已是不低的級別,看來石寶這次下了血本。”
韓明卻笑了:“來得好。他們越是重視,說明我們越接近目標。”
“先生還有心情笑?”趙云不解。
“子龍將軍,你可聽說過‘打草驚蛇’?”韓明羽扇輕搖,“石寶派影衛截殺,正說明他心虛——他怕我們到湖州,壞了他的事。這反而證明,湖州那邊,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趙宸恍然:“先生是說,司行方?”
“正是。”韓明點頭,“石寶與司行方素來不和,此番石寶北上,必經過湖州。他若想順利過境,要么收買司行方,要么……除掉司行方。從影衛的出現來看,他選的是第二條路。”
“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趙宸眼中精光一閃。
“正是。”韓明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先擺脫這些影子。影衛一旦出動,不死不休。接下來的路,不會太平。”
眾人連夜啟程,離開野店。那獨眼店主早已嚇得躲進地窖,不敢露面。
果然,接下來的兩日,影衛如跗骨之蛆,不斷襲擾。
有時是在密林中射來冷箭,箭簇涂毒,中者立斃;有時是在渡口偽裝成船夫,突然發難;更可怕的是,他們竟能混入沿途城鎮,在趙宸等人用餐時下毒,若非韓明精通藥理,及時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第三日午后,車隊抵達一片丘陵地帶。這里已是湖州邊境,官道在兩山之間蜿蜒,地勢險要。
“此地易設伏。”趙云勒馬,望著前方的峽谷。
韓明卻道:“正因易設伏,他們反而不一定在此動手。影衛擅長出其不意,我猜……他們會等我們過了峽谷,在最松懈的時候襲擊。”
“那先生的意思是?”
“將計就計。”韓明微微一笑,“子龍將軍,你帶五人,護送主公走峽谷。我率其余人,繞道山脊。若影衛真在峽谷設伏,你們吸引注意力,我們從側翼突襲。”
“太危險了!”趙云反對,“若影衛主力在山脊呢?”
“那更好。”韓明從容道,“我這一路,本就是誘餌。”
趙宸沉吟片刻:“就按先生說的辦。不過,先生要多帶幾人。”
“不必。”韓明搖頭,“人越少,越像誘餌。況且……”他眼中閃過一絲自信,“良雖不才,自保尚有幾分把握。”
分兵之后,趙宸與趙云等六人騎馬進入峽谷。
峽谷長約三里,兩側山壁陡峭,只容兩馬并行。陽光被山壁遮擋,谷內光線昏暗,氣氛壓抑。
走到中段時,異變突生!
山壁上方突然滾下無數巨石,封死了前后去路!同時,兩側出現數十名黑衣影衛,手持弓弩,箭簇對準下方。
“中計了!”趙云銀槍橫握,護在趙宸身前。
影衛中走出一人,身材高大,雖也蒙面,但氣勢明顯不同。他腰間鐵牌上,赫然刻著“影三”。
“趙宸,你已無路可逃。”影三聲音沙啞,“交出那卷帛書,我可留你全尸。”
帛書?鄭玉娥給的那份鄭家產業圖!
趙宸心中一凜——鄭天壽連這個都知道了?是鄭玉娥那邊走漏了消息,還是……鄭天壽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妹妹的計劃?
“想要帛書?”趙宸冷笑,“讓你們主子石寶親自來取。”
“找死!”影三揮手,“放箭!”
箭如飛蝗!
趙云銀槍舞成一片光幕,將箭矢盡數撥開。但箭矢太多,又有兩名親衛中箭倒地——箭毒猛烈,頃刻斃命。
“主公,我護你沖出去!”趙云咬牙。
“不。”趙宸卻異常冷靜,“再等等。”
等什么?
就在影衛第二輪箭矢即將射出時,山脊上突然傳來喊殺聲!
韓明率人從側翼殺出?不,聽聲音,人數遠超韓明那一路!
只見山脊上涌出數百名官兵,旗幟鮮明,為首一將銀甲白袍,手持長刀,正是湖州守將——司行方!
“石寶的走狗,敢在我湖州地界撒野!”司行方聲如洪鐘,“給我殺!”
官兵如潮水般沖下,與影衛戰作一團。
影三大驚:“司行方?你怎么會……”
“沒想到吧?”司行方大笑,“韓先生早就料到你等會在此設伏,特命我在此等候多時!”
韓先生?韓明竟然說動了司行方?
戰局瞬間逆轉。影衛雖悍勇,但人數劣勢,又被前后夾擊,很快潰敗。影三見勢不妙,欲遁走,卻被趙云一槍刺穿大腿,生擒活捉。
戰斗結束,影衛全滅。
司行方下馬,走到趙宸面前,抱拳道:“末將司行方,見過趙祭酒。韓先生已在城中等候,請祭酒隨我來。”
“司將軍客氣了。”趙宸還禮,“只是不知……韓先生是如何說動將軍的?”
司行方面露欽佩之色:“韓先生真乃神人。三日前,他孤身一人來到湖州,持梁山檄文見我。他說,石寶北上,必過湖州;過湖州,必除我。我初時不信,直到昨日,截獲石寶給影衛的密令——果然是要在取我性命后,偽造成梁山所為,嫁禍于祭酒你。”
好毒的計!一石二鳥!
“韓先生還說,”司行方繼續道,“祭酒志在天下,非方臘、石寶之流可比。若我助祭酒,他日必不負我。我司行方雖為方臘部下,但早看不慣石寶等人橫行霸道。今日一見祭酒風采,方知韓先生所言不虛。”
趙宸心中感慨。張良不愧是謀圣,短短三日,竟能說動一方守將反水。
眾人隨司行方來到湖州城。
湖州城高墻厚,守軍森嚴。入城后,直接到了將軍府。韓明已在廳中等候,見趙宸安然無恙,微微一笑:“祭酒受驚了。”
“全賴先生神機妙算。”趙宸由衷道。
韓明卻搖頭:“此計能成,多虧了鄭玉娥姑娘的帛書。”
“哦?”
“那帛書上,不僅標有鄭家倉庫,還標注了石寶在江南的幾處秘密據點。”韓明從懷中取出一張地圖,“其中一處,就在湖州城外三十里的黑風寨。我讓司將軍派人探查,果然發現了影衛的蹤跡,更截獲了石寶的密令。”
原來如此!鄭玉娥給的,不只是糧食,更是破局的關鍵!
“那影三如何處置?”趙云問。
“帶上來。”韓明道。
影三被押上廳,雖腿受傷,但神色桀驁。
韓明走到他面前,溫言道:“影三兄弟,石寶待你如何?”
影三冷哼:“要殺便殺,何必多言!”
“石寶讓你來送死,你可知道?”韓明嘆息,“他明知司將軍已倒向我們,卻仍派你們來截殺,這不是送死是什么?在他眼中,你們的命,不過是試探的棋子罷了。”
影三面色微變。
韓明繼續道:“我知你等皆是苦出身,被石寶用藥物、恐嚇控制,不得已為之。若你愿棄暗投明,我可為你解毒,還你自由。”
“解毒?”影三眼中閃過一絲希冀,隨即又黯淡,“不可能的……那‘噬心散’的解藥,只有石寶有……”
“噬心散?”韓明笑了,“可是每月十五發作,心如刀絞,需服解藥緩解?”
“你……你怎么知道?”
“此毒源于南詔,我恰巧知道解法。”韓明從袖中取出一枚丹藥,“此丹可緩解三月。若你愿助我們,三月內,我必配出徹底解毒之方。”
影三死死盯著那枚丹藥,呼吸粗重。良久,他頹然道:“你要我做什么?”
“很簡單。”韓明道,“帶我們去見石寶。”
“什么?!”影三大驚,“石寶有三萬大軍,鐵甲衛千人,你們這是送死!”
“未必。”韓明羽扇輕搖,“石寶此刻,正忙著對付龐萬春呢。”
龐萬春?他不是石寶的盟友嗎?
韓明解釋:“我剛得到消息,龐萬春敗退回江南后,心中不忿,上書方臘,告石寶‘擁兵自重、見死不救’。方臘雖未明說,但已調石寶部前往睦州‘述職’。石寶不敢違命,卻又怕北上之功被龐萬春所奪,所以……”
“所以他急著除掉我們,好騰出手來對付龐萬春?”趙宸恍然。
“正是。”韓明點頭,“此時石寶軍中,人心浮動。若我們突然出現,以雷霆之勢拿下石寶,或可收服其部眾。”
好大的謀劃!但風險也極大。
司行方擔憂道:“石寶麾下‘鐵甲軍’確實厲害,人馬皆披重甲,刀槍難入。更有一支‘神機營’,擅用火器。硬攻恐難取勝。”
韓明卻胸有成竹:“鐵甲雖堅,卻有三大弱點:一懼火,二懼鉤鐮,三懼……內亂。”
他看向影三:“影衛中,像你這樣被迫效命的,有多少?”
影三猶豫片刻,低聲道:“至少三成。石寶用毒藥控制我們,稍有不從,便不給解藥,讓我們生生疼死……”
“好。”韓明道,“那我們就從這‘三成’下手。”
當夜,將軍府密室。
韓明、趙宸、趙云、司行方、影三,五人圍坐。
韓明鋪開地圖,正是石寶大軍的駐地——位于湖州以南八十里的飛虎嶺。
“石寶將大營設在飛虎嶺,此地易守難攻。”韓明指點地圖,“但他犯了個錯誤——將糧草囤于嶺西的落鳳坡,距大營十五里。若糧草被焚,軍心必亂。”
“我去燒糧!”趙云起身。
“不,燒糧只是幌子。”韓明搖頭,“真正要做的,是趁亂擒王。”
他看向影三:“影衛中,你可有信得過的兄弟?”
“有……影五、影九,與我同鄉,也是被逼的。”
“好。”韓明取出一包藥粉,“此藥溶于水,無色無味,服后三個時辰內渾身無力,但不會致命。你想辦法,讓這藥進入石寶的飲食。”
影三咬牙:“石寶飲食皆有專人試毒,難以下手。”
“所以需要時機。”韓明道,“三日后,石寶要宴請幾位地方豪強,商議北上之事。屆時人多眼雜,正是機會。”
“宴請名單,你可有?”
影三點頭:“我是護衛之一,知道大概。”
韓明又看向司行方:“司將軍,你率三千兵馬,三日后午時,佯攻飛虎嶺東側。記住,只佯攻,不硬拼,目的是吸引鐵甲軍主力。”
“末將領命!”
“子龍將軍。”韓明看向趙云,“你率一百精銳,扮作商隊,三日后清晨進入飛虎嶺。待司將軍佯攻開始,趁亂直撲中軍大帳,擒拿石寶。”
“一百人?”趙云皺眉,“太少。”
“兵貴精不貴多。”韓明道,“這一百人,要從北麓營親衛和司將軍麾下高手中挑選,務必個個能以一當十。”
最后,他看向趙宸:“祭酒隨我,在外圍策應。若事成,我們入營收服殘部;若事敗……我們接應子龍將軍撤退。”
計劃已定,眾人分頭準備。
三日后,清晨。
飛虎嶺籠罩在薄霧中。石寶大營旌旗招展,巡邏士兵往來不絕。中軍大帳外,鐵甲衛士如山而立,殺氣騰騰。
趙云率一百精銳,扮作運送酒肉的商隊,順利通過關卡,進入大營。這一百人分作十隊,散入各處,看似在搬運貨物,實則已在暗中占據要害位置。
午時將至。
大帳內,石寶正在宴客。此人年約四十,面如黑鐵,須發虬結,一雙虎目精光四射。他舉杯對座下幾位豪強道:“諸位,待我北上破了梁山,山東膏腴之地,與諸位共享!”
眾人紛紛奉承。
這時,影三端著酒壺上前斟酒。在給石寶斟酒時,小指在壺口輕輕一彈——藥粉已入酒中。
石寶渾然不覺,舉杯欲飲。
忽然,帳外傳來急促的鼓聲!
“報——!”探子沖進大帳,“將軍,司行方率三千兵馬,攻我東寨!”
“什么?!”石寶大怒,“司行方這反復小人!傳令,鐵甲軍迎敵!”
他放下酒杯,起身披甲。
影三心中一急——酒還沒喝!
就在這時,營中突然多處火起!更有人高喊:“糧草被燒了!糧草被燒了!”
大亂!
石寶顧不得飲酒,提刀沖出大帳。只見營中火光沖天,士兵亂作一團。
“不要亂!各歸其位!”石寶厲喝。
但已晚了。
趙云銀槍如龍,率三十名精銳直撲中軍大帳!所過之處,無人能擋!
“保護將軍!”親衛涌上。
趙云槍出如電,連挑七人,已到石寶面前!
“來將通名!”石寶大刀橫握。
“常山趙子龍!”趙云聲音清朗,槍尖已到!
石寶揮刀格擋,刀槍相擊,火星四濺!好大力道!石寶心中一驚,這白袍小將的力氣,竟不在他之下!
兩人戰作一團。石寶刀法剛猛,趙云槍法靈巧,一時難分高下。
但石寶漸漸感覺不對——自己的力氣,好像在流失?招式越來越慢,呼吸越來越重……
是那杯酒!他猛然醒悟,但已遲了。
趙云看準破綻,一槍刺中他手腕,大刀脫手!復一槍,刺穿他肩甲,將他釘在帳柱上!
“將軍被擒了!”
主將被擒,營中更亂。
這時,趙宸與韓明率司行方部殺入大營。韓明高聲道:“石寶已擒!降者不殺!”
影三、影五、影九也率部分影衛反水,高喊:“石寶用毒控制我們,趙祭酒愿為我們解毒!兄弟們,反了吧!”
營中那些被脅迫的士兵聞言,紛紛倒戈。
半個時辰后,飛虎嶺大營易主。
石寶被押到趙宸面前,雖受傷被擒,但依舊桀驁:“要殺便殺!老子皺一下眉頭,不算好漢!”
韓明卻道:“石寶將軍,我知你是被逼無奈。方臘猜忌你,龐萬春陷害你,何必再為他們賣命?”
“你懂什么!”石寶怒道,“我石寶縱橫江南十年,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非是讓你貪生,而是讓你……擇明主。”韓明直視他,“趙祭酒志在天下,待民如子。你麾下這些兄弟,跟著他,才有活路,有前途。”
石寶看向四周。那些跟隨他多年的士兵,此刻都眼巴巴地看著他。更有些中毒的影衛,已跪地哀求趙宸解毒。
他沉默了。
良久,石寶長嘆一聲:“罷了……罷了!石某愿降,但有一個條件——”
“請講。”
“為我這些兄弟解毒,妥善安置。他們……跟了我多年,不容易。”
趙宸鄭重道:“石將軍放心,趙某必不負所托。”
【叮!成功收服方臘麾下重要人物石寶,獲得氣運值 15!】
【當前氣運:83/100】
【任務“龍爭虎斗”完成!獲得獎勵:指定朝代召喚機會一次,“英魂覺醒令”一枚!】
【是否立即使用指定召喚?】
趙宸心中大喜,但沒有立即使用。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石寶既降,他麾下三萬大軍,除去部分死忠被遣散,仍有二萬余人愿歸附。加上司行方的五千守軍,趙宸在江南,一夜之間有了近三萬兵馬!
更重要的是——得到了石寶、司行方兩員大將,以及影衛這支精銳力量。
當夜,飛虎嶺大營燈火通明。
趙宸升帳議事,韓明、趙云、石寶、司行方、影三等人列座。
“諸位,如今我們在江南已立穩腳跟。”趙宸環視眾人,“下一步,該當如何?”
韓明羽扇輕搖:“良以為,當兵分三路。一路,由石寶將軍率領,佯裝繼續北上,實則占據湖州以北要地,防備童貫大軍南下。”
“第二路,由司行方將軍率領,鞏固湖州,并暗中聯絡江南其他不滿方臘的勢力。”
“第三路……”韓明看向趙宸,“祭酒該回梁山了。”
“回梁山?”趙宸一怔。
“正是。”韓明正色道,“祭酒離山已近一月,梁山雖穩,但童貫大軍將至,需祭酒坐鎮。況且,江南之事,有石寶、司行方二位將軍,還有良在此周旋,足矣。”
趙宸沉吟。確實,出來太久了。梁山才是根本。
“那先生……”
“良暫留江南。”韓明微笑道,“待為影衛兄弟們解了毒,安排好江南諸事,自會北上與祭酒會合。”
計議已定,三日后,趙宸與趙云率百名親衛,啟程北歸。
石寶、司行方送至飛虎嶺外。
“祭酒放心。”石寶抱拳,“有石某在,童貫休想輕易南下!”
“有勞將軍了。”
車隊向北而行。
趙宸回望江南,山巒疊翠,水網縱橫。這片富庶之地,已埋下他的一枚棋子。
而梁山的方向,戰云密布。